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集事后多日,嫣曦驭兽镇象的事仍在各族间传扬,不时有族群派人往狼族送些草药、鲜果致谢,连此前与狼族有隙的熊族、虎族,也遣人递了缓和关系的讯息,狼族声望一时无两。
春风日暖,狼山草木愈发葱茏。
嫣曦晨起时总觉浑身慵懒,闻着烤肉香气竟微微泛恶,她扶着石壁缓了缓,指尖下意识覆上小腹,眼底闪过丝怔忡——自春集归来,身子似便多了几分异样,许是那日驭兽耗神,又或是……
“曦曦,怎么了?”苍烬端着烤好的浆果走来,见她脸色微白,快步上前扶住她,掌心覆上她额头,“不舒服?”
嫣曦摇摇头,避开浆果的甜香,轻声道:“没事,许是起得急了。”
苍烬仍不放心,眉头蹙起:“我去叫族里懂草药的雌性来看看。”
“不用。”嫣曦拉住他,指尖泛着淡金灵光,悄悄探入自身气息,触及小腹处那抹极淡却真切的生命律动时,心头骤然一暖。
她抬眼看向苍烬,眼底藏着笑意,“真没事,过会儿就好。”
往后几日,嫣曦嗜睡、嗜酸的迹象愈发明显,苍烬看在眼里,急得日日往林间寻温补草药,却被她拦了下来。
这日午后,两人坐在洞穴外晒暖阳,苍烬正替她剥野果,嫣曦忽然握住他的手,指尖轻轻覆在他手背:“苍烬,我们要有小狼崽了。”
苍烬剥果的动作猛地顿住,野果从指尖滑落,他怔怔看向嫣曦,琥珀色眸子瞬间睁大,喉结滚了滚,声音发颤:“你……你说什么?”
“我说,”嫣曦凑近几分,眼底笑意藏不住,“我怀了,是双胎,两个小雄性。”
话音落,苍烬猛地将她紧紧抱住,力道大得似要将她揉进骨血,却又瞬间绷紧神经,小心翼翼放缓力道,怕碰伤她。他埋在她颈间,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曦曦,真的?没骗我?”
“没骗你。”嫣曦拍着他的背,感受着他身体的战栗,心头满是暖意。
苍烬松开她,双手轻轻扶着她的肩,目光落在她小腹上,眼神亮得惊人,又带着极致的小心翼翼,仿佛那处藏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藏。
他伸手,指尖刚要触到她小腹,又猛地收回,像是怕惊扰了腹中生命,反复几次,才敢轻轻覆上,掌心温热,动作轻柔得不像话。
“两个……”他低喃着,眼底渐渐漫开湿意,“我们有两个小狼崽,还是雄性。”
苍烬只觉心头被填得满满当当,既有即将为人父的期许,更有对嫣曦的珍视——她不仅陪在他身边,还为他孕育子嗣,这份恩情,他此生难报。
消息很快传遍狼族,族人们欣喜若狂,纷纷往洞穴送来了最鲜美的猎物、最温补的草药,连幼狼们都懂事地不吵不闹,只远远望着洞穴,眼神里满是期待。
灰叔等人更是反复叮嘱苍烬,要好好照顾嫣曦,不许让她累着、受着半点委屈。
苍烬彻底化身“护妻护崽狂魔”,每日亲自捕猎、烤肉,挑最嫩的肉喂给嫣曦,夜里变作狼形,小心翼翼将她圈在怀里,尾巴轻轻搭在她小腹上,像是在守护珍宝。
他不再让嫣曦操心族中琐事,连散步都只敢陪她在洞穴附近慢走,生怕她受半点颠簸。
这日,象族首领亲自带着族中最珍贵的温补草药登门,见嫣曦气色尚可,苍烬寸步不离守在身边,笑着道:“狼王王后大喜,这是象族的一点心意,祝两位小殿下平安降生。”
苍烬颔首道谢,掌心始终护着嫣曦的腰,语气带着不容错辨的郑重:“多谢首领挂心。”
象族首领看着两人亲昵模样,又想起春集上嫣曦的恩情,叹道:“王后身怀奇术,又心怀善念,如今怀上子嗣,实乃狼族之幸,也是各族之幸。往后狼族若有需,象族必倾力相助。”
送走象族首领,嫣曦靠在苍烬怀里,看着他眼底化不开的温柔,轻声道:“你看,各族都认可我们了。”
苍烬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掌心轻轻摩挲着她的小腹,声音低沉而坚定:“是你厉害。曦曦,谢谢你,给我带来这么多惊喜。”
他不求族群多强盛,只求她与腹中孩子平安,往后岁岁年年,他护着他们母子三人,守着这片山林,便是此生圆满。
嫣曦闭上眼,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又轻轻摸了摸小腹,嘴角扬起满足的笑意。
腹中两个小生命在悄然生长,身边有他护着,族人们敬爱着,各族和睦相处,这样的日子,安稳而幸福,便是她想要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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