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烛火因沈玦骤然松开林墨的动作而微微摇曳,映照着他脸上那抹尚未完全消退的愠怒与一丝……被取悦后的别扭。
林墨那番“终身契约”的表白,像是一阵清风,吹散了他心头的阴霾,但“项目”这根刺,终究还是扎了一下。
他退开一步,重新坐回自己的书案后,试图找回一些身为王爷和“甲方”的威严,但目光触及林墨那泛着红晕、眼神闪烁试图蒙混过关的脸颊时,那点强撑的严肃便有些维持不住。
他清了清嗓子,故作冷淡地开口:“巧言令色。”
他评价道,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即便如你所说,本王是‘前提’,是‘契约’。但将活生生的人,比作冷冰冰的‘项目’,终是……不妥。”
他刻意避开她刚才那番情话的核心,揪住最初的“罪名”不放,存心要看她如何辩解。
林墨心中暗松一口气,知道最危险的情绪风暴已经过去,现在进入了她擅长的“沟通解释”环节。
她立刻调整状态,脸上堆起职业化的、带着几分讨好(她自己觉得)的笑容,往前凑了凑,双手扒在书案边缘,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王爷~您这就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
她拖长了尾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您想啊,这世间最顶级、最复杂、最需要投入毕生心血去经营的是什么?不就是人与人的关系,尤其是像我们这样的亲密关系吗?”
沈玦挑眉,不置可否,示意她继续编。
“您看啊,”林墨掰着手指头,开始她的“诡辩”,“一个成功的‘项目’,需要明确的目标(比如我们白头偕老),需要详尽的规划(比如如何相处,如何应对困难),需要持续的投入(时间、精力、感情),需要有效的沟通(避免误会,增进理解),还需要定期的复盘和调整(总结经验,让关系更好)。这哪一点,不符合我们之间呢?”
她偷瞄了一眼沈玦,见他似乎听进去了些,继续加大力度:“而且,您不觉得,用‘项目’来类比,恰恰说明了我的重视和专业态度吗?这说明我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将您,将我们的未来,作为我人生中最重要、最核心的‘战略级项目’来对待!这投入的是我全部的心力智慧和情感,追求的是‘共赢’(我们都幸福)和‘可持续发展’(长长久久)!这难道不比那些空泛的‘山盟海誓’更实在、更靠谱吗?”
沈玦听着她这一套套的,又是“战略级”,又是“可持续发展”,明明知道她在偷换概念,强词夺理,可偏偏……听起来竟然有那么几分道理?尤其是那句“投入全部心力智慧”,莫名取悦了他。
他看着眼前这个巧笑倩兮、努力为自己“惊世言论”寻找合理性的女子,心中的那点不快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无奈和几乎要溢出来的宠溺。
他发现自己对她,真是半点办法也没有。
打不得,骂不得,就连生气,也轻易就被她三言两语化解。
“歪理邪说。”他最终只能给出这四个字的评价,但语气里的冷硬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纵容的叹息。
他伸出手,越过书案,轻轻捏了捏她因为激动而愈发红润的脸颊,“本王说不过你。”
林墨被他这亲昵的动作弄得一愣,随即心头一甜,知道这事算是过去了。
她顺势抓住他的手指,笑嘻嘻地说:“那是因为王爷讲道理嘛!而且,我这不都是跟王爷您学的?务实,高效,追求长期价值!”
沈玦被她逗得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反手握住她的手,将她从书案那边轻轻拉近。
“油嘴滑舌。”他低声嗔道,目光却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烛光下,两人隔着一张书案,手牵着手,相视而笑。
先前那点因“项目论”引发的小风波,彻底化为了萦绕在彼此心间的暧昧与温情。
王爷那点因为被“物化”而产生的不爽,终究败给了合约准王妃巧舌如簧的“重视论”和那甜得发腻的笑容,最终只剩下满满的、无可奈何又甘之如饴的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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