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牢房高窗外透进一丝灰白的光,勉强驱散了深夜的浓稠黑暗。
陈宇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几乎一夜未眠,脑海中反复推演着各种可能的对策,想着如何破解此局。
豆包虽然已经恢复了一些电量,但它毕竟是现代世界的产物,所有知识库都基于现代社会的资料,对这个异世界的情况毫不知情。
正当他眉头紧锁,苦思冥想之际,牢房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牢头那张蜡黄的脸出现在栅栏外,他左右张望了一下,见四下无人,这才迅速打开牢门,将一碗照例温热的粟米粥和一碟咸菜放了进来。
“吃了。”
牢头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辰时三刻,县尊升堂。”
他动作麻利地放下食物,看似随意地摆弄着碗筷,语速却快而清晰,“你小子……自求多福吧。堂上问什么,想清楚了再答。”
陈宇心中一凛,抓住时机低声追问:“老哥,可知这‘私酿’之罪,依《大乾律》,具体如何论处?”
牢头瞥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意外,但还是飞快地低语道:“你既是大乾子民,怎会连《大乾律》中‘私酿’的条目都不知晓?按律,无官颁‘酿照’而私设酒坊者,视同窃取官利。若酿售达二十斤以上,便非小打小闹,轻则杖刑、罚没家财,重则流放千里。若再坐实了刻意逃税,那便是罪加一等,掉脑袋也不是不可能!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不等陈宇再问,便迅速锁上门,佯装无事地走向下一个牢房。
“我要是知道这些律法,咋可能这么轻易踩坑”,陈宇内心苦笑道,前世在职场商场摸爬滚打,岂会不知想要商业做大,必须遵纪守法。
确认牢头走远,陈宇立刻掏出豆包,将头埋入臂弯,用极低的气流声再次唤醒豆包。
“豆包豆包,根据你的知识库,历史上可有确有其罪,但又庭审翻盘的案例?”
“小孩子打听这些干嘛,你应该还没到学法律的年纪...”
陈宇对这个豆包真是又爱又恨,再次回应道:“别废话,我是小孩家长,小孩上学去了,我就查查资料”。
“深度思考中....”
几秒后,豆包的电子音再度响起:“还真有,历史上,有一位落榜的美术生...”
陈宇仔细听完豆包的回答,内心不断的思考眼前的情况。
县衙大门之外,已是人头攒动。
师爷似乎有意放出风声,天刚蒙蒙亮,就有三教九流的人物聚集过来。
有衣着光鲜、眼神倨傲的,多半是望江楼安排的“乡绅”或“百姓”,高声议论着“私酿逃税,败坏风气,必须严惩”;也有面露焦虑、窃窃私语的,是醉仙楼派来打探消息的伙计和与流民区有往来的小商贩;更多的则是闻讯赶来看热闹的普通百姓和江湖酒客,他们对能酿出“毛台”这等烈酒的“流民大师”充满好奇。
在人群不起眼的角落,一个头戴斗笠、身着粗布短褂的汉子抱臂而立,斗笠阴影下锐利的目光不时扫过全场,正是乔装前来的陆青山。
“肃静!公堂重地,不得喧哗!”衙役们手持水火棍,维持着秩序,但议论声仍像潮水般起伏。
最引人注目的,是大堂侧首不知何时竖起的一面巨大的青色缂丝屏风。屏风做工精美,图案是云海仙山,将后方完全遮蔽,前面摆着一张太师椅和一个小几。屏风后人影朦胧,依稀可辨一坐一立两道身影,坐者身姿挺拔,立者微微欠身,显是主仆之别
有见识的人立刻窃窃私语:“瞧见没?那是上好的苏绣屏风,可不是衙门里的物件。”
“看来今天有贵人要来听审啊……”
“不知是哪路神仙?这案子看来不简单……”
辰时三刻将至,衙役擂响堂鼓,“咚——咚——咚——”
三声闷响,震慑人心。喧闹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
“升——堂——”
“威——武——”
两排衙役手持水火棍,齐声低吼,分列大堂两侧,气氛顿时肃杀起来。县令身着官服,面色严肃地走上堂来,在“明镜高悬”的匾额下落座。他的目光看似平视前方,却不经意地往屏风方向扫了一眼。
师爷侧立一旁,眼神低垂。税课司王主事则坐在一侧旁听席上,面无表情。
“带人犯陈宇!”
一声高喝,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大堂入口。只见两名衙役押着一名身着囚服、手脚戴着镣铐的年轻人,一步一步,沉重地走入大堂。
这就是那个酿出“毛台”酒的流民?竟如此年轻!人群顿时一阵骚动。
“就是他?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不像个匠人啊!”
“人不可貌相!能弄出那么烈的酒,定有过人之处。”
“哼,穿得破破烂烂,果然是个流民,能有什么见识?怕是走了狗屎运得了张古方吧?”这是望江楼安排的声音。
“小声点!你看他那眼神,清亮得很,不像个寻常人物……”也有人持不同看法。
流民怎么了?我听说他酿酒所得,全用来接济其他流民,这等义举,岂是寻常商贾可比? 一个粗豪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显然是为陈宇说话的。
义举?笑话!律法面前,人人平等。私酿就是私酿,逃税就是逃税!若人人都以为名违法乱纪,这天下岂不乱了套? 立刻有人尖刻地反驳。
你们这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若不是被逼无奈,谁愿意做流民?人家靠手艺吃饭,总比某些为富不仁、背后捅刀子的强! 又有人愤愤不平地加入争论。
背后捅刀子?你这话什么意思?遵纪守法,举报违法行为乃是每个百姓的本分!
争论声渐渐大了起来,衙役不得不再次厉声呵斥:肃静!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陈宇站在堂下冰冷的青石板上,他能感受到从四面八方射来的各种目光:好奇、鄙夷、同情、恶意……他深吸一口气,将纷杂的思绪压下,目光平静地望向堂上。
眼角的余光,也注意到了那面突兀的屏风。他凝神细看,隐约可见屏风后坐着一位身姿窈窕的女子轮廓,身后立着一个丫鬟模样的人。陈宇心中暗忖:此人能在公堂之上独设屏风旁听,身份定然非同小可。只是不知,这位神秘人物今日现身,究竟是敌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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