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原本埋着头，听何雨柱越说越急，猛地抬起头，眼眶泛红，睫毛上还沾着点湿意，却硬是咬着下唇没让眼泪掉下来，语气带着几分倔强的坚持：“哥，我就认定细九哥了！你别把他想成那样，那些女人根本不是他自愿要的，都是上面的人硬塞给他的——他就是替人当挡箭牌，帮人掩耳目养老婆而已！而且我问过他了，根本没有八个那么多，就四个！”
何雨柱听完这话，火气“噌”地又往上窜了一截，指着她的手都控制不住地发颤，声音也拔高了几分：“四个还少么？四个就不是小老婆了？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咱们好不容易从京城到港岛，本该让你好好上学，过安稳日子，你倒好，非要挤到那种三妻四妾的家里头，跟别人抢男人，给人当小老婆，你到底图什么啊！”
何雨水被他说得肩膀一缩，却还是梗着脖子反驳：“我不图别的！细九哥对我好，他心里有我！那些女人跟他就是有名无实，我不怕！”
“不怕？”何雨柱气得直跺脚，“等真进了那个门，柴米油盐、争风吃醋，有你受的罪！到时候哭都来不及！我是你哥，绝不能看着你往火坑里跳！”
何雨水脖子一梗，眼里的红丝更明显，语气却透着股不管不顾的执拗：“我和细九哥是真爱！那些乱七八糟的我都不在乎，我们就要在一起！”
这话像根火星子，一下点爆了何雨柱的火气。他想起没穿越前，自己还是张伟时，被所谓的“爱情”伤得遍体鳞伤，活成了个任人拿捏的大冤种，对这字早就鄙视到了骨子里。看着眼前满脑子都是情爱、分不清轻重的妹妹，他又气又急，嗓门都拔高了八度：“爱是什么？爱就是荷尔蒙的一次破荡漾！是你自己骗自己的满足感！你那所谓的爱，不过是脑子里多巴胺分泌给你的破愉悦感！想开心？多吃两块糖，要么去楼下撸铁出出汗，都比你碰那狗屁爱情强！”
何雨水被他说得脸色发白，却还是咬着牙犟：“你根本不懂！你就是不想我好！”
“我不想你好？”何雨柱气笑了，指着自己的胸口，“我要是不想你好，会在这跟你费口舌？我是怕你走我的老路，被那破爱情坑得连骨头都剩不下！”
何雨水被何雨柱一番话说得又委屈又生气，猛地转过身，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直勾勾看向娄小娥，带着哭腔喊道：“小娥姐，你看我哥！他根本就不懂我，还一直骂我……”
话音还没落下，她就一把扑进娄小娥怀里，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泪瞬间浸湿了娄小娥的衣襟，哭声也越来越大：“我就是想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怎么就错了……他还说我那爱情是狗屁，说我自欺欺人……”
娄小娥连忙伸手拍着她的背，一边安抚一边朝何雨柱使眼色，低声劝道：“雨水不哭不哭，你哥也是为你好，就是说话急了点，咱们慢慢说，啊？”
何雨柱看着妹妹埋在娄小娥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胸口的火气窜得更旺，却又被那哭声堵得发不出狠话，只能在原地踱着步，嘴里嘟囔：“哭！就知道哭！我说的哪句不是实话？等你真进了陈家，有你哭的时候！”
娄小娥拍着何雨水的后背，眼神无奈地看向何雨柱，示意他少说两句，又低头轻声哄着：“雨水，你哥嘴硬心软，就是怕你受委屈。你先平复平复，跟姐说说，你到底喜欢细九哪点？咱们把话摊开了说，总比现在吵得脸红脖子粗强。”
何雨水抽噎着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声音还带着颤：“细九哥……他不像别人那样看我是外地来的就嫌弃，他会听我说话，会给我买我爱吃的云吞面，上次我感冒，他还特意请了假照顾我……他对我好，这还不够吗？”
何雨柱听了这话，脚步一顿，语气稍缓却依旧强硬：“对你好？他对那四个老婆就没好过？今天对你好，明天新鲜劲过了，你跟那些女人有什么区别？港岛好男人那么多，你偏要揪着个有妇之夫不放！”
娄小娥叹了口气，扶着何雨水坐直，又看向何雨柱：“雨柱，你也别把话说得太绝。雨水现在正是钻牛角尖的时候，你越逼，她越犟。不如这样，明天你找细九谈，我在家跟雨水好好聊，两边都把话说清楚，再做决定，行不行？”
何雨柱皱着眉，沉默了几秒，终究还是点了头：“行！就按你说的来！但我丑话说在前头，要是陈细九不给我个准话，敢耽误雨水，我照样饶不了他！”
何雨水靠在椅背上，眼泪还在掉，却没再反驳，只是小声嘀咕：“细九哥不是那样的人……”
第二天一早，何雨柱揣着股劲就出了门，直奔淆萁湾警署找陈细九。到了门口，正好撞见陈细九穿着警服出来，两人眼神一对，陈细九先笑着迎上来：“柱哥？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
