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一旦被点燃,便以燎原之势驱散了连日来的阴霾。根据贺峻霖锁定的声源方向和严浩翔、张真源对西北区废弃房屋的连夜排查,目标迅速缩小到一栋几乎被野生藤蔓完全吞噬的二层老屋。这里远离镇中心,墙体斑驳,木窗歪斜,寂静得如同被时间遗忘。
清晨,第一缕熹微的晨光尚未完全驱散薄雾,七道身影如同训练有素的猎手,悄无声息地包围了这栋老屋。没有言语,只有眼神交汇间传递的紧张与决绝。马嘉祺做了一个手势,丁程鑫和刘耀文默契地一左一右,护住了可能逃脱的侧翼。严浩翔和贺峻霖守在后方,警惕着任何意外。张真源和宋亚轩则跟着马嘉祺,走向那扇虚掩着的、仿佛一推就会散架的木质大门。
马嘉祺的手按在粗糙的门板上,能感觉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他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用力一推!
“吱呀——”
刺耳的木轴摩擦声划破了清晨的寂静。
阁楼上的时知意几乎在声音响起的瞬间就惊醒了,或者说,她本就处于一种浅眠而惊惧的状态。她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猛地从床垫上弹起,心脏骤然缩紧,恐惧瞬间攫住了她全身。是赵霆的人找来了吗?还是……
她来不及思考,脚步声已经沿着吱嘎作响的木楼梯迅速逼近!她下意识地后退,身体紧紧贴住冰冷的墙壁,仿佛想把自己嵌进去,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戒备。
“砰!”
阁楼那扇薄弱的门被猛地推开,光线涌入,勾勒出门口几个逆光的高大身影。
时知意瞳孔骤缩,在那一瞬间,她看清了来人的轮廓——不是陌生的面孔,而是……是她朝思暮想、却又最害怕面对的那七张脸!
震惊、恐慌、难以置信,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无法解释的、隐秘的解脱感,如同海啸般席卷了她。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死死地盯着为首的那个身影——马嘉祺。
马嘉祺也看到了她。
光线昏暗的阁楼里,那个蜷缩在角落的身影,比他记忆中消瘦了整整一圈,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宽大的旧衣服空荡荡地挂在她身上。她看着他们的眼神,充满了惊惶、脆弱,如同一只被逼到绝境、随时准备碎裂的琉璃盏。
这一幕,像一把烧红的匕首,狠狠刺穿了马嘉祺的心脏,比实验室里她那冰冷的表演更让他痛彻心扉。
没有任何迟疑,他大步跨过地上散落的杂物,朝她走去。
“别……别过来!”时知意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和颤抖,她下意识地挥舞着手臂,试图阻止他的靠近,“走开!你们走啊!”
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试图用拒绝将他们推开,重复着实验室里的剧本。
但马嘉祺没有停下,也没有理会她那无力的推拒。他径直走到她面前,在她惊恐和抗拒的目光中,伸出双臂,以一种不容置疑、却又带着无尽珍视的力道,将她紧紧地、紧紧地拥入了怀中。
时知意僵硬了,所有的挣扎和话语都卡在了喉咙里。
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带着她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气息,与她这几个星期来感受到的冰冷和孤独形成了天堂与地狱的差别。那温暖像一道强光,瞬间融化了她用以自保的冰壳。
“我们来了。”马嘉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低沉、沙哑,却带着磐石般的坚定,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她脆弱的心防上,“所有事,一起扛。”
这句话,像最后一道咒语,彻底击溃了时知意所有的伪装和坚持。
一直紧绷的弦,断了。
她先是僵硬地被他抱着,然后,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细微的呜咽声从喉间溢出,最终化作了嚎啕大哭。她不再推拒,而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回抱住马嘉祺,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眼泪汹涌而出,迅速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她哭得像个迷路已久、终于被找到的孩子,所有的恐惧、委屈、孤独、悔恨,都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地宣泄出来。
旁边,宋亚轩的眼泪也瞬间决堤,他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刘耀文红着眼圈,别过头去,用力吸着鼻子。丁程鑫闭了闭眼,将涌上眼眶的湿热逼了回去,但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张真源默默上前,将一条干净的手帕轻轻放在时知意手边。严浩翔靠在门框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下颌线终于松弛了些许。贺峻霖则静静地记录着这一刻,不是用数据,而是用心。
没有质问,没有责怪。只有无声的陪伴和汹涌的心疼。
马嘉祺紧紧地抱着她,感受着她瘦削脊背的硌人和那几乎要哭断气的颤抖,心疼与愧疚如同藤蔓缠绕着他的心脏。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看穿她的伪装,为什么让她独自承受了这么多。
这个拥抱,胜过千言万语。
它是对那场残酷“解离”实验最直接、最彻底的否定。它用行动宣告,所谓的“断链”不堪一击,他们之间的联结,根植于灵魂深处,无法被任何外力或谎言真正切断。
它也是对时知意那个“谎言”最深刻的治愈。它告诉她,他们从未相信,也永远不会放弃。她的牺牲,他们懂;她的守护,他们来接续。
所有的误解、隔阂、伤害,都在这个拥抱和这场崩溃的泪水中,冰消瓦解。
阁楼依旧破败,但相拥的两人,以及围站在他们身边的那六道身影,却仿佛凝聚了世间所有的星光。
他们找回了他们的星光。而这一次,他们发誓,再也不会让她独自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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