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咦。”
“喏。”
奇奇怪怪的音节从小鬼嘴里面发出，小原游没有去看在警视厅乱晃的小鬼，将视线投向目暮十三，“什么？”
“新同事，诸伏警官。”目暮十三指了指身旁的黑发警察，语气认真，“交给你了。”
小原游抬眸对上一双熟悉的紫灰色眼睛，半晌才迟疑道：“叫什么？”
“诸伏，黎。”小警察露出一点笑，声音温和，“前辈多多指教。”
小原游：……
小原游的手按在桌面上，深呼吸后猛地后退，屁股抵着椅子滑出去很远，直到椅背抵着同事的椅背停下来，“你说什么呢！竟然叫我前辈！”
目暮十三顿时半月眼，“怎么了？认识？”
“认识，远房亲戚。”小原游忍着气，又挪回来坐着，等目暮十三离开后转头看向面前的小警察，“你搞什么！你连个名字都懒得起！”
闻言，黑发男人一笑，“简单啊。”
高明，景光，他找个假名叫黎怎么了？
黎明怎么不算光呢？
小原游抬手揉揉脑门，叹了口气后站起身来，探头看看对面的办公桌，确认没人后指了指，“坐这儿吧，这些都归你。”
他抱起乱七八糟的卷宗堆在桌上，“做完，不做完不许下班。”
闻言，对方笑了笑，“当然了。”
“这个远房亲戚有多远？”白鸟任三郎从众多案子之中回神，取了咖啡进来递给小原游，自己举着咖啡杯咬着吸管，疑惑道：“好像很熟的样子。”
“祖母那边的亲戚，远不远不一定。”小原游伸了个懒腰，靠在椅背上盯着面前的案件详情，半晌后勾勾画画找出嫌疑人推断，然后才拿出手机看了看。
“啧，真丑。”
戴着墨镜的小鬼过来瞅了一眼，又飘远了，“降谷没有审美！”
“你也不见得有多少审美。”萩原小鬼跟上。
诸伏景光乱飘，“黑西服还挺好看的吧。”
伊达航摸了摸高木涉的脑袋，“挺好看的，就是不太吉利，不知道的以为研二是他老婆，死了守丧呢。”
“喂喂喂！”墨镜小鬼再一次飘过来，“说我坏话嘛！”
话多的场景再一次出现，小原游伸出手捂住耳朵。
降谷零探头看看，抬手摸摸脸上的伪装，又好奇道：“怎么了？”
被小鬼烦了？
“松田小鬼要暴揍同期给每个人都装上假牙。”小原游仰起头看着降谷零，眼神之中都是悲伤二字，“景光哥出馊主意，打掉松田的假牙不让我烧假牙。”
降谷零瞬间变成豆豆眼，盯着小原游一言不发。
他沉默了许久，抬手摸了摸腮帮子，“确实是个馊主意。”
也不知道小鬼怎么补牙。
降谷零坐下来，低头观察卷宗。
只需要一个假身份，他这个身份也是接着小原游所在的培养项目进入警视厅工作的，上班的时间短一点没关系。
况且……并不需要自己立功，只需要处理一下每天烦的小原游心塞的那些案件卷宗就好了。
降谷零给自己设定了一个小计划，手机叮咚一声。
邮件来自对面的小警察，内容……
【好好上班别旷班，又不用上课也不用出去搞事情，别乱跑。——Grappa】
很少看到小原游使用代号给自己发邮件，一时之间竟然有点呆。
降谷零瞬间露出半月眼，稍稍坐直了身体看着小原游。
这是打算让他上班自己摸鱼吧！
小原游只露出一点头顶，发旋带着头顶的黑色头发绕了一圈，黑漆漆的，发尾有点翘。
降谷零起身，弯腰，去看小原游。
青年垂着头，双手压在办公桌上，手里还捏着笔，但……
脑袋一点一点的，好像睡着了的样子。
降谷零闭眼。
果然，果然是让他上班，自己去摸鱼，这都睡着了！
下午发生了很多案子，归搜查一课的案子更多，每次都能在现场偶遇一下熟悉的人。
好不容易结束工作，距离下班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小原游盯着时间，抬手揉揉脑门后上车，降谷零仗着假身份的远房亲戚关系上车，抬手就扯下了脸上的伪装，“哎，本来想用假名字嘲讽一下隔壁的FbI，但是仔细想想又不太对劲。”
要是起名叫赤井什么的，他得糟心死。
“嗯。”小原游应了一声，降下车窗点燃一支香烟，慢慢开车远离，“我们去趟墓园行吗？虽然把鬼捡回来了，但是小鬼以前住的家也得时常打扫一下。”
降谷零点点头，“墓园门口马路对面有个便利店，买两盒便当给他们当祭品吧，他们家的饭团分量还挺大的。”
小原游：？
小原游咬着香烟，含糊道：“这就是你每次带饭团的原因吗？”
降谷零嗯了一声，“每次过去急匆匆的，偶尔让我的联络人帮我顺路带点儿祭品。”
“啧，怪不得看不到鬼呢。”小原游笑了一声，熟门熟路地开车去墓园，“我养鬼可都是任由点餐的。”
降谷零无奈，“我哪儿知道他们要吃什么，倒是记得爱吃什么，只是总抽不出时间来。”
忙着卧底，虽然卧底工作不怎么忙碌，但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有人跟着，被偶遇更麻烦。
“好吧……”小原游绕到中华街，停在门口想了很久，终于还是忍不住询问道：“我记得卷宗里面说，松田哥手很巧对吧？”
降谷零嗯了一声，“手指很灵活，怎么了？”
“能学缝纫吗？编织？”小原游侧过头，眼神无比认真，“要不然抓缝纫小鬼有点难诶，上一个缝纫小鬼被折磨得自己投胎去了。”
降谷零：……
降谷零抬手摸摸脑袋，“应该……应该可以……”
小鬼冲到面前，“我的手不是用来做这个的！怎么不让研二学。”
“啧，那就买。”小原游下车，揣上钱包找自己常去的小店，“闲着也是闲着，学一学怎么了？”
难道还能天天有爆炸客给小鬼拆炸弹吗？
况且……
小原游走在降谷零的身边，对暴躁小鬼视而不见，只是低声道：“刚开始挺沉默的，后来就开朗了，我现在有点怀疑……”
“怀疑什么？”
“嗯……松田哥天天当鬼都要戴墨镜可能是为了遮住自己哭红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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