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霜霜：“春梅阿姊，良河良玉两个孩子在家，能行吗？”
“能行，大孩子了，照顾家里两三天，没事。”
她家不奉行男子不入庖厨的规矩，她家男人个个会做饭，家里也没有什么大事，就做做饭，喂喂牲畜。
王大勇也说，不用操心，良河做饭挺好吃的，能照顾好良玉。
李蓉没再多说什么，这边春耕结束之后，她也会去帮舅舅他们种地。
吃完饭洗完碗，李蓉还有事情要做。
*
“阿奶，我进来啦。”
虽然今天已经很累，但是这个弓箭罗大爷说每天都要练。
她自己也想练。
“蓉丫头来了，快去吧，后院没人。”罗阿奶吃完饭在前院消食。
李蓉到后院拉弓，罗刚也来到后院，看着拉弓搭箭的人。
伸出手指抬了抬她的弓，“你力气不够。”
“是的。”
李蓉射出一箭。
嗯，没到靶子。
罗大爷一共准备了二十支箭，再搭一箭。
再搭，再射。
连射七次，没有一次射中靶子的。
哈哈，气笑了。
射箭这么难的吗？
罗刚就站在旁边看。
罗刚：呃......
“慢慢来，不是昨天才开始练的吗？”
前两天老爷子说要是隔壁有事就帮衬着些，他答应了，邻里间应该的。
昨天老爷子又说他可以去隔壁家做工挣钱时，他真的感激，老爷子心善，每个月给他们月钱，供住供饭，还允许他去外面挣钱。
要是没来晋阳，他们二人不会遇到老爷子和王婶子这么好的人。
他们也决定在灵水村安定下来，攒钱买地盖房。
“阿蓉，你力气不够，可以先拉空弦不搭箭，就当练力气。”
李蓉松了手，还挺酸疼。
“罗叔，你会这个啊？”
“以前打过猎，射过。”
李蓉把弓递过去，罗刚接过，颠了颠，这个小弓，重量较轻。
罗刚搭箭拉弓，一箭射出去。
嘭。
中了。
李蓉激动了一把，可以啊！
昨天罗大爷也是一箭射中。
今天罗叔也是一箭射中。
“罗叔，你这准头也太好了。”
罗刚递还给她，“这有点小，不适合我，你练吧。”
李蓉接着拉弦练力量。
手疼。
难怪练弓箭的人手指有茧。
她搓了搓疼的地方。
“明天你可以在手指上绑上布。”
“行。”
外面林婶在叫人，罗刚出去了。
练到天黑李蓉才回去。
*
第二天要撒另一块地的麦子，头天晚上李霜霜就泡了麦种。
分工还是一样。
李霜霜和吴春梅在家做饭，翻家里的地，其他人去外面干活，只是这回不带小孩。
倒是没哭，就是闹了别扭。
撒了另一块地的麦种，这块地更大些更费时间，铲了两块水田的草，第二天就干这么多。
依旧和第一天一样，来家里结了当天的工钱。
第三天要种苞谷。
在坡地，肯定会更累，李蓉提前让姑姑多晾了凉白开。
种苞谷，也是一样的流程，先铲草再犁地，只是点种的方式不一样了。
“阿蓉，这苞谷有些可不大，要种这么多吗？” 村里的大叔问。
村里是有人种苞谷，能结，大小不一，有的只有芯，没有粒儿。
村里有人种，种的不多，就在地边种一点，种多了就怕白忙活，还不如种高粱，或者全撒上麦。
李蓉挑苞谷的时候也是尽量挑的大个的买，今年看看能不能行吧。
“不行明年种别的，今年就种苞谷了，犁地之后不用平，把大的土块敲碎，挖个浅坑，坑与坑之间差不多筷子长，坑里扔两三粒苞谷，把土盖上就可以。”
“行，听你的，还是那句话，今年你种着俺们先看看。”
“哎。”
李蓉给他们分苞谷粒儿，种苞谷就自己来吧，她点不动那么多了。
王良田坚持不让李蓉挖坑，让她跟在他身后点种。
李蓉没有不应的，种子丢下去，她用鞋巴拉巴拉盖起来就行。
种苞谷就慢些，一天就种一块地，这就花去了两天。
第四天结束，八个人结了工钱。
李蓉告诉他们先回家种自家的，过几天能插秧了再请他们回来。
两块水田只铲了草，还没有犁。
王大勇不同意那么多人去平水田，浪费钱，说他们三个干一天也能完。
李蓉还是去请了罗刚一起帮忙，工钱还是三十五文。
犁地当天，证明李蓉是对的，姑父用牛不太熟练。
换了罗刚去犁地，效果就出来了，赶着牛，犁头经过的地方，泥巴从下往上翻，比王大勇父子俩还熟练。
“罗叔，等等，停一下。”
罗刚吆喝一声，牛停了下来。
李蓉跑过去，瞧她看见什么好东西了。
在新翻出来的泥巴下面，用手一摸一扯一扬。
“鳝鱼！”
一大条，比大拇指还粗，皮肤滑黏滑黏、黄黑黄黑的。
王良田跑过来看热闹，顺手在沟边扯了草结了一个扣。
“给我，我穿这里，一会再找找还有没有。”
王大勇叫停了牛也过来看，“豁，挺大，之前你爹就说水田里有鳝鱼，这回可给我看见了，再找找再找找，这可是好东西。”
犁地速度慢下来，泥巴翻过看见鳝鱼就捡起用草穿起来。
最后变成三个人犁地，李蓉和赵树成翻鳝鱼。
还真有收获，中午王良田回家拿午饭，多带了一只桶来，下午回家的时候，捡了半桶鳝鱼。
李蓉一整天心情都很好，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抓鳝鱼。
很新鲜的经历。
一致决定，鳝鱼先养起来，吐吐泥巴，等插秧结束那天，叫上帮忙的人到家里一起吃饭，到时候杀这个鳝鱼吃，算是加个菜。
犁地回来，王大勇一家吃完饭要走。
李霜霜又收拾了一些东西让吴春梅带回去，他们没要，赶着牛和骡走了。
这五天，天天都是干活，一家人都挺累。
家里后院的地，李霜霜和吴春梅全都翻整好。
按照买回来的菜种，一畦一畦都撒下去了。
等过几天把秧苗拔了，插了，春耕就算结束。
李蓉的训练一天没落下，就算再累也坚持去拉弓。
现在她能射得远一点了，但是还射不到靶子。
*
“大爷，你这几天怎么天天回？不累吗？”
罗大爷连续两三天回家，骑驴不也颠得慌吗？一个老人能受住？
罗大成倒是开心，“骑驴不能够累，你得去问驴累不累，村里有人买锄头了，说是在你那用过，挺好用的。”
说起这个，李蓉就知道大概为啥回来了，估计是送锄头回来的。
“真的？好用就行。”
“过来看看，今天我带了弩箭回来，你试试，拿着。”
李蓉接过来，“咋用？”
罗大成一边说一边教她用，“把箭放这里，然后扣稳，瞄准，扣这里的机扩，扣下去，这个箭矢就会发射出去。”
李蓉感受了一下，她是文科生，看来看去也不太懂这个机械的原理。
“瞄准靶子，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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