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烂摊子得在今天之内理出个头绪，不然下周的董事会又要掀起风浪。
另一边，王红梅提着一兜新鲜芹菜走进高振辉家时，霍美兰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忙乎。
“红梅来啦？快点把芹菜给我。”
霍美兰笑着扬了扬手里的擀面杖，“今天咱不吃别人做的，我们自己动手包水饺，你尝尝我的手艺。”
案板上已经摆好了和好的面团，旁边是剁得细碎的白菜猪肉馅，油星子在馅料里闪着光。
王红梅刚洗了手要帮忙，门铃就响了。
开门一看，是高笙婉，她脸上还带着点小委屈：“嫂子，我去找你不在家，就猜你准在这儿。”
“这丫头，鼻子比狗还灵。”
王红梅笑着拽她进来，“正好，手洗了来包水饺，人多热闹。”
高笙婉一进厨房就被香味勾住了，挽起袖子凑到桌边。
“大妈调的馅闻着就香！我来我来，我包的水饺保证不露馅。”
此时客厅里也热闹起来。
高振辉把王立国也喊来了，两人正围着茶几摆象棋。
“老伙计，昨天让你输得不服气，今天再较量较量。”
高振辉笑着摆好棋子。
王立国哼了一声：“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看我这招马后炮！”棋子落桌的脆响混着两人的笑骂声，在屋里荡开。
厨房里，三个女人围在案板前各显神通。
霍美兰擀皮又快又圆，王红梅包的水饺个个挺着“将军肚”，高笙婉手巧，捏出的花边像小裙子似的。
“今天这日子啊，就适合吃水饺。”
霍美兰看着眼前的热闹劲儿，眼角的笑纹都深了，“人多在一起，比啥都强。”
高笙婉心情正好，包着包着就哼起了歌，是首轻快的流行曲，她嗓音清亮，尾音带着点俏皮的转音，把厨房的气氛都带得明快起来。
“哎哟，我们大侄女这嗓子可真亮堂！”霍美兰停下手里的活，惊喜地看着她，“这条件，不去当歌星可惜了！”
高笙婉脸一红，手里的水饺皮差点掉了：“大妈您别取笑我了，我连乐理都不懂，哪行啊。”
王红梅在一旁帮腔：“我倒觉得霍阿姨说得对。”
她拍了拍高笙婉的胳膊，“你前阵子去高辉集团上班，才干了几天就喊累不去了，整天在家待着多闷得慌。既然嗓子这么好，不如真试试？总比在家耗着强。”
高笙婉咬着嘴唇笑，没说话，手里的动作却更轻快了。
锅里的水渐渐烧开，冒着细密的白汽，把满屋子的笑声和饺子香，都裹得暖融融的。
霍美兰一边煮水饺，一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高笙婉：“真的，你这嗓子是老天爷赏饭吃，不试试太可惜了。乐理那玩意儿看着复杂，其实就是些规矩，我年轻时候跟着老师学过，识谱、节奏这些，保准给你讲得清清楚楚。你要是愿意，我每天抽点时间教你，就从最基础的开始，不难。”
高笙婉耳朵尖悄悄红了。她低头看着沸腾的锅，长长的睫毛垂着，遮住了眼里的情绪，半晌没吭声。
王红梅见状，笑着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她：“傻丫头，这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事！想当初霍阿姨年轻时候那可是大歌星，有她手把手教你，还愁练不出来？总比你在家待着强吧？”
高笙婉咬了咬下唇，抬眼时正好对上霍美兰期待的目光，又飞快地移开视线，声音细若蚊吟，却清晰地传到两人耳朵里：“那……那我就试试吧。要是学不好……你们可别笑话我。”
“这孩子，说啥呢！”
霍美兰笑得眼角堆起细纹，伸手在她脑门上轻轻点了一下，“刚开始学哪有不磕绊的？阿姨有耐心等着。等包完这锅饺子，下午咱就找本乐谱来，先认认音符，怎么样？”
高笙婉没说话，只是用力点了点头，嘴角却忍不住向上弯了弯。
几人围坐一起吃饭。
霍美兰忽然眼睛一亮，手里的筷子往桌上轻轻一放。
“振辉，咱家要出大歌星了。”
“什么意思？”
“方才我听笙婉唱歌好听，我想培养她当大歌星。”
“哈哈，好。”高振辉说道，“不过，这要问问老三同不同意。”
王红梅在一旁笑得眼睛眯成了缝：“到时候真成了明星，可得给我们签个名。”
“嫂子，你又取笑我。”
高笙婉终于抬起头，脸颊泛着点红，眼里却闪着光，“那……我就试试？要是学不好，你们可别笑我。”
“好，不笑你。”霍美兰笑着揪了揪她的辫子。
热腾腾的水饺下了肚，碗筷收拾妥当，霍美兰便从书房翻出一本泛黄的乐理书，拉着高笙婉在客厅的沙发上坐定。
“你看，这是全音符，唱四拍；这个是二分音符，唱两拍……”霍美兰指着音符耐心讲解。
高笙婉听得专注，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打着节拍。
起初还有些生涩，可没过多久，她就摸着了门道，认谱速度越来越快，连带着哼唱出的音阶也越来越准。
霍美兰越教越惊喜，时不时拍手叫好：“这孩子，真是块好料子！一点就透！”
正练到兴头上，门“咔哒”一声开了，高振业走了进来。
他刚从公司回来，手里还提着公文包，看到客厅里的阵仗愣了一下：“笙婉？你怎么在这儿？”
王红梅笑着把事情原委说了说，高振业的目光落在女儿认真的脸上，又看了看她手里的乐理书，嘴角慢慢扬了起来。
等高笙婉唱完一段练习曲，他忍不住鼓起掌：“不错啊，我闺女这嗓子，确实亮堂！”
高笙婉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高振业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爸支持你！喜欢就好好学，你大妈是行家，多跟着学学。”
他顿了顿，突然一拍大腿，笑得爽朗，“要是真能唱出名堂，想出道了，爸给你开公司，找个好经纪人！跑前跑后、谈合作，保证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
“爸！”高笙婉脸一红，却忍不住笑出了声，眼里的光比刚才更亮了。
霍美兰在一旁打趣：“有你爸这劲头，咱们笙婉以后肯定错不了！”
客厅里的笑声混着窗外的蝉鸣，热热闹闹的。
王红梅正擦着桌子，闻言直起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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