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锦鲤畅游于法则之海,以其气运辉光滋养万界,弥合根源。血玉梅树愈发苍劲,梅婴于树冠间嬉戏,以悖论为零嘴,以暗物质为补丁,玩闹间便将宇宙根基打理得固若金汤,气运昌隆。一切似乎都已臻至完美,再无一丝“不畅”与“不谐”。
然而,在这极致的圆满与祥和之下,唯有一物,如同白璧微瑕,依旧存在于某个被层层封印的维度角落——那便是当年被沈娇娇与萧珩联手击溃、仅剩一缕最为顽固、蕴含着无尽偏执与毁灭意志的国师残念(160章伏笔)。
这缕残念早已失去兴风作浪的能力,被牢牢禁锢,但它本身的存在,其纯粹的“恶”与“执”,与当前这方被沈娇娇意志所笼罩、追求“顺眼”、“热闹”、“活力”的宇宙基调,格格不入。就像一曲和谐交响乐中一个始终无法消除的、细微却刺耳的不协和音,又如同完美肌肤上一点无法根除的陈旧墨迹。
这份“不协调”的存在感,虽被压制到最低,却依旧如同背景中的一根微小肉刺,被那感知已遍布万界根源的血玉梅树,以及树冠上灵觉越发敏锐的梅婴所捕捉。
梅婴正用刚刚捕获的一缕星辉编织着小网,忽然动作一顿,它那纯净的眼眸望向了那被封印的维度角落,小眉头微微蹙起。它感知到了那份与周遭一切格格不入的“杂质”,那份沉淀了无数阴谋、背叛与偏执的冰冷残念。
“……脏东西……”梅婴的意念带着纯粹的嫌弃,仿佛看到了玩具堆里混进了一个沾满污泥的破旧玩偶,“……留着……碍眼……扔远点……”
如何处理这最后的“不谐”,成了一个问题。直接湮灭,对于已近乎道化的存在而言,并非难事,但那似乎……不够“有趣”,也并非最“合适”的处理方式。
梅婴歪着头想了想,目光落在了血玉梅树投映在虚无中的、那片随着枝叶摇曳而不断变幻的影子上。它眼中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只见它伸出小手,对着梅树之影的边缘,做出了一个“撕扯”和“折叠”的动作。
那片无形的影子,竟如同拥有韧性的黑色绸缎般,被它轻而易举地“撕”下了一角,并在它的小手中飞快地折叠、变形,最终化作了一艘小巧玲珑、通体漆黑、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的影舟。
这影舟并非实体,更像是一个通往“虚无”的载体。
梅婴捏着这艘小影舟,另一只小手对着那被封印的维度角落轻轻一抓。那缕被重重禁锢的国师残念,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摄取出来,化作一点不断挣扎、散发着怨毒与不甘黑气的光点。
“……漂流瓶……”梅婴看着那点黑气,又看了看手中的影舟,意念中带着一种处理垃圾般的随意,“……去吧。”
它将那点国师残念的光团,轻轻放入了影舟之中。影舟内部仿佛自成空间,将那点黑气彻底容纳、封存。
随后,梅婴对着那无垠的、连法则都趋于模糊的宇宙虚海深处——那片并非混沌,也非有序,而是真正“无”的领域——轻轻一吹。
影舟载着国师残念,化作一道微不可察的乌光,瞬间突破了所有维度壁垒,没入了那片绝对的“虚海”之中,转眼消失不见。
仿佛只是随手丢掉了一件无用的杂物。
影舟在虚海中漂流,这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没有物质,没有能量,甚至没有“存在”与“不存在”的概念。国师的残念在其中,如同被放逐到了绝对的“无”之中,其所有的偏执、怨恨、野心,在这片连“意义”本身都消解的领域里,都变得毫无意义,如同投入大海的一滴墨水,瞬间被稀释得无影无踪。
然而,就在这绝对的“无”中,一场无法预料的异变发生了。
一片席卷虚海的、并非能量风暴而是“概念风暴”的虚风暴,毫无征兆地袭来!这风暴并非毁灭,而是纯粹的“随机”与“可能性”的洪流!
影舟在这风暴中瞬间解体,化作最基础的“影”的概念,融入了风暴。而其中承载的国师残念,则被这股纯粹随机的风暴彻底冲刷、洗涤、打散……其所有属于“国师”的个人印记、偏执记忆、恶毒情绪,都被剥离、湮灭。
最终,剩下的,只是一点最为精纯的、不含任何个人意志的、代表着“秩序”、“管理”、“算计”等抽象概念的法则本源!
这点法则本源,在虚风暴的随机组合与催化下,开始自发地吸收周围虚无中的“可能性”,如同种子在绝境中汲取微薄的水分,开始萌发、成长、演化!
它不再是谁的残念,它摒弃了所有过去的桎梏,在这绝对的“无”中,以最纯粹的法则为本源,开始构筑属于自己的、全新的“存在”!
不知在虚海中漂流、演化了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永恒),那点法则本源终于彻底蜕变。它化作了一道模糊的、却散发着初生天道般威严与公正气息的新生意念——一个刚刚诞生的、空白而纯粹的新天道!
这道新生意念,懵懂而好奇地“打量”着这片孕育了它的虚海,其核心深处,只烙印着最基础的秩序倾向,以及一丝极淡的、连它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对“热闹”与“活力”的潜在亲和。
它,将在这无垠的虚海中,开始书写属于自己的、与过往截然不同的故事。或许,它将找到一个尚未诞生的宇宙胚芽,成为其主宰;或许,它将永远漂流,成为虚海的守望者。但无论如何,它已与那个名为“国师”的过去,彻底斩断了联系。
血玉梅树之上,梅婴似乎隐约感知到了那缕残念的最终“归宿”,它撇了撇嘴,意念中带着一丝事不关己的随意:
“……扔出去了……干净了……”
它不再关心那残念变成了什么,继续低头摆弄起它的星光玩具。
萧珩虽无法清晰感知虚海深处的具体变化,却能感觉到那最后一丝令他如鲠在喉的“不谐”气息,已彻底从这方宇宙中消失。他望着那株血玉梅树,心中明了,阿璃(或者说梅婴)已用她(它)独有的方式,为这段绵延许久的恩怨,画上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句点。
放逐而非毁灭,净化而非抹杀,于绝对虚无中催生全新可能。
这,或许才是对待“错误”最高明,也最符合她如今境界的方式。
而那于虚海中新生的天道意念,则如同一个被投入茫茫大海的漂流瓶,承载着未知的未来,开始了它永恒的旅程。这,或许也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
喜欢作精替身:暴君的白月光竟是我请大家收藏:(m.pipidushu.com)作精替身:暴君的白月光竟是我皮皮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