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晴手握那份足以证明林辰清白的资金溯源报告,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那个权限不明、背景复杂的吴审查官,像一堵冰冷的墙,隔断了她与林辰,也似乎隔断了通往公正的道路。常规的举报和提交渠道,在她看来充满了不确定性和风险。
她需要一个绝对可靠、且能绕过吴审查官这条线,直接将证据送达更高层、甚至直达“牧羊人”手中的途径。
就在她焦灼万分,几乎要冒险强行面见“牧羊人”时,一个意想不到的联络,悄然而至。
是“老猫”。
他没有使用任何电子设备,而是通过一种极其古老且隐秘的方式——在苏晚晴下班必经之路的一个老旧报刊亭,一份特定的、过期三天的报纸夹缝里,用只有他们二人才懂的密码,留下了一个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深夜,城隍庙后街,那家早已关门歇业、招牌都歪斜了的“老猫”茶馆。后门虚掩着。
苏晚晴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里面没有开灯,只有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棂,勾勒出一个坐在柜台后阴影里的佝偻轮廓,以及那熟悉的、混合着陈茶和灰尘的气息。
“猫叔?”苏晚晴压低声音。
“丫头,来了。”“老猫”的声音比以往更加沙哑,带着一种风尘仆仆的疲惫。他从阴影里摸索着,推过来一个厚厚的、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文件袋。
“这是……”苏晚晴接过文件袋,入手沉甸甸的。
“你要的东西,”“老猫”言简意赅,“里面有三样。第一,能证明那两千万是许天豪栽赃的完整资金链条证据,比你自己查到的更全、更硬,有几个关键中间人的口供录音(他用了些‘老办法’)。”
苏晚晴心脏猛地一跳!
“第二,”“老猫”继续道,声音低沉,“是关于那个姓吴的审查官。他本名吴永贵,早年曾在南国市检察院工作过,是当时赵建国手下的一名书记员,受过赵的提携。后来调任进入了一个……比较特殊的内部监察部门。这次他突然介入林小子的审查,本身就不正常。”
这条信息,如同闪电,瞬间照亮了部分迷雾!吴审查官竟然与赵建国有旧!这解释了为何审查方向会如此恶意!这不仅仅是残余势力的反扑,更是来自体系内部、带着个人恩怨的精准打击!
“那第三样呢?”苏晚晴急切地问。
“老猫”沉默了一下,昏暗中,苏晚晴似乎看到他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追忆,有忌惮,也有一丝……决然。
“第三样,”“老猫”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被什么无形之物听去,“是关于‘司徒’的。不多,只是我这么多年来,隐约听到的一些风声,以及……一张很多年前,我偶然拍到的、赵建国与一个神秘男人在一家私人会所后门密谈的模糊照片。那个男人的侧脸,经过技术还原,与境外某些档案里提到的‘司徒’家族的一个外围成员,有六七分相似。”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丫头,把这些东西,交给该交的人。告诉‘牧羊人’,水比我们想的深。赵建国倒了,但有些东西,还没浮出来。”
苏晚晴紧紧攥着那个厚重的文件袋,感觉它重若千钧。这里面装着的,不仅是林辰的清白,可能还牵扯着更庞大、更危险的隐秘!
“猫叔,谢谢你!有了这些,林辰一定有救!”苏晚晴激动地说。
“老猫”却缓缓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看透世情的沧桑笑容,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不用谢我。林小子帮我了不少,这算还他人情。”
他看了一眼窗外沉沉的夜色,语气带着一种告别般的意味:
“姑娘,东西交到你手上,我的事也算完了。”
“东华这地方……风声太紧。”
“我也得……出去避避风头了。”
说完,他不等苏晚晴反应,便佝偻着背,如同真正年迈昏聩的老人般,慢吞吞地走向茶馆的后门,身影融入外面的黑暗之中,几个转角后,便彻底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苏晚晴站在原地,看着手中那份沉甸甸的文件袋,又看了看“老猫”消失的方向,心中百感交集。
这位神秘的情报之王,在交出这最后的、可能关乎许多人生死的“保命符”后,再次如同人间蒸发一般,隐入了更深的黑暗。
而她知道,自己必须抓紧时间,利用好这份用巨大代价换来的“保命符”,去完成最后的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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