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天争锋,方知快意无穷。”
他朗声而笑,笑声如风贯谷,远远传开。
众人从那笑声里,听出了某种撼动心神的力量,澎湃而炽烈。
随即,叶孤城离去,空中唯留一道银白剑影划过天际。
众人目光纷纷落在第二刀皇身上。
他却不理不睬,径自盘坐于地,闭目运功,开始调息修炼。
人群陆续散去,最终山巅只剩萧恪、天机老人与李红袖三人。
萧恪的目光落在第二刀皇身边的血邪刀上,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亏本的事,本王从不做。”
他心中暗忖。
可感受到对方身上逐渐升起的气势,他又迟疑了。
就这样,三人静立原地,默默守候着正在修行的第二刀皇,直到一名女子拾级而上,才打破了这份沉寂。
一位身着朱红宫装、面覆素纱的女子悄然现身。
她一出现,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便是正在疗伤的第二刀皇,也为之气息微滞。
他感知到一股清冽而磅礴的气息逼近,如寒潭深水,不见其底。
李红袖也穿着红色衣裙,气质温婉慵懒;而这名蒙面女子,则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冷傲,神秘难测。
“听说此地有人知晓踏入先天之秘?”
女子启唇发问,声音空灵飘渺,似远似近,语调冰冷,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却又夹杂着几分柔媚,令人神魂微荡。
光凭这一句话,便足以令人想象她的风姿绝世。
萧恪眨了眨眼,悄悄看了第二刀皇一眼,未发一言,却已将一切暗示给了那宫装女子。
女子转向第二刀皇,问道:“你可知如何突破先天?”
第二刀皇眉头微皱,对方语气中的高高在上让他心生不悦。
“就算知道,又当如何?”
他冷冷回应。
女子淡淡道:“告诉我。”
第二刀皇笑了:“凭什么?”
她转而看向萧恪,问:“你是哪位皇子?”
萧恪轻咳两声,拱手道:“在下乃三皇子,单名一个‘恪’字。”
女子道:“久闻三皇子才智冠绝,若将此人交予你,能否探得我所求之秘?”
“呃……“
萧恪一时语塞。
“你也太小看我了。”
第二刀皇脸色阴沉。
女子不理他,见萧恪沉默,轻轻摇头,似有失望,继而目光扫过天机老人与李红袖,最终停在李红袖身上,道:“倒是块好材料,若托付于你,可否问出我想知道的事?”
李红袖一怔,下意识望向天机老人。
天机老人脸色微变,已然猜出此人身份。
“你便是天机老人?”
女子看着他,也已了然。
天机老人微微躬身,低声道:“见过大宫主。”
“大宫主?”
李红袖、萧恪、第二刀皇三人齐齐一震,面露惊容。
那身着华服的女子对天机老人能识破她的来历毫不意外,开门见山便问:“我想查的事,天机阁可有线索?”
“这个……“
天机老人语塞,目光悄然移向第二刀皇。
女子见状,眉心微凝,低声自语:“连你也办不到?莫非真要我亲自动手?”
“属下尚有手段。”
萧恪忽然出声,语气虽稳,心中却如擂鼓。
他早已猜到眼前这女子的身份,此刻更是不敢怠慢。
“哦?”
女子转向萧恪,略一点头,“那便开始吧。”
“哼!”
第二刀皇终于按捺不住,强压体内伤势站起,手中长刀直指宫装女子。
“一个尚未踏足先天之人,竟敢如此放肆,未免太不知分寸!”
他冷笑一声,“哪怕我负伤在身,要杀你这所谓的绝世巅峰,也不过一念之间。”
“二十年后,若你还未能入先天,这话或许还能说得出口。”
女子语气清淡,不带波澜,“现在——你不配。”
话音未落,她腰间骤然飞出一道赤色绫带,如灵蛇般疾射而出。
第二刀皇初时不以为意,眼中掠过一丝轻蔑,然而那红绫临近之时,气势骤变,他神色陡然大变。
“你……“
只来得及吐出一字,手中血邪刀已然脱手坠地,双臂被红绫牢牢缚住,动弹不得。
“你伤势未愈,刚入先天却不懂运转之法,空有境界,实则不堪一击。”
女子冷冷点评,毫无情绪波动。
随即,她看向萧恪,淡淡道:“你可以放心审问了,三日内,他半点内力都提不起来。”
第二刀皇脸色数变,最终铁青着脸,沉默不语。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突破的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先天。
败给叶孤城那一剑,他认了,那是剑仙之威,无可厚非。
可如今,竟在一个未入先天的女子手下毫无还手之力……仿佛命运在戏弄他一般。
“我……真的踏入先天了吗?”
