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下午。
杨光到达了昨天和杰文见面的街区，他没有直接进巷子，而是爬到高处，视线扫过巷口——杰文正蹲在垃圾堆旁，周围没有可疑的影子。
确认安全后，他像只猫似的滑下来，落地时只发出轻微的闷响，向巷口走去。
杰文听到动静立刻蹦起来：“老大！今天是偷钱？还是找老约克学开锁？”
“我们不去老约克家，你把老约克带到东街。”
杨光从钱包里抽出五张百元大钞拍在他手里：“这是行动资金，不管你给老约克多少钱，不管你用什么法子，让他过来教我，这是对你能力的考验。”
杨光知道这点钱让神偷教压箱底的本事是不可能的，近身格斗就像高等数学，保密性并不强，完全是公开让人学习，没有几个能神功大成。他随便就能找到几十家拳馆，哪怕黑帮打手都能教他两招。
盗窃技术像秘密配方，都藏的严严实实，找起来还真不容易。
杨光这五百元只是为了让杰文把人带出来，他昨天暴露过找老约克的念头，不想冒险，还是让杰文把人带出来最安全。
至于这小子会不会卷钱跑路，杨光根本没放在心上——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很容易就能弄到这些小钱。
在这片街区，找个像杰文这样的小混混，比找块干净的石头还容易。
杰文接过钱，重重点头后转身就跑走了。
杨光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才转身融入另一侧的阴影，朝着黑桃A帮的赌场方向走去。
现在是第三天，他的时间不多，必须先去目标位置踩踩点，了解清楚周围的情况。
杨光选定的第一个目标是黑桃A帮的大赌场。
大赌场是一个单独的建筑，藏在几栋破楼中间，却像块突然冒出来的金砖。
奶白色的墙面擦得锃亮，玻璃门反射着刺眼的光，和周围的破败格格不入。
离着赌场大门还有五十米，杨光就看到门口的四个人：两个穿红色马甲的侍应生躬身迎客，嘴角带着职业微笑；
旁边两个穿黑背心的壮汉像铁塔似的杵着，胳膊上的纹身随着肌肉颤动，他们的视线扫过每个靠近的人，尤其盯着那些缩着脖子、脚步犹豫的生面孔。
虽然他们的手里没拿枪，但腰间鼓鼓囊囊的枪套把t恤顶出个角，威慑着那些想来捣乱的人。
杨光在转角商店买了瓶酒，装作闲逛的醉汉，沿着墙根晃到赌场侧面。
墙角的排水管缠着几圈带刺的铁丝网，锈迹斑斑的尖刺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他抬头看了看楼上的窗台，那里装着铁栏杆，间距窄得连猫都钻不进去。
杨光心里骂了句：“这地方比银行金库还严实，赌场24小时营业，想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潜进去找到保险箱，难度实在是太大。”
“伪装成顾客潜入也不太行，赌场内有十几个带枪打手，不允许外人带枪进入，我现在的储蓄空间太小，连个手枪都放不下，贸然进去太危险。”
杨光观察了一阵，就换了目标：“还是去赌场老大卢卡斯?佩奇的住所看看吧，保险柜放家里的可能性更大。”
杨光打了个车，前往卢卡斯?佩奇住所周围的街区观察。
“两米多高的围墙和带刺的铁丝网围住别墅，住所外面不远就是主干道，方便开车来往，道路边没有杂草，只有几棵修剪整齐的树，树上根本无法藏人。”
杨光绕着围墙走了一圈，发现周围全是矮趴趴的棚户区：“这位置选的真精妙，周围连个制高点都没有，没人可以窥探到他的生活。”
杨光眼睛眯起，扫视了一下周围，现在是下午，大部分人都在工厂做工，不在家中，他走的这条街道也没几个人影。
瞅准没人的空档，助跑两步猛地起跳，飞快地扫过院内——草坪修剪得像块绿绒毯，三层别墅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窗台上有几盆花，隐约有个人影在二楼晃动。
“有戏。”杨光心里嘀咕着：“这里比赌场好下手，就算卢卡斯?佩奇带几个打手贴身保护，也比赌场24小时营业好潜入。尤其是深夜，只要翻进去，高大的围墙反倒能避开所有外部视线。”
他记下别墅周围的布置，转身没入棚户区的阴影。
最后一站是扳手的地下车厂，地下车厂的老大叫扳手，手下有几十人，据说有十几把枪，这些人既是员工，也是帮派人员，他们专收偷来的汽车，低价卖给其他人。
这个扳手和赌场老大卢卡斯?佩奇不同，扳手一辈子都在和破车打交道，不爱好享受，地下车厂就是他的家，也是他手下几十人的家，如果杨光想动他，就要做好对抗一整个帮派的准备。
这个地下车场在废弃建筑群边缘，同样是被围墙围起好大一块空地，两扇大铁门敞开着，随时欢迎有人来做生意。
在这里，无论是不是你的车，无论你有没有证件，只要你能把车开过来，并且这辆车没给车帮交过保护费，车帮就会给你付钱。
同样，你也可以挑选这里的车，价格比正常的车便宜很多，如果你肯加钱，车帮连证件都能给你办齐全，保证这辆车开出去完全合规。
杨光沿着围墙走，离着老远就能听见叮叮当当的敲打声，混合着汽油和废机油的味道，在空气里弥漫成一股刺鼻的气息。
杨光爬上周围废弃公寓楼，在四楼找到个没有玻璃的窗口，刚好能俯瞰整个车厂。
车厂外部东侧是正常的街区，另一侧属于废弃建筑群范围，车帮清理出一大块空地，用于试车。
在车厂内部，最显眼的是东侧的五层公寓楼，建筑风格和厂房不一样，像是后续圈进去的，公寓楼门口晒着花花绿绿的衣服和被子，有不少人在来回走动，既有壮年男性，又有女儿老人，应该是员工的家人。
这场景太生活化了，反倒比赌场的明枪暗哨更让杨光头皮发麻。
“这比潜入赌场危险性都大，进赌场我只需要注意工作人员，在这里，所有的人都是扳手的眼睛。”
更关键的是，杨光寻找了一圈，没有找到特别的建筑：“扳手这老小子是真亲民，连个别墅都没有，要么窝在某个厂房的角落，要么就混在员工家属里住板房。事情不太好办啊。”
杨光看了眼表，四点十五分，夕阳把车厂的影子拉得老长，他在心里画出路线图：“从西侧废弃楼群摸过去，贴着围墙外的杂草丛移动，从此处破坏掉铁丝网爬进大院，进去后躲在蓝色卡车后面，那辆车的底盘够高，能遮住身影，最后摸到厂房。”
杨光做好了计划，决定学完开保险箱就动手，最好今晚就潜进去，现在是第三天，如果动手快的话，他还可以多走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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