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玳安吃完两个铜锣烧,吕茅看出他很有交谈欲望,不过还是打发他走了。
【这么好的套话机会就让他走了?宿主你是不是傻?】
系统居然急了!
吕茅懒得理它,拉拢要适可而止,最好等他主动上门来……
打发走玳安,武大郎找了个精美食盒装了铜锣烧往西门府去了。
西门府的门房见是送点心的武大郎,这次出奇的没有为难他,也没让他走侧门,通报后便放他进了二门。
小丫鬟将他引至吴月娘常待的暖阁外间等候。
吕茅闻见空气中弥漫着比往日更浓的檀香味。
不多时,吴月娘在小玉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她今日穿着素净的月白袄裙,发髻间只簪了一支素银簪子,脂粉未施,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眉宇间锁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忧虑。
这小少妇,真是越看越喜欢,要是能妆扮起来,那反差感……想想都刺激!
【……】
系统对吕茅这无耻yy的行为已经懒得吐槽了!
吴月娘扫了一眼武大郎呈上的铜锣烧,勉强扯出一丝笑意:
“武家大哥费心了。”
吕茅赶紧答话:
“大娘子客气了,您能照顾我的生意,是我的荣幸。”
吕茅躬身行礼,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不同寻常。
吴月娘这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显然不是为了几块点心。
果然,吴月娘并未多言点心之事,她挥手让小玉去外间守着,暖阁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她沉默了片刻,目光落在自己腕间捻动的一串沉香木佛珠上,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
“武家大哥,上次你送的‘妙音镜’,说是西域神僧所赐……那神僧,除了赠镜,可还留下过什么言语?”
来了!
武大郎心中窃喜,面上却保持着恭谨:
“回大娘子话,那神僧行事高深莫测,赠镜时只言此物自会寻有缘人,或可解一时之困。临行前,倒是留下过一句谶语,颇为玄妙。”
“是何偈语?”
吴月娘立刻追问,身体微微前倾。
武大郎深吸一口气,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缓缓道出:
“神僧言:‘镜非镜,音非音;缘起处,孽随身;物归原主时,方得清净心。’”
他刻意将“物归原主”四个字咬得清晰。
“物归原主……物归原主……”
吴月娘反复咀嚼着这四个字,脸色又白了几分。
她猛地抬头,眼中带着惊惧:
“那神僧可曾说明,谁是‘原主’?这镜……原该归谁?”
武大郎心中暗笑。
终于!
终于上钩啦!
但他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困惑和一丝敬畏:
“小人愚钝,未能参透。神僧只说‘缘起处,孽随身’,此物既到了大娘子手中,那‘原主’……想必与大娘子有些渊源因果?”
吴月娘的心沉了下去。
武大郎的话,完美印证了她心中最深的恐惧。
——这镜子,莫非就是菩萨对自己的提醒?如今“孽随身”,报应来了!
她再也按捺不住,声音带着哭腔:
“武家大哥!你……你可知,我家大官人他……他数次亵渎神灵,这妙音镜……它就再也不响了!”
她当然不会想到什么太阳能,作为虔诚的信徒,她相信一切都有因果。
“无论我如何祈祷、诵经,它都寂然无声!仿佛……仿佛里面的仙灵菩萨都弃我而去了!紧接着……紧接着卓二娘她就……就没了!那神僧的‘孽随身’……是不是……是不是应验了?”
她一口气说完,浑身都在微微发抖。
吴月娘的话,将西门庆的作孽、神镜的失效、卓丢儿的暴毙这三件看似独立的事件,用一根名为“不祥预兆”的线紧紧串联起来,指向了唯一的“孽源”——
西门庆!
武大郎心中念头飞转。
吴月娘此刻的恐惧和无助,正是他撬动西门府内部的最佳支点。
他必须让这把火烧得更旺,让这恐惧的种子在吴月娘心中生根发芽!
更重要的!
他要当她的救世主!
【喂喂喂!宿主你要点脸,你是要做第三者吗?】
系统你搞清楚,先不要脸的是他西门庆,那么多老婆还来抢我的,我就不能抢他的?
再说了,你喜欢戴绿帽我可不喜欢。
你这个绿帽系统别说话!
武大郎的脸上瞬间布满夸张的惊骇和痛惜。
他后退半步,演技高到声音都带着颤抖:
“竟……竟有此事?大娘子,这……这……”
他像是被巨大的信息冲击得说不出话,用力捶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痛心疾首道:
“唉!小人……小人明白了!明白了啊!”
“武家大哥,你明白什么了?”
吴月娘急切地追问,如同抓住救命稻草。
武大郎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异常凝重。
没错!
接下来就是吕茅的装逼时刻!
“大娘子,神僧的偈语,‘缘起处,孽随身’……这‘缘起处’,怕是指的就是……就是大娘子你呀。”
吕茅语气诚恳。
“菩萨那是天底下最慈悲的神,大娘子又是最虔诚的信徒,菩萨一定是感受到了大娘子的虔诚,才安排西域神僧假借小人之手把这妙音镜送到大娘子身边……”
吕茅适时停顿了一下故作为难的开口:
“而这‘孽随身’大概指的就是大官人亵渎神灵的行为。那妙音镜本是清净佛器,沾了此等污秽亵渎之气,灵性自然被蒙蔽、被驱逐,如何还能显灵?”
“哎——”
吕茅深深叹了一口气。
“长此以往恐怕这西门府被孽缘笼罩,气运蒙尘啊!”
“被孽笼罩……气运蒙尘……”
吴月娘失神地重复着,脸色惨白如纸。
武大郎的解释,瞬间打开了她心中所有恐惧。
一切都说得通了!
镜子的失效、卓丢儿的死都有了源头——就是她的丈夫西门庆造下的孽障!
【宿主你前世怕不是个碎嘴子吧?乱七八糟的东西张口就来!】
滚滚滚,别捣乱!
有本事儿等我拿下这个极品美少妇时你别偷看!
吴月娘此时内心被因果恐惧支配,当然没有觉察到吕茅的小心思。
“那……那‘物归原主’呢?神僧不是说‘物归原主时,方得清净心’?这妙音镜……我该如何是好?”
吴月娘慌乱地看向那死气沉沉,丝毫没有动静的妙音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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