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狐”的覆灭和毒气战术的受挫,让太原的日军指挥部陷入了短暂的沉寂。但小林旅团长并未放弃彻底消灭独立第二师的企图。他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在舔舐伤口的同时,酝酿着更疯狂、更庞大的报复计划。
在多次请求和夸大八路军威胁后,小林终于从方面军司令部获得了新的增援——一个完整的步兵联队以及部分技术兵器(包括更多山炮和迫击炮)。手握重兵,小林的野心再次膨胀。
他召集麾下军官,提出了新的作战方针:“此前‘囚笼’与‘剔抉’虽有效果,但过于迟缓,给了李云龙喘息之机。此次,我们要采取‘重点清剿,以战养战’的策略!”
新的计划核心在于:
1. 绝对优势兵力,多路合击:不再分散兵力广修据点,而是集中主力,分成三到四个强大的攻击箭头,从不同方向,同时向独立第二师根据地的核心区域发动钳形攻势,力求捕捉并歼灭其主力部队。
2. 毁灭性打击,摧毁根基:对进攻路线上的所有村庄,实行彻底的“三光”政策(杀光、烧光、抢光),尤其是要系统性地寻找和破坏地道网络、粮食物资窖藏地、小型修械所和被服厂,从根本上摧毁八路军的生存基础。
3. 以战养战,就地补充:允许部队在扫荡中“就地征集”粮秣,实则公开纵容抢劫,以弥补漫长补给线的困难,并企图通过制造大面积饥荒来削弱根据地的战争潜力。
4. 心理威慑,分化瓦解:加大宣传力度,散布“皇军不可战胜”、“八路军即将覆灭”的言论,并利用残酷的镇压手段,恐吓群众,企图瓦解军民鱼水情。
一张更大、更密的死亡之网,开始向独立第二师笼罩过来。日军频繁的物资调配和部队调动,即使加以伪装,也难以完全掩盖其发动大规模战役的意图。
这种不同寻常的动向,很快就被独立第二师的情报网络捕捉到。
段鹏的侦察连多次报告,发现日军大队级以上规模的部队在夜间频繁机动,方向指向根据地腹地。敌占区的地下交通站也送来情报,称日军正在大量囤积弹药和渡河器材。
3团团长李守诚在指挥部队袭扰时,发现小股日军的侦察活动变得异常大胆和深入,似乎在进行详尽的战术侦察。
周卫国综合所有情报,在地图上画出了几个巨大的箭头,面色严峻地向李云龙和赵刚汇报:“师长,政委,情况很不妙。鬼子这次不是小打小闹,看这架势,是要发动一次旨在彻底摧毁我根据地的大规模扫荡!兵力远超以往,而且战术目标极其恶毒!”
李云龙盯着地图上那几支仿佛要将他师部碾碎的箭头,眉头拧成了疙瘩:“他娘的!小林这老鬼子是真急眼了!想把老子一口吞了?”
赵刚补充道:“更重要的是,他们这次的重点似乎是破坏和制造恐怖。我们必须立刻通知地方政府和群众,做好最坏的准备,尤其是坚壁清野和群众转移工作!”
师部立刻发布紧急动员令,根据地机器全速运转起来。
1. 群众转移:组织老弱妇孺向更深山、更偏僻的地区疏散。民兵和地方干部负责引导和协助。
2. 坚壁清野:将所有能带走的粮食、物资全部转移隐藏到更秘密的地道或山洞中。带不走的井水投毒(事后可净化),磨盘砸毁,水井暂时掩埋,不给敌人留下任何可利用的东西。
3. 地道准备:检查和完善地道网,确保通风、防水、防毒功能,储备必要的应急物资。指定各村地道网的负责人和联络信号。
4. 军事部署调整:主力部队进一步分散,做好化整为零、各自为战的准备。命令各团、各营,依托有利地形和地道网,节节阻击,迟滞消耗敌人,切忌硬拼。师部指挥所也做好随时转移的准备。
根据地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而忙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大战将至的压抑感。村民们含着泪掩埋家当,扶老携幼走向深山。战士们默默检查武器,加固工事。
晋绥军第85师师部,楚云飞同样收到了日军异常调动的消息。他站在地图前,久久沉默。
参谋长方立功道:“师座,日军此次规模空前,目标直指李云龙部。我们是否……作壁上观?待其两败俱伤……”
楚云飞摇摇头,打断了他:“日军此举,志在必得。若李云龙部被歼,日军下一个目标必是我部。唇亡齿寒的道理,你我都懂。传令各部,加强戒备,向前沿阵地秘密增派部队。若日军攻势波及我防区,或出现可乘之机……相机行事。”他的命令依旧模糊,但已透露出不会完全坐视不管的态度。
而中央军第54师补充第一旅旅长黄维国,则完全是另一番心思。他得知日军要大举扫荡李云龙,喜形于色。“好!太好了!借日本人的刀,杀八路!传我的命令,各部向前推进,控制那些八路军可能溃散过来的区域!若有八路军散兵游勇过来,一律缴械收编!若有反抗,格杀勿论!还有,严密监视楚云飞的动静!”他企图趁火打劫,扩张地盘,甚至做好了落井下石的准备。
夜幕降临,根据地在紧张的忙碌后,陷入一种异样的寂静。民兵哨兵瞪大了眼睛盯着远方,耳朵捕捉着任何异常声响。地道里,挤满了来不及转移的群众和准备战斗的战士。
李云龙没有睡,他提着马灯,看着地图上敌我态势,对身边的赵刚、张大彪、周卫国说:“同志们,最困难的时刻到了。小林这老鬼子把家底都押上了。这一关,不好过。”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语气斩钉截铁:“但是,天塌不下来!就算他鬼子来一个师团,咱独立二师也不是泥捏的!告诉全体指战员和根据地乡亲们:隐蔽自己,保护群众,消耗敌人,等待时机! 只要咱们的根还在,只要咱们的人还在,就跟鬼子血战到底!老子倒要看看,是他小林的刀快,还是咱们独立二师的骨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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