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还没来得及收拾,碗碟里剩着点青菜叶和半碗米粥,暖融融的饭香还飘在屋里。
徐卫国擦了擦嘴,起身进了里屋,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个牛皮纸信封——他把信封往桌上一放,“哗啦”一声倒出一沓现金,一张张叠得齐整。
“淘淘,来。”徐卫国把钱往淘淘那边推了推,指尖点着钱数,声音透着高兴,“之前你给的那400只电子表,我们上周跟小商品城的老板谈妥了,20块一只出的,总共8000块,你点点。”
淘淘弯腰拿起钱,手指飞快地数了一遍,随后从中抽出20张,捏在手里递回去,动作干脆:“徐哥,不用点,我信你。但这钱我不能全收——之前咱说好的,我只收15块一只的拿货价,400只就是6000块。
你们卖20块是你们的能耐,多出来的2000块,该是你们的利润。”
徐卫国盯着那2000块,也不推迟:“好,那我就收下,你还有什么货没,这货都出完了,我们都要闲下来了”
徐卫国还攥着那2000块没回过神,淘淘已经靠在椅背上笑了,嘴角弯着轻快的弧度:“您二位可别想着歇着,我这儿早给你们找好活儿了。”
他往前倾了倾身,指尖在桌上轻轻比画:“之前订了一万只电子表,四九城的铺货量最少得占三成,就是三千只;
还订了二十万双袜子,一半——十万双,也得往四九城铺。接下来这俩月,你们怕是连喝口热茶的空都少。”
这话一出口,屋里瞬间静了。
徐卫国手里的钱差点滑掉,眼睛瞪得溜圆;徐卫彪更是猛地直起身,嘴里“啊”了一声,半天没说出下句,兄弟俩你看我、我看你,全是满脸的震惊。
淘淘被他们这模样逗得又笑了,伸手拍了拍桌沿,把话题拉了回来:“别光愣着了,上次让你们注册的公司,办得怎么样了?能跟上铺货节奏不?”
徐卫国搓了搓手,语气带着点犹豫:“这阵子光忙着铺货,注册公司的事儿就搁下了……
而且我听人说,公司一注册就得交税,这算下来,是不是反而不划算?”
这话刚落,淘淘脸上的笑意瞬间没了,脸色沉了下来,声音也冷了几分:“交税是每个公民的义务,这话没什么好讨价还价的。
这些道理跟你们说多了也没用,关键是——我们要做的是能做大做强的生意,注册公司是必须的步骤,没得选。”
他顿了顿,眼神扫过兄弟俩,语气更硬:“要是你们觉得这事儿办不了、不想办,那也简单,我直接找其他人合作就是。”
说着,他起身就往门口走,丝毫没有缓和的意思。
“哎,淘淘哥,别!”徐卫彪赶紧往前一步拦住他,一边给徐卫国使眼色,一边急忙开口:“公司办了!您之前说的话,我肯定都照办!
是我哥他最近实在太忙,没顾上这头——其实这事儿我已经盯着办了,您稍等我一下,我这就拿材料出来!”
话音刚落,他转身就快步往里屋跑,生怕淘淘真的走了。
徐卫彪几乎是踩着碎步冲进里屋,木柜开合的声响、纸张翻动的窸窣声隔着门传出来
听得徐卫国在原地直搓手,眼神里又慌又愧,想跟淘淘说句软话,张了张嘴却没找到词。
淘淘站在门口没动,指尖轻轻蹭着门框,脸色依旧没缓和,只是目光扫过桌上没收拾的碗筷时,语气稍沉了些:“做生意讲的是长远,不是盯着眼前这点税钱算小账。
真要想把四九城的货铺开,没公司做背书,后续谈渠道、走批量,谁肯跟咱一个‘散户’合作?”
这话戳得徐卫国脸有点热,刚要开口,就见徐卫彪举着一叠文件跑出来,额角还沾着点汗:“淘淘哥,你看!这是我前几天刚找代办弄的核名通知书,还有租赁合同复印件,就等你点头,下一步就能拿营业执照了!”
他把文件往淘淘手里递,手都有点抖,“我哥那是老思想没转过来,你别跟他计较,这公司的事儿,我肯定跟你跟到底!”
淘淘接过文件,指尖扫过“核名通过”的字样,脸色才稍稍松了点。
他抬眼看向徐卫彪,语气缓了几分:“办得还算快。后续拿执照、刻章、开对公账户,这些步骤别拖,
下周之前必须弄完——三千只电子表的货下月初就到,到时候得用公司名义签收货单。”
“哎!没问题!”徐卫彪连忙应下,又扯了扯徐卫国的胳膊,“哥,你听见没?下周就得弄完,咱明儿就去跑流程!”
徐卫国这才缓过神,忙不迭点头:“对对对,听淘淘的!交税就交税,咱跟以前不一样了,要做正经生意!”
淘淘看了眼兄弟俩的模样,没再多说,把文件递回给徐卫彪:“把这些收好,别弄丢了。
下周三我过来拿营业执照,到时候再跟你们说铺货的具体点位。”
说完,他转身拉开门,外面的风裹着点街面的喧闹吹进来,他脚步没停,只留下一句“记得按时办”,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口。
徐卫彪攥着文件,长舒一口气,拍了拍徐卫国的肩膀:“哥,你以后可别再提‘交税不划算’的话了,淘淘哥是真想带着咱干大事,咱可别拖后腿!”
徐卫国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知道了,都听你们的。”
淘淘推开徐家的门,转身就借着门空间回了沪上。
站在自家熟悉的门口,他反倒顿住了脚步,竟有点莫名的犹豫。
他在门口站了半分钟,听见屋里传来碗碟碰撞的轻响,终究还是掏出钥匙拧开了门。
刚进门,视线就落在了客厅的餐桌上:一盘炒得发焦的青菜,一碗颜色暗沉的番茄蛋汤,还有一盘看不出原本形状的红烧肉,油星子浮在表面,显然是厨艺欠佳的手笔。
淘淘忍不住笑了,心里却暖烘烘的。他可太清楚这菜是谁做的
芳妹的厨艺向来只够“把食物做熟”,以前有丈母娘在,家里从不用愁吃饭;
结婚后他自己的厨艺也跟芳妹半斤八两,凑活能吃;
自打穿过来,天天在外跑生意、铺渠道,要么在外面下馆子,真能坐在家里吃口热饭的次数,掰着手指头都能数过来。
他换了鞋往餐桌走,芳妹正好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碗米饭,看见他就笑:“回来啦?刚把菜热了热,你尝尝,这次红烧肉没糊!”
淘淘拿起筷子夹了块青菜,虽然有点咸,嚼着却格外香。
他抬头看向芳妹,语气里满是暖意:“好吃,比外面馆子强多了。”其实他心里清楚,这菜的味道实在普通,但这份有人在家等着、为他留着热饭的心意,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让人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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