何雨柱没跟他客气，拉着他往旁边僻静处走，脸色沉得厉害：“细九，我问你，你跟雨水到底怎么回事？她才刚到港岛，你就跟她处对象？你忘了你家里还有四个老婆了？”
陈细九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叹了口气：“柱哥，我知道你担心雨水。我跟雨水是真心的，那些老婆……你也知道，都是上面硬塞的，我跟她们没感情。我本来就打算慢慢跟她们说清楚，等理顺了，就好好跟雨水过日子。”
“理顺？怎么理顺？”何雨柱提高了声音，“你现在跟雨水在一起，她算什么？第五个老婆？我告诉你，我绝不能让我妹妹受这委屈！要么你现在就跟那些女人断干净，给雨水一个名分；要么你就跟雨水分开，别耽误她！”
陈细九皱着眉，语气也认真起来：“柱子，这事儿我需要时间，我总不能一下子就把人赶走吧？但我向你保证，我心里只有雨水，绝不会让她受委屈。”
何雨柱盯着他看了半天，见他眼神不像是说谎，心里的火气稍稍压了压，却还是没松口：“时间可以给你，但不能太久！我给你一个月，你要是搞不定，别怪我不认你这个朋友！”
与此同时，娄小娥在家陪着何雨水，一边给她剥橘子，一边轻声劝：“雨水，你哥也是怕你吃亏。细九虽然对你好，但他家里的情况确实复杂，你得想清楚，真跟了他，以后要面对的麻烦可不少。”
何雨水拿着橘子，沉默了半天，才小声说：“小娥姐，我知道麻烦多，但我就是喜欢他。不过……我也会跟细九说，让他尽快处理好家里的事，我不想一直这样不清不楚的。”
娄小娥见她听进去了，松了口气：“你能这么想就好。感情不是一时冲动，得考虑长远，只要细九真的对你好，愿意为你解决麻烦，那才值得你托付。”
傍晚何雨柱回来，跟娄小娥和何雨水说了跟陈细九的约定。何雨水听了，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看着何雨柱，小声说了句：“哥，谢谢你。”
何雨柱哼了一声，没接话，却默默走进厨房，给两人做了顿丰盛的晚饭——他嘴上硬，心里终究还是疼妹妹的。
自打跟陈细九定了一个月之约，何雨柱心里就没踏实过，每天早晚都要问何雨水两嘴：“细九那边有动静没？没跟你含糊其辞吧？”何雨水起初还耐着性子答“他说在跟家里人沟通”，到后来被问得烦了，干脆躲着他走，兄妹俩虽没再吵，却总隔着层别扭。
娄小娥看在眼里，私下找何雨柱聊过一次：“你也别逼太紧，雨水心里有数，细九要是真没诚意，不用你说，雨水自己也会寒心。”何雨柱嘴上犟着“我是怕她被骗”，行动上却松了些，只是偶尔撞见何雨水跟陈细九通电话，还是会竖着耳朵听两句，确认没说什么糊涂话才放心。
转眼过了半个月，一天傍晚陈细九突然找上门，手里还拎着两盒港岛老字号的点心。何雨柱开门见是他，脸色没好到哪去，堵在门口问：“事儿办得怎么样了？”陈细九搓了搓手，语气带着点雀跃：“柱哥，我跟那几位都谈妥了，有两位愿意搬出去，我给了她们足够的生活费；另外两位本来就跟我没什么牵扯，也答应以后互不打扰。再过几天，家里就能理顺了！”
何雨柱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没从他脸上看出虚情假意，才侧身让他进来。何雨水听见声音从屋里跑出来，看到陈细九，眼睛瞬间亮了，却又想起何雨柱在旁，硬生生按捺住没上前。
陈细九把点心递给娄小娥，又转向何雨水，语气认真：“雨水，让你等这么久，对不起。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委屈，等我把家里的事彻底处理完，就带你去挑喜欢的戒指，咱们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何雨水红了眼眶，却笑着点了点头。何雨柱在一旁看着，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虽然还是觉得陈细九之前的事不靠谱，但看着妹妹眼里的光，也没再泼冷水，只是哼了一声：“别光说不做，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雨水，我照样饶不了你！”
陈细九连忙应下：“肯定的！柱哥，你放心，我对雨水的心，天地可鉴！”娄小娥见气氛缓和，笑着说：“好了好了，既然事情有进展，就别站着了，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吧，雨柱今天买了新鲜的螃蟹。”
那一晚，饭桌上总算没了之前的剑拔弩张，何雨柱虽话不多，但偶尔也会跟陈细九碰杯，何雨水更是全程带着笑，家里的空气，终于又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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