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的节点准备好了。
江临川站在国际清算银行地库门口。他手指在手表上轻轻一划，表盘亮起一条路线，穿过三道厚重的金属门。他没停下，直接往前走。
十米外有个巡逻机器人正在转头，摄像头慢慢抬起来。他脚步没变，沿着那条只有他看得见的路走过去。系统规定必须本人到场签到，不能远程操作。他知道，只能自己进去最里面。
前面出现一排水晶做的服务器。整面墙都是透明的方块，里面蓝色的数据在流动。空气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这里没有警报，也没有人守卫，只有七层隔离墙挡着。
他举起左手，掌心对准最近的一块水晶。
蓝光从手表里扩散出来，像水一样铺开。整个空间都被照亮了。他听到脑子里有声音：
【签到成功】
【获得“全球金融网络控制权”】
【权限等级：Ω】
【可强制接入并重构所有跨境结算节点】
他闭了一下眼睛。
不是累，是清醒。感觉就像站得很高，终于看清了整个世界。过去几个月做的事，打的仗，全都为了这一刻。现在他不用躲，也不用防了。规则由他说了算。
他睁开眼，拿出一个小设备，把密钥传到云端主节点。
就在那一秒，世界各地的屏幕同时闪了一下。
纽约时代广场的大广告牌突然黑了，接着出现一个银灰色的人影。苏棠的虚拟形象穿着机甲长裙，背后是代码组成的翅膀。她表情平静，眼睛直视镜头。
“各位，欢迎来到新时代。”
她的声音不大，但通过加密通道传到了每一台联网的设备上。地铁、商场、机场、政府大厅的屏幕全变成了同一个画面。没人能跳过，也不能关掉。
金色的蛟龙标志升起来，绕地球一圈后停住。这时，全球各大银行的操作界面弹出红色警告：
【您的访问已被终止】
【新数据中心已上线】
瑞士一家银行的高管猛地站起来，伸手要去拔电源。手刚碰到插头，屏幕自动锁住，跳出倒计时：02:58。
还剩两分五十八秒。
这是旧系统最后能自己运行的时间。如果在这段时间内反向锁定，新系统会被冻结七十二小时。这不是漏洞，是设计好的应急机制，防止被人强行接管。
苏棠站在所有人的屏幕上，抬起右手。
她指尖一点，空中出现很多金色细线，连向五大洲的主要城市。线越连越多，变成一张网盖住地球模型。她说：“你们的时间到了。”
倒计时归零的瞬间，所有断开连接的请求都被拦下。系统识别出异常行为，启动“金融引力场”。那些想脱离主网的节点，在十秒内全部被拉回来。
日内瓦央行重启服务器三次，还是没法断开同步。法兰克福交易所的技术员发现自己的账号被删了。伦敦金融城的交易系统自动切换协议，连密码都不需要了。
一切都静悄悄完成了。
江临川站在地库中间，看着水晶服务器的光从蓝变金。他没下命令，也没做什么操作。他知道，真正的掌控不需要说话。就像水流自然汇入大海，所有数据都在往新的中心靠拢。
手表震动了一下。
屏幕上显示：全球三十七个核心节点全部接入，同步率100%。
他上前一步，伸手碰了碰最近的水晶。表面有点凉，里面的光流变得更快了。那是万亿笔交易在重新分配，上千家机构的权限在改变，旧时代的抵抗彻底没了。
没人欢呼。
没有庆祝，没有讲话，也没有记者采访。这场权力交接发生在地下三百米的地方，发生在几十亿人不知道的瞬间。它不像战争那样吵，也不像革命那样闹，但比任何一次都更彻底。
他收回手，低头看手表。
时间是下午四点十七分。这个时刻不会记进官方记录，也不会写进历史书。但就在这一分钟，世界的运行方式变了。
他转身要走。
刚走两步，身后传来轻微响声。整片水晶墙突然全亮，金光聚成一条线，指向地库最深处的一面石壁。那里本来什么都没有，现在出现了一个凹槽，形状和他戴的手表一模一样。
他停下来。
这不是系统提示，也不是奖励内容。但他明白，这个位置是为他留的。
他走过去，把手腕贴进凹槽。
刚刚好。
手表自动解锁，一块小金属弹出来，嵌进石壁里。同时，地库的灯光不再闪动，变得稳定。
他知道，这里不再是银行的地库了。
它是新的控制中心。
他拿回手表，走向出口。每一步都很稳，没有声音，也不犹豫。他不用回头，因为他知道，身后的系统已经开始运转，以他为核心，覆盖全世界。
电梯门开了，冷风吹进来。
他走进去，按下上升键。数字一层层跳，从-7升到地面。走出大楼时，天已经黑了。街上行人低头看手机，有人突然停下，盯着屏幕发呆。
他们的银行App变了。
旧图标不见了，换成盘着地球的金色蛟龙。余额还在，转账也能用，但上面多了一行小字：
【已接入龙渊数据中心】
江临川抬头看天空。
云很少，能看到星星。他没说话，也没停下，继续往前走。
左手垂着，手表贴在皮肤上。每次心跳，表盘就闪一下光。
光很弱，但在夜里，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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