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星阁初试：中规中矩藏锋芒，慧眼长老识璞玉
落星阁山门外的广场上，早已人头攒动。数百名修士齐聚于此，个个神色肃穆，目光灼灼地望着高台上的考核长老，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又兴奋的气息。林野站在人群中，一身青布法袍，与周围或华丽或张扬的服饰相比，显得有些不起眼。
“肃静！”
高台上，一位须发皆白的长老沉声喝道，声音不大，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瞬间压下了广场上的嘈杂。他环视众人，缓缓说道：“落星阁外门考核，共分三项——仙力纯度、基础法术、星图应对。凡能通过两项者，即可入我落星阁，成为外门弟子！”
话音刚落，广场两侧的光幕同时亮起，露出三个考核区域。
“第一项，仙力纯度测试，入左侧光幕！”
修士们立刻排起长队，依次走进左侧光幕。林野跟着队伍向前挪动，看着前面的修士将手按在测试水晶上，水晶或亮或暗，亮者喜形于色，暗者垂头丧气。
轮到林野时，他深吸一口气，将手掌按在水晶上。仙力缓缓注入，水晶先是亮起淡金色的光芒，随后光芒渐渐变得纯粹，却始终没有达到耀眼的程度，最终停留在中等亮度。
“仙力纯度尚可，略显驳杂，勉强合格。”负责记录的执事淡淡说道，在名册上打了个勾。
林野收回手，并不意外。他的仙力融合了混沌之气，看似不够纯粹，实则韧性远超常人，只是这测试水晶测不出其中玄妙。
离开第一个区域，他走向中间的基础法术考核区。这里的考核很简单，只需在刻有阵纹的石台前，施展指定的三个基础法术——“星芒术”“御风诀”“凝水咒”。
林野走到石台前，按照要求依次施展。星芒术打出的光点不算最亮，却异常凝聚；御风诀带起的气流不算最快，却平稳异常；凝水咒凝结的水球不算最大，却圆润无缺。
“法术掌控力不错，可惜威力平平，合格。”执事的评价依旧不高。
林野心中了然。他刻意收敛了力量，将每个法术都控制在“合格”的水准，既不突出，也不掉队。他很清楚，在外门考核中太过扎眼并非好事，尤其是在落星阁这种行事风格难测的势力中。
最后一项是星图应对，也是他最有把握的一项。进入右侧光幕，里面是一间巨大的石室，墙壁上投影着混乱的星图，无数光点闪烁，代表着不同的碎域和航线。
“半个时辰内，从这幅星图中找出三条从落星域到凌霄域的安全航线，并标注可能遭遇的危险。”执事说完，便启动了计时法阵。
其他修士立刻忙碌起来，有的在纸上写写画画，有的对着星图苦思冥想，不时有人因为找错航线而发出懊恼的叹息。
林野却显得从容许多。他走到星图前，目光快速扫过，将老谷主碎域图上的标记与眼前的星图一一对应。不到一刻钟，他便找出了三条航线，其中两条是常用航线，危险点也与众人标注的大同小异，唯有第三条，是条隐蔽的近路，需要穿过一片看似危险的陨石带。
“这条航线……”负责考核的执事皱了皱眉，“陨石带内常有空间裂隙，怎会是安全航线？”
“回执事，”林野平静地解释道，“这片陨石带的裂隙有规律可循，每月初三、十六会暂时稳定，此时通行最为安全，且能节省三成时间。”
执事愣了一下，拿起星图仔细核对，又翻查了手中的典籍，脸上渐渐露出惊讶之色：“你说得没错，确实有此记载，只是知晓的人不多……你是如何得知的？”
“曾在一本古籍上见过相关记载。”林野含糊带过。
执事深深看了他一眼，在名册上打了个优：“星图辨识，优秀。”
走出考核区，林野松了口气。三项考核两合格一优秀，刚好达到标准，既不会被淘汰，也不会引起过多关注，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广场上方的观星台上，两位内门长老正透过水镜观察着下方的考核情况。
“今年的苗子似乎不怎么样。”一个胖长老打了个哈欠，语气慵懒。
另一位面容清癯的长老，也就是之前在聚仙楼出现过的执法长老，却目光微动，指着水镜中的林野：“这个修士有点意思。”
胖长老凑过来看了看：“仙力纯度中等，法术平平，也就星图辨识好点，有什么意思？”
“你看他的仙力波动。”清癯长老指着水镜中林野施展法术时的光晕，“看似驳杂，实则内蕴韧性，寻常人仙中期绝无这般底蕴。还有他应对星图时的从容，绝非偶然，定是对碎域航线有过深入研究。”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欣赏：“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有种‘藏’的气度，明明有能力做得更好，却甘愿藏拙，这份心性，倒是合我落星阁‘顺本心，探星海’的宗旨。”
胖长老摸了摸下巴：“你这么一说，倒真是有点意思。要不要招到你门下？”
清癯长老摇摇头：“先让他在外门待着，打磨打磨。是璞玉，总会发光的。”他看着水镜中林野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创宗老祖常说，当年并肩作战的老友有个后人，不知是否就是这般模样……”
这话声音极轻，胖长老并未听清，只当他在自言自语，又转头去看其他修士的考核了。
而此时的林野，正随着通过考核的修士们前往外门弟子的居所。他并不知道自己已被内门长老注意到，更不知道落星阁与自己的父亲之间还有着这样一段渊源。他只是默默走着，心中盘算着如何利用外门弟子的身份，更深入地了解落星阁，了解这个破碎的仙界。
夕阳的余晖洒在落星阁的星盘大阵上，折射出璀璨的光芒，仿佛在预示着，这个看似中规中矩的年轻修士，未来的路，或许会比他自己想象的更加波澜壮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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