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镜间里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马特·达蒙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支被他无意间捏碎的圆珠笔还躺在地上。
道格·里曼没去扶他，而是冲到监视器前大喊：“回放！从他眼神变的那一刻开始，放大面部！”
屏幕上，马特的表情从紧张的演员变成了一头困兽。
“停！”道格指着屏幕，狂热地看向李衡，“看到了吗？这才是伯恩！”
查理兹·塞隆走过来，递给喘着粗气的马特一瓶水，低声说：“你刚才踩到我的脚了。”
马特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完全失控了：“对不起，我……”
“不，”塞隆摇头，眼神带着专业的审视，“这才对。一个逃命的人，不会在意踩了谁。”
试镜间一片寂静。
班德靠在椅背上闭眼沉默。许久，他睁开眼摆了摆手：
“行了，就定他吧。”
他起身出去，掏出手机犹豫两秒，还是拨通了电话：
“联系马特·达蒙的经纪人。盘古有个六千万的项目，让他做男主。二十四小时内我要看到合同。”
挂断后，班德站在走廊揉着眉心：
“希望你是对的，李。”
——
时间转眼过去两天。马特在公寓接到经纪人电话：
“合同签了。但有个坏消息——他们要求你立即开始特训。”
“特训？什么内容？”
“不清楚。但班德让我转告你：带上能跑步的鞋。”
当马特跟着班德走进工业区的训练仓库时，他才明白所谓“特训”的含义。
空气中弥漫着汗水浸透墙壁的酸腐气味。地上满是汗渍，沙袋被打得变形。这里不像片场，更像战场。
一个精悍的男人正在击打沙袋。他的每一拳都精准落在同一点，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马特不自觉停下脚步。
那人转过身，脸上带着浅疤，神情冷峻。
“马特，这位是杰夫·伊马达。”班德低声介绍，“《黑客帝国》的格斗指导。”
伊马达没有寒暄，直接伸手。马特与他握手时感觉指骨发痛。
“练过格斗吗？”
“高中时打过橄榄球……”
“那不算。”伊马达转身走向沙袋，“脱外套，测体能。”
李衡和道格从阴影中走出。
“忘记表演，”李衡声音清晰，“我们要的是一部杀手求生纪录片。”
道格补充：“镜头会贴着你的脸。任何细微破绽都无处可藏。”
——
训练日复一日。到了第六天晚上，马特躺在更衣室，手机第三次震动才勉强接起。
“马特？你还好吗？今天联系你五次了……”
“很好。”他的声音嘶哑，“只是…有点累。”
“有点？你听起来快不行了！”
马特苦笑：“放心，伊马达说过，他训练的人都还活着。”
残酷的训练仍在继续。
这天下午，马特刚完成体能指标，伊马达就把卷起的时尚杂志扔给他。
“攻击我。”
“用这个？”
“你身边不会总有枪。”
马特刚出手，伊马达就贴身用手肘击中他肋下。在他僵住的瞬间，夺过杂志用书脊猛击他手腕。
脆响声中，马特跪倒在地，冷汗直流。
伊马达拾起杂志在空中比划：
“看清楚，这东西能砸碎玻璃。”他将杂志丢回，“握紧书脊，攻击这三个位置……”
他指向喉咙、膝盖和眼睛。
“一击就够了。”
马特捂着剧痛的手腕用力点头。
“记住，”伊马达转身，“你不是在打架，是在让目标失去行动能力。”
——
而此时，在二楼观察窗后，李衡静静注视着训练场。
班德走进来，把《好莱坞报道者》摔在桌上。封面是哈维·韦恩斯坦搂着邦女郎大笑，标题宣称《黄金眼》将成史上最佳邦德电影。
“全好莱坞都在谈论他。”班德压低声音，“我们的项目一旦曝光，会被所有人嘲笑——用一个新人去对抗庞然大物。”
李衡的视线没有离开楼下正在咬牙爬起的马特。
“正因如此，”李衡语气平静，“前期必须绝对保密。我们需要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完成选角、训练和至少三分之一的实拍。”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去盯紧道格和制片团队，我要在四周内看到完整的拍摄计划。而这……”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马特身上。
“这将是我们真正的武器。”
班德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进度我会亲自去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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