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落钏微微颔首,轻启朱唇,缓缓地开口说道:
“女儿啊,事情的经过是这样子的。就在你前往那玉虚昆后不久,咱们这儿突然间就涌现出了一股神秘莫测的强大力量。那股力量来势汹汹,令人心生畏惧。”
她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又继续讲述道:
“某一日,他们之中有个自称为堂主的人物,大摇大摆地来到了我们云府门前。
此人态度傲慢无礼,一进门便毫不客气地宣称要让咱们整个云府都加入他们的教派。
然而,他提出的唯一一个条件却是让我们交出咱家祖传的天机锁的图纸。”
说到此处,母亲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声音也不自觉地压低了一些:
“要知道,这张天机锁的图纸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张制作图那么简单呐!它实际上也是一处秘境的地图。
而这个秘境,咱们云家可是世世代代守护至今的呀!多少年来,一直都是我们云家子弟专门用于修炼的宝地。
那秘境内不仅有着各种珍稀罕见的灵兽和凶猛残暴的魔兽,更藏有数不胜数的奇珍异宝,其数量之多简直超乎想象。”
母亲轻轻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悲伤与决绝之色:
“正因为如此重要,你爹当时坚决果断地拒绝了那个堂主的无理要求,表示哪怕拼尽最后一口气,也绝不会将这关乎家族命脉的天机锁图纸拱手相让。”
说到这里,云曳的母亲不禁有些动容,声音略微颤抖着,眼眶也微微泛红,似乎下一秒泪水便会夺眶而出。
但她还是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深吸一口气后,稍稍定了定神,然后才将目光重新投向云曳,缓缓地继续讲述道:
“孩子啊,当时我和你父亲心里都清楚得很,这一次我们恐怕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所以当天夜里,我们悄悄地把云家所有的人都召集到了一起,将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大家。
同时,还让他们舍弃在花朝城所拥有的一切,尽快动身前往驭风岛避难。
等安排好这些之后,我和你父亲就默默地回到了家里,绞尽脑汁地想着应对之策。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最终我们想到了一个办法——假死。”
云曳听到“假死”二字时,整个人都呆住了,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塞进去一个鸡蛋。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问道:
“假……假死?!”
母亲落钏看着女儿如此震惊的模样,轻轻地点了点头,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
“没错,就是假死。”
紧接着,她缓缓地继续讲述道:
“为了瞒天过海,你父亲不辞辛劳、夜以继日地依照那天机图精心绘制出了一幅几乎可以乱真的赝品。
之后,他小心翼翼地将那赝品与真品一同交予了隔壁的赵叔代为保管。
此前赵叔一家曾承蒙咱们云家的莫大恩情,正因如此,他们毫不犹豫地立下神魂誓言,表示定会誓死守护我云家周全。
至于为何要将赝品和真品皆交予他,想必聪慧如你,定能猜到其中深意。
待我与你父亲百年之后,那些觊觎天机图之人必然会四处打探其下落。
而待到那时,赵叔便只需佯装惊恐,将那幅天机图的赝品拱手奉上即可。”
云曳静静地聆听着这段往事,不知不觉间已是泪如雨下。
她难以想象,自己的父母究竟经历过多少磨难与苦楚才得以走到今日这般地步。
“那后来呢母亲?可是你们不是躺在密室的冰棺之中吗?可是为何头发已经花白了?容颜确是很年轻呢?”
云曳瞪大了眼睛,迫不及待地连珠炮似的抛出一连串问题,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疑惑一次性全都倒出来。
落钏看着女儿那副惊讶得合不拢嘴的模样,不禁微微一笑,然后轻轻抚了抚云曳的头,柔声细语地继续讲述道:
“当我们把装着图纸的两个锦盒稳妥地交予赵家之后,我们便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府上。
回到府里后,我俩先是各自服下了一粒闭气丹、五粒辟谷丹,最后才吞入那颗至关重要的假死药。
这假死丹药可不一般呐,它乃是我云家耗费无数心血炼制而成的独门秘药,从不外传于他人。
而这其中最为神奇之处在于,若是服用此药之人未能得到解药,便可一直保持假死状态,即便沉睡上千年之久也毫无妨碍。
只是有一个副作用,就是会另头发花白。”
云曳听至此处,嘴巴张得更大了,满脸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她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叫苦不迭:
“我的亲爹,亲娘啊,您二位可真是会玩,居然弄出这么一出戏码来。
害得本姑娘为你们流了不知多少伤心泪!”
这般行径,让云曳不由得想起自己那位同样爱捉弄人的师尊,顿觉二者如出一辙,都是不折不扣的坑娃高手。
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后,云曳眨巴着大眼睛,若有所思地想了片刻,随即追问道:
“那再后来呢?接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呀?”
“再后来就是……其实啊,在吞下那颗神奇的丹药之前,我跟你爹可是绞尽脑汁、费尽心思呢!
我们特意寻来了两具与我俩身形相似的尸体,趁着夜深人静之时,悄悄地将它们搬到了院子里,然后点燃了熊熊大火,把那两具尸体烧成了灰烬。
如此这般操作一番后,方能做到天衣无缝、以假乱真呐!
否则,又怎能瞒得过众人的耳目呢?”
母亲落钏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甚至有些结结巴巴起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女儿的表情,心中暗自忐忑不安。
毕竟,她实在害怕女儿知晓事情的真相之后,会从此与他们断绝关系,不再认他们这对父母了。
“哼,行啊你们俩,可真是够聪明的,连自己亲生女儿都敢欺骗!”
云曳气鼓鼓地瞪着眼前的两人,毫不留情地讥讽道,
“不过呢,就算没有发生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等到我从那玉虚昆山学成归来时,恐怕也已经过去了足足一百多年啦!
而那个时候,你们两个老家伙早就化作一抔黄土,深埋于地下喽!
所以呀,你们现在所做的一切,究竟算是怎么回事儿呢?难道就叫做因祸得福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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