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血,浸染着北国无垠的冰原。天穹尽头,最后一缕夕阳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蓝色影子,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冰与火的对峙。冰河在渐暗的天光下泛着幽蓝寒光,宛如一条巨大的玉石带子,横亘在苍茫雪原之上。
沈娇娇裹着一件银狐大氅,站在冰河中央,宛如一朵盛开在冰面上的血色莲花。她手中的铁凿有节奏地敲击着冰面,每一下都震得冰层嗡嗡作响。
“娘娘,冰层太薄了,危险啊!”随行的太监跪在冰面上,声音发抖。
沈娇娇恍若未闻,铁凿再次落下。冰面上已经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凹坑,隐约可见底下深黑色的河水。
萧珩站在不远处,玄色大氅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沈娇娇,眼神深邃如冰河下的暗流。
“陛下,劝劝娘娘吧…”老太监转向帝王,额头几乎贴到了冰面上。
萧珩抬手制止了太监的话,声音平静无波:“让她玩。”
最后一凿落下,冰面突然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以沈娇娇的凿击点为中心,裂纹如活物般迅速蔓延,瞬间布满了方圆数丈的冰面。
“娇娇!”萧珩的声音第一次带了急切。
沈娇娇抬头,朝他嫣然一笑。就在这一瞬,她脚下的冰层彻底崩塌!
萧珩飞身扑去,在千钧一发之际将沈娇娇推回安全冰面,自己却坠入冰窟。玄色大氅瞬间被暗流卷沉,冰水没过了他的胸膛。
“陛下——”沈娇娇的惊呼声破碎在寒风里。她扑向冰裂边缘,发间金簪“不慎”滑落,恰恰卡在帝王手边的冰缝中。
那金簪造型别致,簪头是一只展翅欲飞的鸾鸟,镶嵌着罕见的蓝宝石。在冰水折射下,鸾鸟倒影被投射在冰窟四壁上,随着水波晃动,仿佛活了过来。
“借个簪子撑住呀~”她趴在冰面娇嗔,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指尖却飞速蘸着冰水,在袖口内侧描摹那些晃动的倒影。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鸾鸟羽翅的纹路在水中拼合起来,赫然是一幅精细的漠北地形图,鸟睛正对着一处隐蔽峡谷。那地图精妙无比,若非亲眼所见,绝不会相信一枚金簪竟能隐藏如此机密。
暗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铁靴踏冰的声音清脆急促。沈娇娇突然“脚滑”,踢翻了身旁的鱼篓。活鱼在冰面上扑腾跳跃,鳞片反射着刚刚升起的月光,恰好照亮某片冰壁——
那里映出鸾鸟倒影的完整形态,鸟喙指向的方位标着一个微小的恭王私印。那印记一闪即逝,若非刻意观察,绝难发现。
“这簪子倒是好钓竿。”她拽着金簪拉起帝王,唇角笑意未减。就在萧珩即将脱离冰水的瞬间,簪身突然断裂,露出中空管心里的羊皮纸卷。
纸卷被冰水浸湿大半,但依稀可辨正是恭王藏在漠北的军械库详图。图上标注着兵力部署、兵器种类甚至换防时间,详尽得令人心惊。
萧珩握着半截断簪,目光如刀:“爱妃何时得了这宝贝?”
“前儿收拾母后旧妆匣呀。”她笑着将断簪刺入冰面,动作轻巧如嬉戏。裂纹以簪子为中心瞬间蔓延,竟奇迹般地组成了北狄文字,「弑君」二字在月光下触目惊心。
就在这时,暗卫从冰窟中捞起一具浮尸。那尸体面色青白,显然已浸泡多时,但衣着依稀可辨是王府匠人打扮。更令人心惊的是,他怀中还揣着冰凿图纸,图纸边缘沾着鸾鸟金粉,与簪头用料完全相同。
“原来如此。”她碾碎冰面上的金粉,声音忽然冷了下来,“有人借垂钓之名,行弑君之实呢。”
寒风中忽然传来狼嚎,由远及近,凄厉悠长。沈娇娇侧耳倾听片刻,忽然将断簪掷向北方。金簪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插入数十步外的雪地。
最后一缕月光恰好照亮簪尾刻字——「漠北第三谷」。那正是军械库所在,与她袖中所绘地图完全吻合。
“陛下,”她倚着帝王轻笑,呼出的白气在空中氤氲成团,“这冰钓的收获…可还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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