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调岗到仓库的消息，如同在四合院和轧钢厂同时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激起的涟漪层层扩散，经久不息。
禽兽们私下里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有说赵陈看上秦淮茹了，这是提前献殷勤；有说赵陈这是报复傻柱，故意恶心他；还有说赵陈能量大，一句话就能调动岗位，以后可不能得罪……但无论哪种猜测，都指向一个事实——赵陈对秦淮茹，很不一般！
秦淮茹本人则是惶恐大于喜悦。
仓库的工作确实清闲多了，不用再跟沉重的铁疙瘩较劲，也不用满身油污，风吹不着雨淋不着。
但她心里清楚，这突如其来的“照顾”背后，是赵陈那令人捉摸不透的意图。
一想到赵陈那天晚上石破天惊的“提议”，还有他那看似随和实则锐利的眼神，她就心慌意乱，既害怕又隐隐有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异样。
然而，赵陈接下来的操作，更是让所有人都看不懂了。
从秦淮茹到仓库上班的第二天开始，赵陈便多了一个新的“习惯”。
每天上午或者下午，他总会“不经意”地溜达到物料仓库那边去。
他不是去检查工作，也不是去找人，更不是去跟秦淮茹搭话。
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仓库门口，或者靠在门框上，双臂环抱，目光平静地落在正在里面整理物料、登记台账的秦淮茹身上。
他不说话，脸上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就是那么看着。有时候看几分钟，有时候能看上十几二十分钟。
秦淮茹一开始根本没发现。
直到有一次她抬头找东西，猛地看到门口那个挺拔的身影和那双深邃的眼睛，吓得手里的本子差点掉地上，心脏“砰砰”狂跳，赶紧低下头，假装忙碌，但整个后背都僵硬了，感觉那道目光如同实质，让她无所适从。
可赵陈依旧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看她手忙脚乱地核对数据，看她费力地搬动小件物料，看她偶尔抬手擦一下额角的细汗……他就像个最有耐心的观众，在观看一场无声的默剧。
看完，他便会转身离开，毫不拖泥带水，仿佛真的只是路过，顺便看了一眼。
一天如此，两天如此，接连几天，天天如此！
这下，不仅秦淮茹快被这无声的“凝视”给逼疯了，连仓库的其他工友和路过的其他科室人员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哎，你看赵科长，又来了！”
“天天来，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秦师傅，啥意思啊？”
“这比直接上去搭讪还吓人啊！”
“我看秦师傅都快不会走路了……”
流言蜚语如同春天的柳絮，纷纷扬扬，传遍了整个厂区。
“听说了吗？保卫科赵科长，天天去仓库看那个寡妇秦淮茹！”
“真的假的？就这么干看着？”
“可不是嘛！一看就是十几分钟，眼神那叫一个专注！”
“啧啧，看来赵科长是真对秦寡妇上心了啊……”
“傻柱这下不得气死？”
消息如同长了腿，终于传到了请假归来、依旧憋着一肚子火气的傻柱耳朵里。
这天中午，傻柱正在食堂后厨心烦意乱地颠着大勺，一个跟他关系还不错的帮厨凑过来，神秘兮兮地低声说：“柱哥，跟你说个事，你别生气啊……”
当傻柱听到赵陈天天去仓库“静观”秦淮茹时，他手里的炒勺“哐当”一声砸在了锅沿上，锅里正在翻炒的菜差点溅出来！
“你说什么？！他天天去？！”
傻柱的眼睛瞬间又红了，声音嘶哑，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
“千真万确！好多人都看见了！就去仓库门口站着，也不说话，就跟……就跟看自己家东西似的盯着秦姐看！”
帮厨添油加醋地描述道。
“我操他大爷的赵陈！！”
傻柱彻底炸了！一股比上次听到“一起住”更加狂暴的怒火和醋意，混合着一种被侵犯领地的野兽般的凶戾，瞬间冲垮了他的理智！
这比他妈的说骚话还可恨！
这是持续的、无声的挑衅！
是精神上的凌迟！
想象着赵陈每天用那种眼神打量他的秦姐，而秦姐就在那目光下无助地工作……傻柱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放在铁板上煎烤，疼得他几乎要窒息！
一股暴虐的冲动让他恨不得立刻提起菜刀冲去仓库，把赵陈那双该死的眼睛挖出来！
但他残存的理智告诉他，在厂里动刀，后果他承担不起。
“啊——！！！”
傻柱无处发泄，只能发出一声压抑的、如同困兽般的低吼，猛地一脚踹在旁边的泔水桶上，发出“咣”的一声巨响，泔水溅了一地。
“柱哥！冷静！冷静啊！”
帮厨吓得赶紧拉住他。
后厨其他人也都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傻柱胸口剧烈起伏，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眼神凶狠得吓人。
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赵陈！
赵陈！
你欺人太甚！
我傻柱跟你势不两立！
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
而另一边，始作俑者赵陈，刚刚完成今天的“静观”任务，从仓库区溜达回保卫科。
他心情颇为愉悦。
因为就在刚才，他站在仓库门口那十几分钟里，脑海中的系统提示音简直如同美妙的交响乐，此起彼伏：
“叮！宿主‘静默围观’行为引发秦淮茹剧烈心理波动（恐慌、羞怯、无措），获得生存点：80点！”
“叮！宿主行为引发仓库区域工友及路人广泛议论，制造厂区热点话题，获得生存点：100点！”
“叮！宿主行为成功刺激到傻柱，引发其极致愤怒、嫉妒与憋屈，获得生存点：200点！”
“叮！相关消息扩散至四合院，引发禽兽们新一轮猜测与震动，获得生存点：120点！”
短短十几分钟，又是500点生存点轻松入账！
这“静默围观”的策略，效果出奇的好！成本极低（只需要花费点时间），收益却极高！
不仅持续给秦淮茹施加心理压力，还在更大范围内制造了话题，更重要的是，能精准地、持续地收割傻柱这个“大额经验包”的负面情绪！
简直是一箭三雕！
赵陈坐在办公室里，优哉游哉地喝了口茶。
他当然知道傻柱现在估计快气疯了。
但那又怎样？
他就喜欢看傻柱这种明明恨他入骨，却又拿他毫无办法的样子。
至于秦淮茹怎么想？
他不在乎。
在他眼里，秦淮茹目前也只是一个提供生存点的“优质单位”而已。
“嗯，明天继续。”
赵陈做出了决定。
这种每天溜达一圈，就能看着生存点蹭蹭上涨的日子，真是太惬意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傻柱那醋坛子彻底炸裂，却又无可奈何的憋屈模样。
嗯，今天的午饭，又可以多加个鸡腿了。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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