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途刚把会议资料核对完毕,指尖还停留在键盘上,总裁办公室里突然传来沈文琅压抑的低斥声,裹挟着翻涌的焚香鸢尾气息,冷得让人发颤。他心头一紧,下意识抬眼望去,只能看到沈文琅站在落地窗前的紧绷背影,周身的气压低得几乎让人窒息。
“联姻?”沈文琅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带着难以置信的荒谬,又藏着难以遏制的怒火,“让我和列昂联姻?沈钰是不是疯了?”
列昂……联姻?
这两个词像重锤般砸在高途心上,让他瞬间僵在原地,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他握着鼠标的手不自觉收紧,指节泛白,连呼吸都变得滞涩。那个屡次挑衅、用信息素压迫他的p国上将,竟然是沈文琅父亲为他安排的联姻对象?
体内的信息素瞬间躁动起来,后颈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现在他的信息素波动完全受到情绪的影响,在被高途强行压了下去之后,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茫然和无措,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算什么?那个强制标记的夜晚,那些隐秘滋生的情愫,那些被他死死压制的占有欲,在“联姻”这两个字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又卑微。沈文琅是hS的总裁,在p国更是家世显赫,父母身份不用多提,而他只是一个出身平凡、甚至还藏着秘密的秘书,两者之间隔着无法逾越的鸿沟。
更何况,他是Enigma。沈文琅作为S级Alpha,向来骄傲,若是知道自己那晚被一个Enigma强制标记,知道自己一直信任的秘书竟是这种“异类”,只会厌恶、抵触,甚至可能彻底将他推开吧?
高途垂下眼睑,掩去眼底的慌乱和苦涩,指尖划过桌面,留下淡淡的汗渍。他原本还存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可这场突如其来的联姻,像一盆冷水,将他所有的执念都浇得透凉。
办公室里,沈文琅挂断电话,狠狠将手机摔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高途的心跟着那声巨响揪了一下,他能清晰感知到沈文琅的怒火,却连上前询问的勇气都没有。他只是个秘书,有什么资格去过问沈总的私事,更何况是“联姻”这种关乎家族的大事?
整理好情绪,高途拿着核对完毕的会议资料,缓缓走向总裁办公室。敲门的瞬间,他反复告诫自己要冷静,要维持住平日的恭敬模样,可声音还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发紧:“沈总,会议资料已经核对完毕,您需要过目吗?”
沈文琅背对着他,肩膀还在微微起伏,显然还在气头上。听到高途的声音,他才缓缓转过身,脸色阴沉得吓人,眼底的怒火尚未褪去,只是在看到高途时,勉强收敛了几分:“放在那里。”
高途将资料轻轻放在桌角,目光不敢与沈文琅对视,只能落在桌面的文件上,喉结滚了滚,终究还是没忍住,用近乎蚊蚋的声音问道:“沈总,您……没事吧?”
沈文琅抬眼看向他,高途的头垂得很低,能看到他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神情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不像平时那般沉稳。不知为何,沈文琅心头的怒火竟消散了些许,只是语气依旧冷淡:“没事,公司的事。”
他不想让高途知道联姻的事,一来觉得荒谬,二来,看到高途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他莫名不想让这个人知道自己被家族摆布的狼狈。
高途抿了抿唇,没再追问。他知道,沈文琅不说,就是不想让他知道。他默默后退一步,低声道:“那我先出去了,下午的会议,我会提前准备好。”
“嗯。”沈文琅应了一声,重新转过身看向窗外,没再理会他。
高途轻轻带上门,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着气,茫然地看着走廊尽头。联姻的消息像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头,让他窒息。
他该怎么办?去质问沈文琅吗?不行,他没资格。去对抗列昂,去阻止联姻吗?更不行,他的家世、他的身份,都不允许他这么做。他甚至连告诉沈文琅真相的勇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朝着无法挽回的方向发展。
而办公室里,沈文琅看着高途离去的背影,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花咏的话还在耳边回响:“文琅,列昂背景不简单,你父亲这次是铁了心,你躲不掉的,不如去见见,把话说清楚。”
他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拿起手机,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给花咏回了条消息:“地址发我。”
躲是躲不掉的,不如主动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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