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石昊见到真人时,种种惊心动魄,暂且按下不表,那是后话。
自境界提升后,他一路探寻,竟真的寻到了那株传说中的天神树,心中盘算着如何将这株神树“拐带”回石村。此念一生,他便又动身去寻找能滋养万物的神土,以期能为天神树寻个完美托生之地。然而,万物土中,意外寻到了魔女的真身。
那魔女依旧是那般风华绝代,巧笑嫣然间,带着几分狡黠与玩味。她一见到石昊,眸中便泛起促狭的光芒,莲步轻移,便要如往常那般上前调戏几句,玉手甚至习惯性地要搭上他的肩头。
岂料,这一次石昊并未如以往那般闪躲,他只是微微侧首,目光平静地看着她,语气淡然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媳妇可在看着呢。你这狐狸尾巴是不想要了,还是觉得你们截天教太过安稳,想寻些波澜?”
此言一出,宛如一道无形的寒流,瞬间冻住了魔女脸上妩媚的笑意。她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眼底深处闪过一丝真正的忌惮。她自然知道石昊口中的“媳妇”指的是谁,他也有灵身的记忆,在天元秘境中月婵的遭遇,可是历历在目,还有上界流传的消息,其手段与威势,即便是整个截天教也不敢轻易招惹,没看那几个大教内讨饭便宜吗?石昊这般毫不避讳地抬出她来,已是一种最直白的警告。魔女悻悻然地收回手,撇了撇嘴,果然收敛了许多,不敢再肆意“兴风作浪”,难得的安分了下来。
眼见魔女安分,不再“浪”,石昊却无暇多想。他的心神,很快被另一件更为震撼的事物所吸引——他在万物土的深处,朦朦胧胧间,竟再次窥见了后世的那口大鼎!
鼎身古朴,环绕着时空的碎片,映照出未来的一角。那是一片染血的悲凉战场,景象模糊而惨烈,隐约可见熟悉的背影在征战,在陨落。这已不是他第一次见到这口鼎,在石村的那次经历依旧历历在目。然而,两次窥见未来碎片,石昊的心中却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疑惑与不安。
“为何……两次都未曾见到吖阿芜的身影?”他眉头紧锁,心中波澜起伏,“是巧合,还是……?”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浮现:“她所走的修炼之路,与我截然不同,是否因此产生了变数,让她超脱在了这惨烈的轨迹之外?还是……”
思绪纷乱如麻,种种猜测都指向未知。但无论如何,石昊的目光很快便重新变得坚定起来。他凝视着那未来的一角悲凉,心中暗暗立誓:
不管前路如何艰险,命运如何捉弄,我石昊,绝不会让自己真个落到那般绝境!定要逆天而上,斩尽一切敌!
然而,纵然退一万步讲,倘若最终的结局真的无法改变,注定是那般惨烈与黑暗……那么,他唯一所愿,便是她能是那最后一人。
他希望,是她看着他走向终局,而非他看着她陨落。
这世间风雨,万般劫难,他来扛。他只愿她能走在所有人的后面,平安无恙。若注定要有一个人来承受那最终的孤寂与悲伤,他宁愿是自己先一步陨落,独留她于世间。
这份心思,沉重而决绝,深埋于少年荒天帝的心底,成为他征战上路上,最柔软却也最坚不可摧的铠甲。
心思转瞬之间,他看到了一人,应该是后世之人,说他来早了,他希望在那一站见到自己,石昊也坦然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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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中天正盘坐修炼,忽觉远处有两道强横却内敛的气息迅速接近。他豁然抬头,眸光如电,声若洪钟般传开:“何方道友到访?”
“爷爷,是我,昊儿!”石昊快步上前,脸上是见到最亲近之人的轻松与喜悦。他这次并非独自归来,身侧还跟着一位风姿绝世的女子,白衣胜雪,清冷如月,正是帝景芜。
帝景芜上前一步,对着石中天微微颔首,清冷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意:“老爷子,看您气色,身体是大好了。”她目光扫过石中天,察觉其气血旺盛,修为比之上次相见时又精进了不少,心中也为他感到欣慰。
“道友,是您!”石中天连忙起身,脸上带着感激之色,“上次多亏道友出手相助之情,老夫一直铭记于心。昊儿,我给你说,上次……”老爷子正想对孙子讲述当初的惊险,却被石昊接下来的一句话震得愣在原地,后面的话全都忘了。
只见石昊亲昵地拉过帝景芜的手,笑容灿烂地对石中天介绍道:“爷爷,重新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您孙媳妇,帝景芜。”
“孙……孙媳妇?”石中天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看着眼前这位气息深不可测、曾在自己危难时施以援手的绝代仙子,又看了看自家孙子,喃喃道:“那上次……上次相见时……”
石昊知道爷爷的困惑,笑着解释道:“上次您见到阿芜的时候,我们还未成婚。而且那时她出手相助,也并不知晓您与我的关系。”他语气中带着些许得意,能娶到这样的媳妇,足以让任何男子骄傲。
石中天消化着这巨大的信息量,猛地想起什么,眼睛瞪得更大了,语气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奇:“所以……所以我在上界听到的那些传言是真的?真有位神秘女子横推了几个大教的山门,就是因为……因为他们欺负了我孙子?真的是孙媳妇你去收拾的那些大教?”
帝景芜闻言,并未直接回答,只是微微侧首,清冷的目光落在石昊脸上,带着一丝询问的意味,仿佛在说“你说怎么办?”
石昊感受到她的目光,立刻心领神会,轻轻握了握她的手以示安抚,然后转头对爷爷笑道:“爷爷,那次她是真的生气了。您放心,您孙媳妇厉害着呢,那些所谓的无上大教,在她面前可不够看。”
他话语中充满了对帝景芜的维护与骄傲,同时也将那份震动上界的风波,轻描淡写地归结为“她生气了”。这般态度,更是让石中天心中巨震,看着眼前这对璧人,老爷子在惊愕过后,脸上缓缓露出了无比欣慰和开怀的笑容。他拍了拍石昊的肩膀,连声道:“好!好!好啊!我家昊儿有福气,有福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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