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房间，内海猛地睁开眼，胸口还残留着一种奇异的紧绷感。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摸向枕边——手机静静躺在那里，屏幕漆黑，和普通的智能手机没什么两样。
“昨晚的事……到底是真的，还是我熬夜补特摄熬出幻觉了？”
他喃喃自语，指尖划过手机壳边缘，点开电源键，看着锁屏壁纸和之前一样没有变化，并没有冒出一个由数据构成的奥特曼半身像，心中莫名有些失落。
先去洗漱吧。
洗漱室里，内海看着镜子里的少年眼下挂着淡淡的青黑，精神也不太好的样子，于是拧开水龙头，掬起冷水拍在脸上，冰凉的触感让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可胸口那股紧绷感还在，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那里，不上不下。
昨天晚上他并没有睡好，回到家对着手机研究了半个晚上，没有研究出个所以然，赛特也没有冒出来，但又因为过于激动所以选择进行追特摄。
然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醒来时也莫名其妙躺在了床上，和平时大部分的早上一样，这让他忽然对记忆中昨晚的遭遇不自信了起来。
“说不定……真的是幻觉。”内海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叹了口气，莫名感到有些失落。
洗漱完毕，内海下楼，父母正在餐桌前用餐，电视里正播放着早间新闻。
昨晚那么大的事，电视里总该报道一下吧？这样想着，来到餐桌前用早餐的内海一边吃着饭，一边留意着电视剧。
但晨间新闻快结束了，主持人都没有提及昨晚的怪兽与光之巨人。
“一会还是骑自行车上学吗？小将。”
听到父亲的问话，内海端着牛奶杯的手顿了顿，心里涌起一股微妙的违和感。
他明明昨晚是坐电车回家的，自行车还被他遗留在那家7-11附近，还打算今天过去看看有没有被损坏来着。
“啊……嗯。”内海含糊地应着，脑子里乱糟糟的。此时电视里的早间新闻已经切换到天气预报，主持人笑着说最近几日都是大晴天，请市民注意做好防晒和预防中暑。
而内海盯着屏幕下方滚动的字幕，那些关于交通管制，商铺促销的消息里，没有任何关于“夜间异常事件”的字眼。
“怎么了？脸色不太好。”母亲递过来一个煎蛋，“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没事。”内海咬了口煎蛋，蛋黄的温热顺着喉咙滑下去，却暖不透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空落。他已经有些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了。
吃完早餐，内海背着书包走到玄关，手指在门把手上顿了顿。他摸出手机，屏幕依旧漆黑，解锁后刷了刷本地新闻App，热搜榜前十全是明星八卦和体育赛事，连条关于“街道损毁”的消息都没有。
而到了楼下，看着那辆还停在楼下车棚，他平时停车的那个位置的自行车，原本的怀疑已经变成了迷茫。
“怎么会……”他走过去，指尖轻轻碰了碰车座，是实物。接着又捏着车把晃了晃，车链发出轻微的“咔哒”声，这是他那辆骑了三年的旧车特有的动静。
难道是自己记错了？内海皱着眉，努力回想昨晚的细节：怪兽的嘶吼、三人逃跑时的情景、手机屏幕亮起的十字光……那些画面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刚才，可眼前的自行车却在无声地否定这一切。
还是先前往学校，和裕太他们汇合再说。
内海深吸一口气，跨上自行车，脚蹬子转动时的滞涩感都和往常一样。
他特意绕路前往学校，路过7-11时，他下意识地扭头看过去——门口的栏杆空空荡荡，地面干净得连片落叶都没有，完全没有停车的痕迹。店员正站在收银台后打哈欠，对他这个“回头找车”的人毫无反应。
而在骑过那片昨晚被怪兽踩出裂痕的路口时，内海又下意识地放慢了速度。路口车来车往，路面没有坑洞，连条稍明显些的裂缝都没有，行人行车一切如常，仿佛昨夜那场撼动地面的搏斗只是一场荒诞的幻梦。
在这个忙碌的清晨，没有人在意这个迷惘的少年，只有风掀起他校服的衣角，似乎在提醒他，他今早还得上学，不能继续在这发呆了。
没办法，他只好加快速度朝着学校的方向蹬去。
裕太和六花应该还记得的吧？总不能昨晚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吧？
而在他骑到校门口时，看见那两道傻站着的身影，他不免心中一喜。
是多宝同学和裕太。
不过他们正在看什么？
随着内海的靠近，他听见了二人的声音：
“骗人的吧，学校竟然修好了。”
“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而顺着二人的目光看去，内海也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这副表情了。
“昨晚学校不是被烧了吗？”
因为学校离昨天战斗的地点挺近，所以怪兽发射火球进行破坏时，学校的教学楼也遭了殃。
这还是他们昨晚送裕太回家时路过了学校确定的，那大火几乎把整栋教学楼都点着了，严重程度基本上是把火扑灭后也只能把大楼推倒重建的那种。
而一个晚上，就算连大楼推倒，把残骸清理干净都做不到吧？学校是怎么做到一夜之间把大楼复原成这个样子的？
不过，既然裕太和多宝同学这副样子，也就说明他们还记得昨晚的事，是吧？
这让内海不由得心中一喜，蹬着自行车来到了二人的身旁。
“啊，是内海。”
裕太听到身后响动，扭头便看见了骑着自行车的内海，然后表情变得有些惊讶：“内海你早上去便利店附近把车骑回来了？”
“不，这车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早就重新出现在我家楼下了。”
内海说着，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和学校一样，昨天奥特曼和怪兽战斗的地方也被修好了。”
“诶，骗人的吧。”多宝六花闻言，眼睛瞪大了些。她今天一早还特意为了避开那个地方，选择绕了远路，结果你告诉我那地方居然没事？
那我多走的那些路算什么？重樱的道路局什么时候这么给力了？
“那，是不是奥特曼修好了路和学校？”
六花提出了猜测。反正她是不信那些把路障往路上一摆，然后就没下文的家伙速度会有那么快的。
而内海闻言，脸上露出了几分犹豫，最后还是将他的手机拿出，按亮屏幕：“其实从昨晚开始，不管我怎么叫，赛特都……”
内海的话停住了，因为他看见他手机屏幕上不再是他熟悉的奥特曼锁屏壁纸，而是一个长相俊美的男性，此时正倚靠在一张懒人沙发上，对着屏幕外挥了挥手：
“早上好啊，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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