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五的辰时,望风港的晨雾还没散,“靖海号”的船帆已被士兵们扯得满满,海风裹着咸湿气,推着船身缓缓离港,甲板上的铜铃随着船的晃动,发出清脆的“叮铃”声。
林伯站在甲板中央,手里攥着根削尖的竹竿,对着围过来的士兵们比划:“暗河入口往里三丈,有尖刺陷阱,木板下面藏着铁刺,踩上去能扎穿鞋底,到时候得用竹竿探路,千万别乱踩。”他顿了顿,又指着手里的暗河路线图,“还有,左边第三块板绝对不能碰,下面是流沙坑,陷进去就难拉上来。”
士兵们听得认真,有人掏出小本子记,有人伸手摸了摸腰间的短刀,眼里没有丝毫怯意。吴勇扛着一捆湿布走过来,往地上一放:“大家把湿布分了,倭寇在暗河口放了炸药,湿布能盖住火星,拆炸药的时候用得上!”他又指了指旁边的竹竿堆,“每人拿一根,顶端裹了棉布,探陷阱的时候不容易滑。”
萧砚走到船舷边,解开腰间的锦带,把凤纹玉佩重新系紧——玉佩在晨雾里泛着温润的光,凤纹清晰可见。“这枚玉佩是苏老夫人给的,”他对着士兵们说,“到了金鸟岛,要是遇到举着‘苏’字木牌的人,亮这枚玉佩,他们是自己人,会帮咱们。”
大白突然扑棱着翅膀,跳到甲板的船帆旁,爪子抓着帆绳站稳,脖子伸得笔直,盯着远处的海面。只要有风吹草动,它就“嘎嘎”叫两声,雪白的身子在晨雾里格外显眼,活像个尽职尽责的了望哨。
“这鹅比咱们的了望哨还灵!”一个士兵笑着说,旁边的人也跟着点头,原本紧张的气氛,因为大白的举动缓和了不少。
萧砚招手让谢云过来,递给他一张简易地图:“你带10个精锐士兵,乘小船先去金鸟岛附近侦查,确认东矿和西矿的倭寇布防,尤其是暗河口的炸药位置,记清楚了回来报。”
谢云接过地图,用力点头:“放心,我会小心,争取半个时辰内回来。”他转身召集士兵,很快就带着10个人乘上小艇,小艇像条灵活的鱼,破开晨雾,朝着金鸟岛的方向驶去。
小桃端着个铜壶,从厨房走出来,壶里的奶茶还冒着热气,香茅和椰香混在一起,飘满了整个甲板。“大家快来喝碗奶茶,暖暖身子!”她笑着喊,“这是最后一锅望风港的椰子煮的,到了金鸟岛,就喝不上这么新鲜的了。”
士兵们纷纷围过来,小桃给每个人倒了一碗,奶茶温热,喝下去浑身都暖了。林伯喝着奶茶,忍不住说:“这奶茶比南洋的土茶好喝多了,喝了浑身有劲,等会儿闯暗河也有底气。”
大将军突然从船舱里飞出来,扑棱着翅膀落在萧砚的肩上,尖喙对着他手里的暗河路线图啄了啄,像是在确认“路线对不对”。萧砚笑着摸了摸它的红冠:“放心,路线没错,林伯带咱们走,不会错。”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不是马蹄,是小艇划水的声音。众人抬头看去,只见谢云的小艇正快速往回赶,艇上的士兵挥舞着手臂,像是有紧急情况。
谢云跳上甲板,脸色有些凝重,快步走到萧砚面前:“世子,情况不对!金鸟岛东矿的裴党在加固防御,加了不少铁丝网,还多了十几个守卫,像是在等什么人。”他顿了顿,压低声音,“我还看到有个穿京城官服的人,跟着裴山进了矿主房,说不定是京城来的内奸,给他们通风报信的。”
萧砚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京城内奸?看来裴党在京城的余孽还没清干净,竟然敢跟着到南洋来。他握紧了手里的路线图,对众人说:“不管有什么内奸,咱们的计划不变!谢云,你把侦查到的布防画下来,给每个士兵发一份;吴勇,再检查一遍渔网炮和炸药,确保万无一失。”
“是!”谢云和吴勇齐声应下,立刻分头行动。
晨雾渐渐散了,阳光穿透云层,洒在“靖海号”的甲板上。大白依旧站在帆绳旁,警惕地望着海面;大将军蹲在萧砚的肩上,时不时对着远处叫两声;士兵们忙着检查武器、熟悉布防图,甲板上虽然忙碌,却井然有序。
小桃把空了的铜壶拿回厨房,又拎了一篮椰子糕出来,分给士兵们:“大家垫垫肚子,等会儿闯暗河,耗体力。”她走到萧砚身边,小声说,“世子,别担心,咱们有林伯带路,还有大白和大将军帮忙,肯定能顺利进西矿。”
萧砚点点头,摸了摸腰间的凤纹玉佩——有这么多可靠的人在身边,就算有内奸,有加固的防御,他也有信心闯过去。他望着远处金鸟岛的方向,心里清楚,这场关乎兵符碎片和村民性命的仗,必须赢。
“启航!目标金鸟岛!”萧砚高声下令,声音传遍了整个甲板。
士兵们齐声应和,声音震彻海面。“靖海号”的船帆在阳光下猎猎作响,船身加快速度,朝着金鸟岛的方向驶去。暗河的陷阱、倭寇的炸药、京城的内奸,都在前方等着他们,但他们无所畏惧——因为他们的船上,有热血的士兵、机灵的大白、可靠的同伴,还有必胜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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