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立冬回了个“明白”，抬头看了眼宾馆亮着灯的窗口，掏出烟点上，目光扫过周围来往的行人，没放松半分警惕。
黄经理忽然说要出去，刚走到楼道，正点烟时，电梯门开了，高小羽走出来，两人撞了个正着。
当然，这是高小羽特意让人把消息透给黄经理，说有笔“外快”等着他谈，对方才肯抽身出来的。
“高少，你怎么又找我？”
黄经理搓着手，眼里透着精明，他显然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了高振宁计划里的关键一环。
高小羽压下心头的不适，脸上堆起笑：“黄经理，明人不说暗话，我们公司那边想请你帮个小忙。星博那条生产线的调试数据，能不能‘借’我们参考参考？”
黄经理脸色一变，往后退了半步：“高少这是说笑？那数据是商业机密，我要是动了，饭碗都得砸！”
“饭碗算什么？”高小羽掏出一张卡塞过去，“这里面是五十万，事成之后再添五十万。你只需要在他们调试的时候，‘不小心’弄错几个参数，剩下的不用你管。”
黄经理捏着卡的手在抖，沉默了半晌，突然把卡往高小羽身上一摔：“高少别逼我！我跟星博签了保密协议，这钱我挣不了！”说罢起身就走。
高小羽看着他的背影，咬了咬牙，这个人真的是太傻了，怎么这么倔，有钱不赚，太傻了。
看来，只能按父亲说的，找“人”来“帮”黄经理“配合”了。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早就存好的陌生号码，那边接起电话的声音粗哑刺耳：“事儿办得怎么样？”
“人不配合，”高小羽低声道，“按原计划，你们动手，动静别太大，别留下把柄...
夜深了，楼道里的感应灯随着巡逻队员的脚步忽明忽暗。
小张攥着电棍的手心沁出薄汗，眼角余光瞥见安全通道口晃过两个黑影。
穿着不合时宜的厚夹克，帽檐压得极低，正弓着背往1008房挪，手还在口袋里窸窸窣窣掏着什么。
“立冬哥，10楼有情况！”对讲机里的声音带着急颤。
楼下阴影里，牛立冬正拿着打火机，火苗“噌”地窜起又被按灭。
他猛地直起身，后腰的匕首硌得皮带发紧，挥手带着高笙勉派来支援的另外两个兄弟往电梯冲：“守住楼梯口，别让他们跑了！”
电梯门刚开条缝，就听见楼上传来金属刮擦的锐响。牛立冬三步并作两步跨出电梯，正撞见那两人蹲在房门前，一根细铁丝已经捅进锁孔。
“别动！”
他低喝一声，率先扑上去攥住左边那人的后领，猛地往后一拽。
那人重心不稳，脸“咚”地撞在墙上，兜里的折叠刀掉在地毯上没了声响。
另一个想往消防通道钻，被随后赶来的兄弟伸腿绊倒，反剪双手按在地上。
“半夜三更撬人房门？”牛立冬踩着那人的手背，声音像淬了冰，“说，谁派你们来的？”
两人脸涨得通红，一个劲挣扎，嘴里胡乱喊着：“认错了！真是认错了！我们找1206的朋友……”
警笛声在楼下响起时，牛立冬踢了踢地上的铁丝：“认不认不由得你们，监控和这玩意儿，够你们喝一壶的。”
被塞进警车时，那两人还在互相使眼色。
牛立冬眼底闪过一丝冷光，看来高小羽还真是贼心不死，还想着搞破坏。
第二天一早，黄经理带着星博新能源的技术团队准时出现在高辉集团总部。
前台早已接到通知，一路引导他们到提前布置好的会议室，投影仪、资料架、茶水点一应俱全，高笙勉派来对接的部门负责人周熙也已等候在那里。
双方简单寒暄后便迅速切入正题，从技术参数到合作细节，讨论得高效而顺畅，黄经理看着眼前井井有条的安排，心里对高笙勉的细致又多了几分认可。
接下来的几天，牛立冬的保护堪称滴水不漏。
每天早晚，他都会亲自核对接送路线，确保没有可疑车辆尾随，团队在高辉集团内部活动时，他安排的人便在楼层外围隐蔽值守，就连用餐和临时休息，都提前排查过环境。
黄经理一行人专注于工作，丝毫没察觉到暗处的波澜，合作推进得异常顺利。
这一切落在高小羽眼里，只觉得窝火。
他躲在办公室里，狠狠将文件摔在桌上：“一群废物！连这点事都办不成！”
旁边的高振宁更是一脸焦躁，却只能劝道：“别急，那两个人嘴严，警察没问到什么，咱们还有机会。”
可看着黄经理团队越来越深入核心合作，高小羽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
好在被抓的那两个混混确实扛住了审讯，始终一口咬定是自己临时起意想偷点东西，压根没提背后有人指使。
他们早被高小羽的人警告过，一旦供出实情，出来后没好果子吃。
这让高小羽暂时松了口气，却也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
很快，振羽集团侵权案开庭的日子到了。
那天天气阴沉，高笙勉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与同样一身素净打扮的王红梅一同来了，两人神色平静地站在法院门口。
两人没多说话，只是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并肩走进了法院。
他们来旁听的。
刚开庭时，高小羽的律师一直否认侵权。
可当李涛带着鉴定报告出现在法庭上，投影仪将那些隐藏在代码深处的“时间戳”一一解密时，高小羽的脸瞬间惨白。
这时，鉴定专家在法庭上清晰地指出：“振羽科技的核心算法与高辉集团2020年版本的专利存在91%的同源性，所谓的‘优化方案’，实质是对原有代码的粗暴删减与伪装。”
这句话像一把重锤，彻底击垮了振羽科技的辩护防线。法院当庭宣判：振羽科技侵犯高辉集团多项核心专利，需赔偿经济损失1.2亿元，并立即停止使用相关技术，公开道歉。
判决结果一出，资本市场瞬间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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