他在心底无声发问。
萧恪嘴角扬起,弯腰拾起血邪刀,笑眯眯地看向第二刀皇:“刀皇前辈,您不愿助孤,这刀孤只能收回了,您应该没意见吧?”
第二刀皇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萧恪笑意更浓,眼底闪过狡黠,转头瞥了眼天机老人,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大宫主,其实刀皇能突破,全靠一人相助。”
“谁?”
女子眸光微闪。
“普天之下,唯有刀皇与天机老人知晓此人。
与其逼问刀皇,不如问问这位天机前辈更为直接。”
矛头瞬间转向天机老人。
比起得罪一位先天强者,萧恪自然清楚谁更容易拿捏——更何况,这位老人早已选边站队。
天机老人眼皮猛地一跳,感受到女子投来的目光,心头顿时一紧。
李红袖也静静望着天机老人,心中已有几分猜测,隐约明白了那宫装女子的真实身份。
“虚明如今已随玄悲前往苏州,人在途中。”
天机老人传音入密。
“本宫记你这份情,日后必还。”
女子回音落下,身影一闪,已消失在玉皇顶上。
萧恪愣在原地,一脸错愕。
“她……就这么走了?”
片刻后才回过神,难以置信地瞪向天机老人,几乎失声,“你就这么直接告诉她了?!”
天机老人脸上掠过一丝尴尬,尤其是面对第二刀皇那冰冷如刀的眼神时,更觉心虚。
“刀皇阁下想必也已猜出她是谁。”
他低声解释,“若不说实话,今日咱们谁都别想安然离开。”
“你这话讲得,比孤还要无赖三分。”
萧恪摇头轻叹,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
“阿嚏——“
一辆驶向苏州的马车上,小和尚裹着薄被,接连打了个喷嚏。
驾车的是个身形清瘦的中年僧人。
正是虚明与玄悲二人。
自泰山启程以来,他们一路南行,已走了六日,黄昏前便可抵达苏州城。
“你这身子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你在少林时也病过两回。”
玄悲随意问道。
“大概是老天爷嫉妒我长得太俊吧。”
虚明叹了口气。
这次风寒,他暗自怀疑是前些日子淋雨所致。
玄悲笑了笑,对这师侄孙的脾性早已了然于心——最是在乎“颜值“二字,连这个词,也是从他嘴里第一次听说。
“到了苏州城,咱们歇一宿,明日再动身去燕子坞。
你也趁机多配些药。”
虚明眨了眨眼,故作不解地问:“师叔祖,咱们非得去燕子坞不可吗?”
“为了查清一件事。”玄悲答得简短。
“哦……“见对方不愿多言,虚明也不再追问。
两人沉默片刻,玄悲忽然开口:“你有没有想过脱了这身僧袍?”
“啊?”虚明一愣,没料到会突然被问住。
玄悲缓缓道:“临出少林前,玄痴师弟给我来信,说他已经答应你,若你有意还俗,便由着你去。”
虚明低头不语,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论佛心,你比寺里任何一个‘虚’字辈的弟子都更通透。
若留下来,将来未必不能执掌一方禅林。”玄悲顿了顿,又笑了笑,“可这几日我看你行事机灵,胆识也不缺,真入了江湖,未必不能闯出名堂。”
“只是……你功夫还嫩了些。
碰上那些不讲道理的凶人,怕是吃亏。”
“不讲理的我已经干掉一个了。”虚明心里嘀咕,想到那第二刀皇死在自己算计之下,虽有些不安,却也隐隐觉得痛快。
“弟子……还没拿定主意。”他低声说道,“玄痴师叔祖让我先在外头走一年,权当历练,也是给我想清楚的时间。”
“也好。”玄悲点头,“等苏州这边的事办完,我陪你四处走走,之后你就自己闯去吧。”
虚明轻轻应了一声,脑海里已经开始浮想联翩。
“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夜里靠在美人肩头……呃,我这念头也太俗了,怎么尽想这些破戒的事。”
他晃了晃脑袋,试图正经起来:“我该琢磨的是怎么把积云真气练到先天境界才对。”
一边自言自语,他一边继续推演体内的真气运转。
这一路,除了吃饭睡觉,八成时间都在钻研积云真气,剩下两成则是应付玄悲一路上的唠叨。
“记得雷电得有温差,还得冷热交汇才行……“他皱眉苦思,暗恨前世没认真学过这些道理,如今连雷是怎么来的都说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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