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走廊上三三两两穿白大褂的人穿梭而过,会在碰上祁邡时尊敬地称呼一声“祁教授”。
温迢迢看着那些门问祁邡:“里面都关的什么?”
祁邡摇头:“重要实验体,我也还没见过。”
温迢迢:“……”
哄鬼吧你就。
搭乘电梯从负98层上到负90层——温迢迢看到电梯上的按钮,从负1到负130。
由此可知,整个方舟至少有130层——不排除一只耳有单独不需要走电梯的楼层和秘密场所,这是很有可能的。
负90层的白大褂就更多了,相比于负98层看见的都是亚洲面孔,这里更像是炒了一盘大杂烩,什么肤色和发色都有。
他们都沉浸在自己的数据里,顶多抬头扫一眼温迢迢和带路的祁邡,然后该干嘛干嘛去了。
这里的人好像都不认识祁邡,并不会特别理睬他。
——光是搜罗这些老外,方舟大概就没少花功夫吧。
祁邡带着温迢迢刷手环权限进了一间关押着一个绿皮肤男人的房间,祁邡也不说这个男人有什么毛病,只让温迢迢凭感觉放手治就行。
这男人裸露出来的皮肤是一种滑腻的惨绿色,有点像青蛙和无鳞鱼类的皮肤,手指和脚趾间也出现了透明的蹼膜,一双肖似鱼类的大眼珠显得有些呆滞。
他就这样被绑带束缚在小床上,像只砧板上的牛蛙。
旁边站着位四五十岁的黑皮肤棕头发男人——也就是温医生今天这位患者的主要研究员,他用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讲述了一遍实验体的基本情况。
温迢迢能听懂并理解的名词只有“移植”“变异箭毒蛙腺体”“排异严重”“呼吸异常”“非人化进化方向”“语言能力退化”“器官衰竭”等不多的几个。
第一个治疗对象就这么高难度吗?
祁邡不怕实验体会让她这个“小姑娘”害怕吗?
温迢迢叹口气,蹙了蹙眉,扭头问祁邡,“我真没治疗经验,出了什么问题我不负责的?”
祁邡颔首。
于是温迢迢也不再犹豫,微微抖着手分出一丝异能逆流而上探入蛙人全身脉络和脏腑。
十几分钟后,蛙人正在衰竭的器官竟然如枯木逢春一般重新焕发出了生机。
温迢迢注意到,她施展异能治疗时,祁邡就不声不响站在她侧边,以一个最佳角度审视观察着她的治疗过程。
“你做的很好,迢迢。”
温迢迢消耗并不大,不过还是装出有点乏力的模样找了个凳子坐下——她觉得在任何游戏里保留底牌都不是一件坏事。
黑皮棕发外国佬看到仪器上重新跳动起来的数字兴奋地叽里咕噜了一长串鸟语,伸着手跟温迢迢比划。
温迢迢把手蜷起来,默默看祁邡:“?”
祁邡笑着叽里咕噜回了几句,跟温迢迢解释:“托马斯说非常感谢你救了他的实验体,这是他这个项目的最后一个实验体,如果再失败的话这个月的奖金和绩效就泡汤了。”
“方舟里还讲究这个?”
奖金,绩效?
“当然,研究员的级别越高,收入越高,能领取到的待遇和物资也就越多越好。”
而在如今这样的末世里,只需要出卖脑力就能糊口的工作绝对是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
祁邡并没有细说太多,不过寥寥几句也足够温迢迢理解,方舟内部研究员们实行的是灾变以前资本家们管理牛马那一套。
治完这个,稍事休息后,祁邡又带着她去见了一个植物人一样昏迷不醒的女人,女人的灵核里缠绕黑雾,带着碎裂的纹路。
这个症状就和附衍当初的症状很像。
祁邡是在测试她的异能可以治疗哪些类别的症状,还是想要试探什么呢?
遵循本能,温迢迢觉得自己并不应该暴露可以修复被污染灵核的这个能力。
于是思索间,浅金色能量在女人身体内游走了一遍,试探着吞噬了部分畸变因子就收回手,费力地摇摇头,仿佛这次治疗消耗掉了她积攒的多半能量。
“我清除不掉她灵核里的东西。”
实验室里某种连接在女人身体上的仪器短暂出现了剧烈波动,然后再次恢复原样。
见状,祁邡的眉头微微蹙了蹙,又很快就松开了,快得几乎像是没有发生过。
看来那祭祀预言确实不可全信。
也是,如果她的能力真的能够净化污染,那他就只能把她换一个更加隐秘的地方控制起来慢慢研究了。
现在这样最好,即使牺牲她,他也不会觉得心疼。
祁邡眸底的思索快速略过,看温迢迢起了一额头的汗,温和笑笑,“副会长今天一共安排了三个需要治疗的实验体,只剩最后一个,时间也还早,你多休息一会儿我们再过去吧。”
离开这间实验室,休息了大概半个小时,祁邡才带着温迢迢去见最后一个实验体。
这一次的治疗对象是个非人玩意儿,一株快要抑郁死了的吸血藤。
透过实验室内的隔离玻璃,可以看到单独舱房内光线明亮,一株占地大概10个平方的黑色荆棘将自己团成巨大一团。
负责它的研究员是位看起来白胖的金发女人,女人一口普通话很标准,温迢迢这次听清了吸血藤的病历。
这株S级吸血藤有一丝微微弱的自主意识,已经算得上是进化种了。
它感知到温迢迢的能量之后将团成一团的自己打开,所有枝条都颤抖着摇摆起来,情绪只能用热泪盈眶来形容。
自主意识微弱的藤蔓只能磕磕绊绊表达出自己的想法,温迢迢耐心地去猜去理解。
相比于复杂的人类,其实她真的更喜欢和纯粹的动物和植物沟通。
喜欢全球灾变后,我在荒野有一片桃源请大家收藏:(m.pipidushu.com)全球灾变后,我在荒野有一片桃源皮皮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