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陈挽，楚慈感到有点熟悉。略微一想就明白了是上一次在那次会议的那个年轻人。
也不是他对外界刺激的感觉现在很敏感，还是对方目光有点明显。
当时他就看到陈挽盯着赵声阁，但凡赵声阁稍微注意一下也能看到。
但不知道为什么赵声阁丝毫没感觉到，好像就跟……眼睛长在屁股上了┐( ?_?)┌。
看到门外一大堆挺有艺术风格的碳纤维复合材料，陈挽也是理科生出来的。
他知道怎么简单识别这种最新研究的碳纤维材质。真碳纤维通常呈黑色，具有独特的编织纹理，纹理清晰且立体感强。
虽然1970年世界上就已经工业化生产了，但即使放在现在差不多八百多人民币一公斤。
而这些似乎还是航空航天级小丝束碳纤维，以现在的价格每公斤几千块吧，这车上大概得几百斤吧？
不过开业大吉送这个，呃…这个楚总好像是长天的技术总监，而且也不是海市人，那就不怎么奇怪了。
谭又明给卓智轩送了两以车花篮，还有由大师专门开过光的亲笔题字的联幅。
“呃，陈…陈总，帖……那…这是你们海市的特色？”国内也就前些年还兴这套，现在要么就是西式到底，要么完全中式。
“……”陈挽第一次被呛到了，看到这不中不洋的场景，他也开始怀疑自己想方设法融入的圈子是什么鬼。
卓智轩正和谭又明聊着天，看到人来了以后，而卓智轩还傻不拉几的和自己聊天，谭又明拍了卓智轩一下。
卓智轩立刻心领神会，连忙对谭又明告了声谢，就赶紧去迎接楚慈去了。
赵声阁和沈宗年掐着点来，陈挽也被卓智轩安排在谭又明他们一桌，也是赵声阁在的一桌。
“阿挽这次可不能说哥们不帮你了。”卓智轩深吸一口气，这次他可是冒着风险的。
毕竟上次赵声阁就怀疑过陈挽，这一次万一赵声阁不满自己可要糟了，要不是陈挽小时候救过他，他才不会这么帮忙呢。
“这位就是长天集团的楚总吧，幸会幸会！”说话的人是蒋应，他是一个画家，出自书香门第，倒不在商海里打打杀杀的。
同沈宗年的关系很好，所以也不怎么避讳。但这里有个外人，自然不能当赵声阁当面说麦太太那件事情了。
不过在美国待了那么多年，对于声名鹊起的长天集团自然如雷贯耳。
毕竟在国内，长天一直是那种润物细无声的存在，而国外，蒋应回来的时候，联邦政府已经第三次渲染长天威胁论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陈挽的运气实在太差了，由于他的资历和辈分在众人中是最低的，所以由他来负责盛汤。
然而，偏偏到了赵声阁那里，陈挽却没有拿到汤。
他以为是赵声阁胃口不好，可是当服务员端上鲍龙海鲜粥时，对方又慢吞吞地吃了起来。
到了宴会结束敬酒时，陈挽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向赵声阁敬酒，可赵声阁却刚好掐着点离开了。
这一下，楚慈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名叫陈挽的人，显然是喜欢赵声阁的。但赵声阁的态度似乎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按照常理，知道对方喜欢自己，如果是直男，应该会感到愤怒和嫌弃。
如果不是直男，就算不喜欢对方，也会礼貌地拒绝。
所以，赵声阁的态度，要么是不知道陈挽的心意，要么就是他也可能有一点喜欢……可眉眼间又流露出一股警惕心，难道……他是以为陈挽接近他是别有用心？
果然比菠萝眼还多疑，这是他听赵竞和李应弦聊起赵声阁时，两人对其的评价。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还有那个沈总对另一个谭总的眼神，似乎与陈挽看赵声阁的眼光有不少相似之处，却又略有一些不同。
转瞬之间，楚慈便已猜出个八九不离十。然而，由于这个答案实在过于……小说化，所以楚慈自己都未曾当真。
宴会结束后，谭又明径直回到左仕登道十五号。
他一进门，便迫不及待地脱下鞋子，一屁股坐上沙发，打开了游戏。“这个长明 AR 眼镜还真不赖。”
他暗自庆幸，当初刚发货时自己就相中了它，毫不犹豫地办理了一整个系列和配套系统，专门用来打游戏。
沈宗年有点事情要忙，大约一个多小时之后才抵达这里。
此时的潭又明单腿弯曲，一只脚掌平放于桌面，另一条腿则自然垂落。
他身着宽松的桑蚕丝睡衣，全神贯注地盯着游戏画面，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胸膛微微露出，也没有发现门已经被打开。
他只觉得身上有些凉飕飕的，不知道是冷风吹了过来，还是有其他原因。
沈宗年回来后，看到眼前的这一幕，轻轻打开了吊灯。
然而，谭又明戴着眼镜，虚拟画面的亮度太高，他并没有察觉到灯光的变化。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摘下眼镜才发现灯已经亮了起来。
“哇，我靠！沈宗年，你今天没忙的住在寰途啊，怎么有空回这儿？”
“忙完了。”沈宗年喝了口水，回了一句话后，没有理会谭又明，直接往里面走。
沈宗年心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好消息是产业转型总算有眉目了。
国内的实体经济特别是制造业现在正是发展最快的时候，自己之前早有准备可以，现在被准许后可以迅速占领先机。
不好的是，刚刚国外来了个消息，欧美现在正在针对寰途，准确是杀整个海市企业。
收拾不过大陆的企业联盟，还打不过你一个海市不成，虽然肉比较小，但也是块肉能回回血。
自己算是幸运的。国外之前收缩了不少，比较倒霉的现在估计已经在广洲湾的水里面泡着了。
“沈宗年，我又饿了。”谭又明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然后便没了下文，但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宴会结束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五个小时吧。沈宗年默默地看向冰箱，里面摆放着已经做好的菜肴，旁边还放着一台尚未开启的智能炒菜机。
他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心里暗自嘀咕着，但还是转身去下面条了，并没有使用那台机器。
谭又明迅速穿上拖鞋，快步走上前，倚靠在沈宗年身旁，好奇地问道：“今天晚上的谈判怎么样，成功了吗？”
海市的实体经济已经许久没有景气过了，如今金融业也开始下行。
他在半年前尝试进军游戏行业和物联网行业，结果游戏行业差点让他赔得血本无归。
因为沪市那边赵竞的迅雷科技推出的新款游戏，几乎挤掉了除深圳开发的那款游戏之外的所有市场份额。
好在他通过暗地投资几家内地的机器人公司的部分股份，勉强挽回了一些损失，细算下来还略有盈利，但也不多，毕竟游戏亏得实在太多了。
这一亏一盈的经历，差点没把谭又明的心脏病给吓出来，这样的刺激对人的身体实在不太友好。
“成了，不用担心。”沈宗年突然一惊，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的语气依旧简短，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谭又明听了这话，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松了一口气，这几天他还真有点担心。
每天加班到凌晨，早上六七点又开始工作，再这么下去，谭又明真怕沈宗年会猝死。
“那明天你别上班了，九点你陪我去海卡智能商场去玩。”谭又明趁机说道，待会吃完赶紧睡。
现在才九点半，吃完差不多十点左右。明天八点起来睡到天亮，如果不是对方黑眼圈太明显了，他都不想说这事的。
“好。”沈宗年想了想还是同意了这个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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