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现场。”
秦峰看着地上那具惨不忍睹的干尸，脸色铁青地挥了挥手。
几名身穿全套防护服的法医迅速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尸体装入特制的密封袋中。这具尸体带有剧毒和未知的诅咒残留，必须按照生化危害品的标准进行处理。
随着尸体被抬走，特警们开始对这间密室进行地毯式的搜查。
虽然“清理者”销毁了大部分证据，但在陈歌暴力的破阵之下，那个保险柜还没来得及自毁就被切断了能源。
技术科的人很快撬开了柜门。
“秦队，有发现！”
一名警员捧着几本厚厚的账册和几个加密硬盘跑了过来。
秦峰随手翻开一本账册，只看了几眼，瞳孔便微微收缩。
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的资金流向，每一笔都触目惊心。除了流向方志明的公关公司，还有大量的资金流向了某些地下黑诊所、非法实验室，甚至是海外的雇佣兵组织。
而所有资金的最终汇聚点，都指向了那个位于东郊的坐标——“永生生物生命科学产业园”。
“好一个‘永生’。”
秦峰合上账本，眼中杀意凛然。
“一边用这种邪术害人，一边打着科学的旗号敛财。这帮人，简直无法无天。”
林清雪站在一旁，手里紧紧攥着那个装有“衔尾蛇”磁卡的证物袋。她的世界观虽然崩塌重组了，但她作为执法者的底线从未改变。
“不管他们是人是鬼，只要触犯了法律，我就一定会把他们送上审判席。”林清雪冷冷地说道。
看着忙碌的众人，陈歌默默地退到了房间的角落。
刚才那场斗法虽然看似赢得轻松，实际上对他的精神消耗极大。尤其是最后目睹邪修被“吞噬”灵魂的那一幕，让他产生了一种强烈的生理不适。
就在这时，脑海中那个沉寂已久的系统，突然发出了一声从未有过的、刺耳的警报声。
“滴——！！！”
陈歌心头一跳，立刻将意识沉入脑海。
只见原本金光闪闪的系统界面，此刻竟然泛起了一层诡异的血红色光晕。一个巨大的弹窗，带着黑色的边框，缓缓浮现。
【警告！警告！】
【检测到宿主已直接介入“逆天改命”的深层因果链！】
【事件定性：由“清理凡间怨灵”升级为“对抗人为制造的伪神”。】
【因果律警告：你触碰了某些存在试图窃取“轮回权柄”的禁忌。从现在开始，你将不再仅仅是旁观者或驱魔人，你已成为“异数”。】
【难度等级：强制提升至“地狱级”。】
【提示：凡人妄图永生，必遭天谴。而你，已站在了天谴的风口浪尖。】
看着这一行行触目惊心的文字，陈歌的背脊一阵发凉。
窃取轮回权柄？人为制造的伪神？
这“永生生物”到底在干什么？难道他们不仅仅是在搞生化实验，还是在……造神？
“有意思……”
陈歌不仅没有退缩，反而感受到了一股久违的战栗感。那是棋逢对手的兴奋，也是对未知真相的渴望。
“既然成了异数，那就把这个‘数’，做大一点。”
陈歌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眼。
就在他睁眼的瞬间，他感觉自己的视界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
【善恶之眼】，似乎因为刚才那场生死斗法，以及对邪修死前状态的深度观察，产生了一丝奇异的进化。
他看向正在指挥搬运物资的秦峰。
在秦峰那身浩然正气的金色光芒中，陈歌隐约看到了一丝淡淡的、灰色的雾气缠绕在他的眉心。
他又看向林清雪。
林清雪身上的气场是纯净的白色（代表理智与科学），但在她的胸口位置，也有一团类似的灰气若隐若现。
那是……“死气”。
也是“劫数”。
这说明，在接下来的行动中，这两人都将面临巨大的生命危险。
这种预知能力虽然模糊，且转瞬即逝，但却像是一种本能的预警，让陈歌的心瞬间沉了下来。
“老陈，你看啥呢？眼神直勾勾的，怪瘆人的。”
王胖子凑了过来，手里还抱着那个从铜人身上拆下来的纯金铭牌，一脸财迷样。
陈歌看向王胖子。
好家伙。
这胖子身上倒是没有死气，反而红光满面，头顶甚至还飘着一朵淡淡的……桃花运？
“……”
陈歌无语地收回目光，原本凝重的心情被这死胖子冲淡了不少。
“没什么。”
陈歌拍了拍王胖子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胖子，这几天去买几份大额保险，受益人写我。”
“啊？！”王胖子吓得手里的金牌差点掉了，“老陈你别吓我，咱们不是赢了吗？”
“这只是热身。”
陈歌转过身，透过破碎的落地窗，看向窗外。
此时，原本晴朗的天空已经彻底被乌云覆盖。厚重的云层压得很低，仿佛触手可及。狂风呼啸，卷起地上的落叶和灰尘，一场酝酿已久的暴雨，终于要落下来了。
在这昏暗的天色下，整个江北市仿佛变成了一座巨大的牢笼。
而在城市的东郊方向，一股只有陈歌能看到的、冲天而起的黑红色煞气，正在疯狂地搅动着风云。
那里，是风暴的中心。
“收队！”
秦峰的一声大喊打断了陈歌的思绪。
陈歌整理了一下衣领，握紧了手中的桃木剑。
“走吧。”
他对身后的伙伴们说道。
“回去好好睡一觉。醒来之后……”
“……准备迎接真正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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