锦盒里躺着三份培元丹药材:赤焰花、千年雪参、百年朱果。
长老亲手递给他时还嘱咐道:“此丹非炼气圆满不可服,若成,便是你立身之始。”
楚牧垂眸应了声“是”。
长老哪里知道,这培元丹的火候流转,他在太虚幻境里,早用木柴、泥丸、甚至枯枝败叶演练了百遍。
“静室就在前头。”长老停在一扇雕花门前,指节叩了叩门环,“每日寅时三刻有童子送灵泉,若需火属性妖兽内丹……”
“够了。”楚牧打断他,指尖抚过门扉上斑驳的铜锁,“长老的好意,牧记下了。”
门“吱呀”一声开时,他听见长老的脚步声渐远。
静室不大,案几上摆着盏灯,灯芯结着豆大的灯花。
楚牧反手锁门,袖中青光一闪,青玉丹炉落在案上,炉身流转水纹在灯影里,将整间屋子映得碧莹莹一片。
青玉丹炉“聚火凝神,百毒不侵”,他当时在太虚幻境里试过,用凡火都能炼出半成火候的培元丹。
“开始吧。”他深吸一口气,扫过案头的药材。
千年雪参的须根凝着冰碴,赤焰花的花瓣却滚烫似火,两种极端的温度在掌心交汇,倒像极了炼丹时最关键的“冰火相激”。
第一炉药材入炉时,炉底腾起幽蓝火焰。
楚牧闭了眼,神识沉入丹炉,感受着火焰顺着炉壁爬升的轨迹,不出意外和太虚幻境里一模一样,等火纹刚好攀到雪参主根,赤焰花的花瓣便在此时“噗”地绽开,红蕊里渗出的汁液滴在雪参上,腾起一缕白烟。
“好。”他睫毛颤动,轻叩炉身,火焰骤然拔高。
第二炉、第三炉……当第三炉药材入炉时,静室外的香风突然打了个旋。
守在院外的丹盟杂役揉了揉鼻子,正想唤人添香,忽闻一缕异香飘来。那香不似檀香清苦,倒像浸了蜜的桂花,甜得人晕头转向,细闻之下又带着股清冽的药气,直往人肺腑里钻。
“丹成了?!”杂役瞪圆眼睛,转身就往丹盟丹房跑。
此时静室内,楚牧正盯着炉盖。
青玉丹炉的水纹突然凝作漩涡,“嗡”的一声,三枚丹丸破炉而出,在半空滴溜溜转着,每一枚都裹着层淡淡的金芒。
他伸手接住,指尖触到丹丸的瞬间,识海里炸开系统提示:“培元丹(极品)炼制成功,丹鼎宫经验+300。”
“啪。”炉盖重重落下,楚牧望着掌心的三枚丹丸,喜形于色。
静室外的脚步声顿时响成一片,楚牧当即把丹丸收进玉瓶。
门被“砰”地撞开,三个丹盟炼丹师挤在门口,最年轻的指着他手里的玉瓶大喊:“不可能!培元丹成丹最多两枚,你这三枚……这丹香……是极品!”
“小友。”苍老的声音从人堆后传来,楚牧抬头,见霍掌柜正扶着门框喘气,“有好丹先给我们天宝阁啊,价高利厚,价高利厚!”
楚牧有些无语,这崔掌柜当真商人本色,找好货的敏锐度比狗找大便还精准及时。
话虽是这样说,但楚牧被侯府赶了出去,无依无靠,身无长物,还是需要一些灵石傍身,鉴于上次天宝阁的成交数比较让人满意,楚牧思索片刻便答应了。
拍卖场的穹顶悬着十二盏琉璃灯,楚牧坐在后台,听着前台此起彼伏的竞价声。
小白虎的虚影趴在他膝头,虎须随着竞价声一抖一抖,刚才霍掌柜问他敢不敢亮名时,他摸着小白虎的耳朵笑:“怕什么?名字越响,敌人越慌。”
于是玉瓶上便刻了个“牧”字,如未出鞘的利剑。
“两千灵石!”
“两千五!”
前台的喊价破了三千时,楚牧忽然眯起眼。
他闻到了股腐肉混着血锈的味道,是黑风子残党!
