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月城,城主府议事厅。
姜云飞正与几位新招揽的客卿商讨如何应对玄天宗后续可能的报复,以及追查九幽殿更详细的情报。突然,一股强大却带着浓烈血腥与疲惫的气息,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大厅之外。
“什么人?!”
守卫厉声呵斥,厅内众人也瞬间警觉。姜云飞眉头一皱,这股气息……竟让他血脉深处产生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
下一刻,议事厅厚重的大门被一股蛮力撞开,一道高大却踉跄的身影跌撞而入。那人衣衫褴褛,遍布干涸的血迹与狰狞的伤口,乱发披散,遮住了大半面容,唯有一双眼睛,饱经风霜,锐利如鹰,却又带着无尽的疲惫。他手中,紧紧握着一柄断刀,刀身暗红,仿佛饮尽了无数鲜血。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不速之客身上,灵力暗涌,气氛剑拔弩张。
然而,姜云飞在看到那双眼眸,感受到那同源血脉的微弱呼唤时,身体猛地一震,瞳孔骤缩。他死死盯着那人,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你……你是谁?”
那人缓缓抬起头,拨开额前乱发,露出一张虽然布满污垢与伤疤,却依旧能看出与姜云飞有几分相似的坚毅面容。他目光复杂地看向姜云飞,沙哑开口,声音如同破旧风箱:
“云飞……是我,二叔,姜烈。”
“姜烈?!”
“他不是十几年前就死在秘境里了吗?”
厅内一片哗然,几位老资历的客卿更是面露惊容。姜家二爷姜烈,当年名动一时的天才,传闻早已陨落多年,怎会突然在此现身,还是如此模样?
姜云飞如遭雷击,脑海中瞬间闪过幼时二叔将他扛在肩头、教他练拳的画面。他猛地站起,一步跨到姜烈身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指尖触及那冰冷的断刀和滚烫的伤口,声音哽咽:“二叔……真的是你?你……你没死?”
姜烈惨然一笑,借着姜云飞的搀扶才勉强站稳,目光扫过厅内众人,最终定格在姜云飞脸上:“死?哪有那么容易。当年我并非陨落,而是……假死脱身,奉命潜入九幽殿!”
一句话,石破天惊!
“什么?潜入九幽殿?”众人皆惊。
姜烈深吸一口气,强忍着伤势,快速说道:“当年家族察觉到九幽殿暗中活动,图谋甚大,但明察暗访皆难觅其踪。于是,我便设计了那场‘意外’,以叛族者的身份,‘侥幸’被九幽殿外围组织吸纳……这一潜,就是十五年!”
他眼中闪过追忆的痛苦与隐忍:“十五年来,我从外围杀入核心,手上沾满了自己人与无辜者的血,才勉强取得他们一丝信任,得知了部分核心机密。”
他看向姜云飞,语气急促而凝重:“九幽殿的总部,并不在我们所在的这片大陆,而是位于极北之地的绝险之境——‘幽冥渊’!那地方被上古禁制笼罩,每三十年,禁制才会减弱,开启一次,持续时间不足一月。”
“下一次开启,就在三个月后!”姜烈声音沉重,“届时,九幽殿将举行一场浩大的‘献祭大典’。他们……他们准备抓捕万名筑基以上的修士,以邪法抽取其精魄魂力,试图唤醒他们供奉的……深渊邪神!”
“万名筑基修士?!”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何等骇人听闻的大手笔!若让其成功,世间必将陷入浩劫!
“我因暗中调查献祭名单,并试图传递消息,身份已然暴露,遭他们一路追杀至此……”姜烈气息愈发微弱,显然已是强弩之末,“再也……回不去了。”
姜云飞紧紧握住姜烈那只布满老茧和伤痕的手,感受着血脉相连的温度与沉重。幼时遮风挡雨的港湾,如今以如此惨烈的方式归来,为他带来了至关重要的情报,也补全了他心中关于亲情的最后一块拼图。
复仇,不再仅仅是为了雪恨,更是为了守护这些失而复得的亲人,守护这片生养他的土地。
他眼中含泪,却目光坚定,一字一句道:“二叔,你回来了就好。这一次,不用你再独自潜伏,不用你再背负叛徒的骂名。我们并肩作战!”
姜烈看着眼前已然成长为参天大树的侄儿,感受着他手中传来的坚定力量,浑浊的眼中终于泛起一丝欣慰与如释重负的光芒。
姜云飞扶姜烈坐下疗伤,旋即转身,目光扫过厅内众人,一股决然的气势勃发而出。
“传令下去!”
“集中所有资源,全力打探幽冥渊确切位置与内部情报!”
“整合力量,三个月后,待幽冥渊开启……”
他声音铿锵,如金铁交鸣:
“我们主动出击,直捣黄龙,破了九幽殿的献祭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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