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亿站在广场边缘，目光落在方小树和张小宝身上。两人正全神贯注地应对着文试考核。
方小树眉头紧锁，指尖凝聚的灵力在虚空中缓缓勾勒。他面前浮现的是一道关于“百草药理”的难题，需要分析三种灵植混合后的药性变化。吴亿知道这是方小树的强项——果然，片刻之后，方小树眉头舒展，指尖灵光流转，答案如行云流水般呈现。
不远处的张小宝则显得没那么从容。他抓耳挠腮，时不时偷瞄四周，活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当一道关于“修真界地理”的题目出现时，他眼睛一亮——这正是他昨晚临时抱佛脚复习的内容。张小宝连忙催动灵力作答，生怕灵感稍纵即逝。
吴亿嘴角微扬。这三年来，张小宝虽然依旧爱凑热闹、爱打赌，但在修炼上确实下了苦功。尤其是那次黄字科考试失败后，他像是突然开了窍，开始认真对待学业。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吴亿转头，看到苏雨不知何时已站在身旁。
吴亿轻声道：“小树肯定没问题。至于小宝...就要看运气了，他昨晚临时抱佛脚复习的地理题运气好倒是押中了。”
苏雨微微颔首，目光落在张小宝身上。只见他正手忙脚乱地应对一道关于“五行相生”的题目，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太依赖小聪明了。”苏雨轻叹，“修炼一途，哪有什么捷径可走。”
吴亿点点头，目光重新回到考场。方小树已经完成了文试部分，正在进入实修考核。
“小树的药心天赋确实惊人，”吴亿轻声道，“不过综合运用方面...”
话音未落，方小树在应对七位长老虚影的联合攻击时明显手忙脚乱。最终勉强抵挡住了五道攻击，被剩余两道击中。
“实修考核，六百分。”莫清霜宣布道，“综合评定：合格。”
二人目光随后看向张小宝。文试环节他运气不错，遇到的题目大多是他临时复习过的内容，最终拿了五百五十分，堪堪过线。
“这小子...”吴亿哭笑不得，“还真是赌对了。”
实修考核时，张小宝的表现出人意料。他施展的《九霄云灵诀》虽然不够精纯，但胜在多变。尤其是面对长老虚影的攻击时，云气凝聚得歪歪扭扭，勉强化作一面面盾牌形状。当七道攻击袭来时，他居然直接抱头蹲下，全靠那些不成形的云盾硬抗。
“这...”苏雨眉头紧锁。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张小宝的云盾虽然形状丑陋，却意外地结实，成功挡下了所有攻击。
“这...这也行？”苏雨瞪大眼睛。
莫清霜眉头微皱，但最终还是宣布：“实修考核，五百二十分。综合评定：合格。”
“这家伙...”吴亿摇头失笑，
考试结束后，四人重新聚在一起。方小树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张小宝则兴奋地手舞足蹈。
“我通过了！我真的通过了！”张小宝一把抱住方小树，“小树，咱们以后就是玄字科的师兄了！”
方小树被勒得喘不过气，但还是笑着点头：“嗯！我们一起努力。”
吴亿笑着打圆场：“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该庆祝一下。膳堂新出的百果酿听说不错？”
“好啊好啊！”张小宝立刻来了精神，“今天我请客！赢了赌局正好有灵石进账！”
我先去收赌注——这次我可是押了自己五十块灵石！”
苏雨无奈地摇头：“你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张小宝嘿嘿一笑：“改不了喽！这可是我的修炼动力！”
膳堂内，四人围坐在靠窗的桌旁。张小宝豪气地拍下一袋灵石，换来一壶晶莹剔透的“百果酿”和几碟灵膳。果酿入杯，泛起七彩涟漪，散发出清甜的果香。
“来！”张小宝高举玉杯，“为我们顺利通过黄字科考试干杯！” 四只杯子在空中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吴亿浅尝一口，顿觉一股暖流从喉咙滑入丹田，精神为之一振。
“接下来就该选专业了。”方小树放下杯子，眼中闪着期待的光芒，“我想在玄字科学灵植专业，以后努力通过考核去玉灵峰。”
张小宝嘴里塞满灵兽肉，含糊不清地说：“我嘛...准备选灵兽专业！听说御灵峰那里的灵兽幼崽特别可爱，还能当坐骑！”
苏雨闻言，忍不住扶额：“灵兽是选修课，不是主修专业...而且御灵峰也不是主峰。” 张小宝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哎呀，管它主峰不主峰的，我就喜欢小动物！”
苏雨转头看向吴亿，“你呢？准备选什么专业？”
苏雨的问题让膳堂内的欢笑声稍稍安静下来。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吴亿，等待着他的回答。
吴亿轻晃着手中的玉杯，看着杯中百果酿泛起的七彩涟漪，沉吟片刻道：“我打算选综合专业。”
“综合专业？”方小树惊讶地瞪大眼睛，“那不是最难的吗？要同时修习几乎所有主课！”
张小宝刚咽下嘴里的灵兽肉，闻言差点呛到：“咳咳...你疯啦？那专业能毕业的弟子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苏雨眉头微蹙，若有所思：“你是想...去闲云峰？”
吴亿点点头：“这三年来，我发现自己的五行灵根最适合走兼容并蓄的路子。闲云峰虽然名声不显，但云无常形的理念恰好契合我的道。”
他放下玉杯，指尖凝聚出一缕云气。那云气在桌面上方自发流转，时而化作剑形，时而变为丹炉模样，最后竟凝成一本微缩的书册。 “看，”吴亿轻声道，“这就是我想走的路——不局限于某一领域，而是融会贯通。”
苏雨注视着那变幻莫测的云气，手腕上的清心念珠不自觉地转动了几下：“周不惑师叔的建议？” “不全是。”
吴亿收起云气，“陈闲师兄给过我闲云峰的修炼心得，我发现那种自由随性的方式确实适合我。”
张小宝挠挠头：“可我听御灵峰的师兄说，闲云峰就是个养老的地方...”
“张小宝！”方小树急忙打断他，“别胡说！”
吴亿不以为意地笑笑：“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道。就像你爱凑热闹，小树专注灵植，苏雨痴迷剑道...道无高下，适合自己最重要。”
“那就这么定了！”张小宝突然拍桌而起，举起玉杯，“为我们各自的选择干杯！愿我们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道！” 四只杯子再次相碰，百果酿的清香在膳堂内弥漫开来。
这一刻，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方小树在玉灵峰的药田中精心培育灵植，张小宝在御灵峰与灵兽嬉戏玩闹，苏雨在灵剑峰刻苦练剑，而吴亿，则在那座看似荒凉的闲云峰上，追寻着属于自己的混沌之道。
膳堂外，一个醉醺醺的身影倚在廊柱下，手中的酒葫芦微微晃动。周不惑眯着眼睛望向窗内四个年轻人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终于可以开始了。”他仰头灌了口酒，身影渐渐融入暮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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