“这丹是假的!”人群里突然炸开一声吼,穿灰布衫的汉子跳上拍卖台,手里的长剑闪着寒光,“黑风子大人说过,培元丹哪能……”
话音未落,一道雷光从楚牧袖中窜出。
小白虎的虚影在半空凝实,虎爪上的雷弧“噼啪”作响,照着那汉子的面门就劈。
五息时限,足够让他记一辈子疼。
“嗷!”汉子被雷弧掀翻在地,长剑“当啷”掉在台上,焦黑的脸上还冒着青烟。
全场死寂。
“继续。”楚牧靠在椅背上,指尖敲了敲桌沿。
小白虎的虚影慢慢淡去,他却感觉到识海里有什么东西在动,御兽园的界面突然弹出一行字:“任务完成!御兽园解锁前兆任务:‘契约兽需经历一次生死共鸣’。”
低头看时,小白虎的虚影不知何时有了温度,虎爪按在他手背上,暖融融的。
他轻轻摸了摸那团光影,听见小白虎的低啸在识海里回荡,这次不是系统提示的空灵音,倒像真有只小兽在他耳边蹭了蹭。
“看来,”他低声呢喃,“你也不只是个投影了。”
拍卖场的喧嚣重新响起时,楚牧将玉瓶收进袖中。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琉璃灯的光透过窗纸,在地上投下一片碎金。
他正想出门,忽闻院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接着是重物撞门的闷响,有人扯着嗓子喊:“丹盟的人听着!把楚牧交出来,他的丹药来路不明——”
楚牧脚步一顿,转身看向窗外。
月光被乌云遮住了半张脸,院外的灯笼在风里摇晃,木屑纷飞间,几个玄色劲装的汉子冲了进来。
为首那人腰间挂着块玉牌,在夜色里泛着冷光,隐约能看见“武安侯府”四个篆字。
正是武安侯府护院头目赵极荣。
楚牧摸了摸袖中温热的玉瓶,嘴角勾起个弧度。
该来的,到底还是来了。
“霍掌柜!”赵极荣大步踏过满地狼藉的门槛,“丹盟向来护着散修,难不成要包庇个偷丹的小贼?”他扯着嗓子,目光扫过厅中众人,最后落在楚牧身上,“楚牧,你今日拍卖的筑基丹,是从侯府丹房偷的!”
厅里霎时骚动。
几个刚才举牌竞价的散修交头接耳,霍掌柜的茶盏“啪”地摔在地上,丹盟长老白须微动,指尖在桌案上不耐烦地敲着。
楚牧却笑了。
他摸着小白虎虚影的耳朵,不紧不慢:“赵头目这话说的……”随后站起身,青衫下摆扫过木椅,“侯府丹房三年前被火焚尽,连半粒洗髓丹都没剩,我上哪儿偷去?”
“你!”赵极荣脖颈青筋暴起,手按在腰间刀柄上,“休要狡辩!侯府要查你丹药来路,你把剩下两枚交出来——”
“好啊。”楚牧突然打断他,从袖中取出个青玉瓶。瓶身还带着他体温,在灯下泛着温润的光,“我给你一枚。”
满厅抽气声。
霍掌柜的手指掐进掌心。
丹盟长老的眼睛突然亮了,这小子,要玩大的!
“但得按规矩。”楚牧旋开瓶塞,指尖夹出枚朱红丹药,丹香混着清甜的草木气漫开,“培元丹真假,当场试。你现在吞下去,若能引动灵气入体,算我赢;若毒发身亡……”他歪头笑,“我自废丹田,退出丹盟。”
赵极荣的脸瞬间白了。
他盯着那枚丹药,倒吸了一口冷气。
培元丹哪有这么好吞的?
寻常散修求一枚要跑断腿,这小子却像不当回事一样用来试对错?
更要命的是,若他真吞了,万一是真的,他得当众给这废物道歉;若是假的有毒,那他岂不是枉送了性命!
“赵头目怕了?”楚牧往前半步,丹药几乎要贴到对方鼻尖,“还是说……你根本不敢赌?”
“住口!”赵极荣猛地后退,后腰撞在桌角上。
他余光瞥见霍掌柜正冲自己使眼色,那老狐狸嘴唇动得飞快,分明在说“此人若真是废物,怎敢如此托大?”。
可他又想起慕容浩临走前的交代:“无论如何,把丹药抢回来,出了事侯府担着。”
“我……我试!”赵极荣大吼一声,伸手去抓丹药。
指尖刚碰到丹身,袖中突然一痛。他藏在袖管里的淬毒银针,不知怎的竟倒转了方向,针尖狠狠扎进他手腕!
“啊!”他踉跄着后退,银针“当啷”掉在地上,泛着幽蓝的光。
满厅哗然,几个散修已经喊起来:“他藏毒针!想栽赃楚公子杀人!”
楚牧憋着笑,刚才他便是借递丹的动作,用指腹轻轻一弹,将那枚毒针推了回去。
小白虎的虚影在他识海里低啸,虎爪上的雷弧若隐若现,原来这小兽早察觉到了杀意,刚才的低吼,是在提醒他。
“赵头目这是做什么?”丹盟长老抚着白须,声音冰冷,“丹盟重地,私藏凶器?”
“我……我……”赵极荣额头的汗顺着络腮胡往下淌,手腕上的毒开始发作,青紫色的痕迹正往小臂爬。
他望着四周如刀的目光,突然泄了气,“是……是慕容浩公子让我来的!他说楚牧的丹是偷的,让我抢回去,求长老救我!”
“叮——”
楚牧识海里响起系统提示音。
他扫过新浮现的《玄元丹诀》,嘴角微扬,丹鼎宫的中级炼丹术,终于到手了。
“赵头目,”他弯腰捡起那枚银针,在指尖转了转,“下次学聪明点。”
夜更深了。
赵极荣被丹盟的人架着拖出去时,他的惨嚎还在院外回荡。
楚牧站在廊下,小白虎的虚影趴他肩头,虎须扫过他耳垂。
霍掌柜凑过来,压低声音:“公子,刚才那针……”
“不过是借了点巧劲。”楚牧笑,把丹药重新收进玉瓶,“霍掌柜,下次拍卖,我这丹该涨价了。”
可他没注意到,角落里有个灰衣人正捏紧了袖口。
那人望着他腰间若隐若现的小白虎虚影,低声呢喃:“控兽,邪术,丹药……”话音被风卷着,散进了更深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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