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般的状态下疼着她，心下总有一种浓浓的罪恶感。
可自从这个女孩走进他心里，取代甚至超越了洛烟在他心里的位置后，他便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想要与她在一处，恨不能将她揉进骨血，与她融为一体，永远也不分开。
每每想到他先前那般对她，他的一颗心，便是死了似的疼。
后悔当初为何要那般的伤害她，总也瞧不见她。
他动作温柔，疼了她半个时辰，女孩便受不住了。
她抱着他的腰，小脸红扑扑的，委屈巴巴的看着她，眸低水雾雾的，极为的可怜，软糯的与他撒娇：“夫君，夕儿难受……”
听到女孩说难受，凌晟瑾心下疼得更紧了，紧忙停下一切的动作，抱着她哄道：“好，不疼了，夫君不疼了，夫君抱着夕儿睡觉好不好？”
女孩点头如捣蒜：“好！”
只因为女孩的一句难受，凌晟瑾便生生将心头冲出牢笼的猛兽，强行的关了回去。
他抱着她，紧紧的抱着，心下却是慌得很。
这些时日以来，他忙着南覃峰一事，忙着朝政一事，虽日日陪着他的夕儿，却忽略了一个问题。
夕儿此刻对他所有的依赖，都仅仅只是因为她的心智受损，只记得他，所以才会没有安全感，才会害怕，才会日日黏着他。
可是，如若夕儿恢复了心智，还会不会这般黏着他？
顾云泽说过，夕儿现如今只有四五岁的心智。
这种状况，有一半的概率可以痊愈。
他疯狂的想要治好她，却又害怕治好她。
想到他先前对她所做的一切，他便恨不能以死谢罪。
如若女孩恢复了心智，会不会变成从前那样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模样？
会不会从此再也不见他？
从前，他一直惦记着洛烟，可那种喜欢，却似乎只是一种疯狂想要拥有，想要得到的占有欲。
是一种令他无从掌控的执念。
但当重夕颜朝着他扑过来，用身子护住他的那一秒，他便突然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爱。
从前他不懂得何为真爱，只一心觉着他想要的，便应当拥有。
此刻明白了何为真爱，他才恍然大悟。
缘何七皇叔愿意为洛烟做那么许多，甘愿让一个小女孩在他头上作威作福，不仅不恼，反而将她放在心尖尖上宠着。
缘何九皇叔那般风流之人，可以为了一个陆婉儿变了性子，愈发沉稳，九王府从来就只有那一个女人
这才是真正的爱一个人。
只可惜，他醒悟得太晚了。
他早已将她伤透了。
此刻她心智不全，才会这般依赖他，若她恢复了……
他该拿什么留住她？
或许……
与她有个孩子，她见到孩子时，至少也会心软些吧。
这个孩子，不仅是为了让他名正言顺的将后位给她，更是为了在她心里种下他，为了将来的某一天，可以让她对他心软，不能狠下心来离开他 。
但无论怎样，他都要不惜所有的治好她，即便她痊愈后便会躲着他，不见他，他也要治好她。
这是他欠她的。
他已经欠她许多了。
能够弥补，便尽可能的弥补些许吧。
想到这些，凌晟瑾眸低闪过一抹皎洁，神色迷蒙的看着怀中呆萌的盯着他瞧的小女孩，哄道：“夕儿好些了吗？”
重夕颜乖乖的点点头：“嗯，好些了？”
“那夫君再疼疼夕儿，好吗？”
“不要！”重夕颜皱着眉头摇摇头，脆生生的说道：“夕儿难受，夕儿不要夫君疼，夫君不疼。”
“呵~”凌晟瑾轻轻的笑了笑，她这般的单纯，实在让他心疼得紧。
却也实在喜欢得紧。
他拥着她，语调软得不成样子的与她撒娇：“夕儿，我好难受，我想疼你，给夫君疼，好不好？”
见他可怜巴巴的，甚至有些委屈，重夕颜一脸的小纠结，显然很是为难的样子。
好半晌之后，这才一副视死如归的神色，坚定道：“那夫君只可疼一会。”
“好……”
凌晟瑾虽说嘴巴上答应得好好的，但实际上，却搂着她温柔且不知节.制的疼了一整夜。
……
……
怀中女孩一次又一次的求饶，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拒绝了。
不是说自己难受，便是哄着她说快了，要么就干脆撒娇卖萌装可怜，甚至跟她耍无赖。
又奶又狼。
哪里像是个皇帝？简直就是个流氓。
……
……
直到天明时分，这才停了下来。
女孩却是在他方一停下时，便红着脸，瘫在他怀里睡着了。
凌晟瑾心情极好，一大早便上朝去了。
这是重夕颜醒来之后，第一次没有陪着凌晟瑾去上早朝。
便是大米，也只能交给淑华殿中的小宫娥照料。
因为累了一整夜的重夕颜，睡到了正午时分这才醒来。
他醒来时，凌晟瑾已经下了早朝。
见女孩醒了，凌晟瑾贴上去便是要吻她。
女孩不自然的往后躲了躲，眸底一片惶恐，显然害怕极了。
凌晟瑾心头跳了跳。
心说她不会恢复心智，与他疏离了吧？
可瞧着这小表情也不像，凌晟瑾试探性的问道：“怎么？现如今夫君吻一下都不许了？”
“不是的。”重夕颜呆萌的摇摇头，娇滴滴，委屈巴巴的说道：“夫君可以吻，但夫君……夫君莫要再疼夕儿了，夕儿难受……夕儿不要夫君疼……”
“呵~”凌晟瑾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将她抱在怀里哄道：“不疼，只吻一下，嗯？”
“嗯！”女孩见他答允了，便乖乖的点了点头。
当天夜里，凌晟瑾哄着重夕颜，便是又要疼她。
虽说白日里敷衍的说不疼了，但那也不过就是敷衍之词，哪能真的不疼了？
并且重夕颜只有四五岁的心智。
故而在凌晟瑾看来，就只是一个小女孩，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哪能将一件事情记得那么久？
所以夜里便哄着又要疼她。
可重夕颜的记性就是这么好。
虽说心智受损，但就是记性好。
只要是凌晟瑾对她说过的话，她都能记住，如此，便说什么也不给凌晟瑾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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