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那天的事，尚若临身上寒意陡生。
***
“尚若临，你是不是特别好奇，我刚刚在秋水家里做了什么？”
电话里，秦苏的声音带着一种扭曲的快意。
尚若临努力压抑着内心的焦躁和愤怒，用尽可能平静的声音试图稳住秦苏。
“秦苏，你冷静一点。我为之前和你吵架的事道歉，你先回来，我们好好谈谈，不要伤及无辜。”
但秦苏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尚若临的话无济于事。
“伤及无辜？”
秦苏冷笑，她的每一句话都在拉扯着尚若临的神经。
“不无辜，秋水就该死。”
她停顿了一下，语气中充满了高高在上的傲慢和鄙夷。
“我是秦汉的女儿，我是多么高级的血统，我不允许这个世界上有人顶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脸活着，更加不屑于和一个蝼蚁去抢男人！”
“秦苏，你们只是长相一样，她没有任何地方妨碍到你，她也没办法和你争什么！”
尚若临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也是对秦苏疯狂行为的无力。
他知道秦苏的占有欲和嫉妒心有多么强，但没想到她会偏执到如此地步。
“哈哈！”
秦苏的笑声在电话里回荡。
“尚若临，你心里害怕极了吧？你自己都没发现，你今天一天说的话，比之前和我一个月说的话加起来都多。”
秦苏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决绝。
“尚若临，你等着吧，我会让你亲眼看到秋水去死！”
***
秋水大概能想象到后面发生什么了。
那天清晨，王曼妮和周辛先后去家里找她，他们三人在门口短暂争执了几句。
而后，陈荷的手机莫名响起来，她跑去一看究竟，结果爆炸了……
这一切，尚若临在m国秦家的视频画面里，看得清清楚楚！
所以，在他们见面的第一时间，尚若临准确判断出了摄像头在秋水家客厅的位置！
尚若临继续说：“也正是那天清晨，我看到你和朋友在客厅吃饭，听到你说——”
***
“大珊，如果我能见到下周一的太阳，一定换一种方式生活。”秋水咂摸了一口豆浆，一本正经说。
“啊？”关珊没听懂秋水的话。
“为什么看不到下周一的太阳？世界末日论又要来了吗？我怎么没有看到网上舆论？”
“嘻嘻，开玩笑。”
***
“所以，我推测，你是保有记忆在循环，并且循环周期，是一周！”尚若临继续说。
秋水对尚若临的推理分析能力打满分。
“你在视频里看到我死了，然后你……”
“我自杀了。”尚若临无比自然地说。“只有殉情才能回到过去，重来一次。”
秋水沉默了。
站在尚若临的角度，他不知道位面循环系统的存在，的确是只有殉情激活玉佩重生机制这一种办法，来保证秋水肯定能够进入下一次的循环。
不行，她得亲自问问系统。
“尚若临，我去个洗手间，你等我一下。”
确定洗手间没人，秋水快速反锁了门。
如果让人听到她和空气对话，会把她当疯子抓起来。
“系统，我问你，我的循环究竟和尚若临的殉情有没有关系？”
“如果他不殉情，我是不是就不能进入到下一次循环了？”
【宿主，你的问题牵扯到未解锁剧情，本系统不予回答。】
“系统，我现在知道秦苏的名字了，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发动‘身临其境’了？”
【宿主，每次循环只能发动一次技能，鉴于你本次循环已经使用过‘明辨忠奸’，所以，不能再发动‘身临其境’。】
“那如果我下次见到秦苏，一个没忍住给她两刀子，我会不会被判刑？”
【宿主，触犯了法律就应当接受法律制裁。】
“我当然明白。我的意思是，我被抓起来不影响我继续循环吧？”
“比如，我消失在警局，或者消失在法庭上，甚至是监狱里？”
【宿主，请保持理性，选择最优解。】
“解你个屁。”秋水忍不住说脏话。
“下次我见到秦苏，就只想杀了她报仇！亏她想的出来，还直播我被炸死！”
【叮——检测到宿主情绪失控，系统自动下线。拜拜！】
“喂，喂！”
秋水和系统对话完，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尚若临远远看着秋水从洗手间出来，原本紧锁的眉头非但没有舒展，反而像是裹挟着一股无处发泄的怒气，小脸气鼓鼓的，像一只炸毛的小猫。
他看着她走到吧台前，对服务员说：“来杯冰拿铁。”
尚若临本想阻止，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吃冰不好。”
他知道她现在需要降火，但还是忍不住关心她的身体。
“我知道，但是吃冰去火。”秋水气鼓鼓说，带着一股子倔强。
她转头看向尚若临，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态度有些生硬，似乎不太礼貌。
秋水轻咬了一下嘴唇，眼神变得柔和，语气也缓和下来。
“尚若临，你……一直都这么温柔体贴吗？”
尚若临微微一愣，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问。
他看着秋水，她和那些他见惯了的，时刻保持着优雅仪态的“大家闺秀”们完全不同。
她真实，不做作，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
不会为了迎合别人而委屈自己。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挺可爱的，比那些动不动就把大家闺秀见闻拿到台面上炫耀的人，真诚许多。”
尚若临由衷地赞美，目光中流露出欣赏。
秋水接过服务员递来的冰拿铁，深深地吸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似乎真的带走了一些烦躁。
“尚若临，有没有人夸过你是谦谦君子？”
尚若临被她逗笑了，摇了摇头。
“没有。不过你要是夸我，我乐意接受。”
“这么勉强？我在你脸上看不到开心。”
秋水嘟囔着，她敏锐地察觉到了尚若临情绪的细微变化。
“秋，我不是谦谦君子。”
“嗯？”
“我当时在看视频的时候，脑子里想到的就只有三个字。”
“什么？”
“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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