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跟着小辫儿一起上了面包车,他让三个小弟把我们的自行车骑了回去!
一辆车上就坐了我们四个人,小辫儿自己开车!
“陆平凡,我还真是小瞧了你了!”小辫儿突然的一句话,让我和二胖都有些不知所措!
二胖赶忙道:“哥!你怎么了?这次的事儿真不是凡哥惹的!是王涛和王斌兄弟两个搞鬼...”
“你给我把嘴闭上!”小辫儿呵斥了一声!
二胖从小就特别怕他哥,只要他哥说的话,他从来都不敢违抗!
但是这一次,是他第一次违逆小辫儿!“哥!我...我这次必须说!你要是觉得我们给你添了麻烦,那...那你就停车!我们自己下去找那个李宏亮去!”
我见状赶忙一把按住二胖的肩膀,然后满怀歉疚地对小辫儿道:“辫儿哥,对不起,这次是我给您添麻烦了!”
“麻烦个屁啊!”小辫儿打断我的话,同时眼神有些奇怪地看向二胖,骂道:“你特么是不是傻啊?王斌是你们能对付的么?出了事情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二胖见自己的哥哥原来是因为我们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而生气,刚才的气势一下就弱下去了,支支吾吾了半天,他也没敢说是我不让他打电话的!
可是小辫儿何许人也,从二胖的表现就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瞪了二胖一眼,便不再搭理他了!
他扭头看向我,语气颇为不满地道:“你现在出息了啊!以后我是不是也要叫你一声凡哥了?”
“辫儿哥,我没有...”
“你还知道我是你哥?!”“我特么是不是早就跟你说过,遇到麻烦就跟我说!你不需要自己去面对这些乌漆麻糟的人和事!好好上你的学!”
小辫儿有些激动,说话的声音很大!但是这些话 听在我的心里,却是那么的悦耳和温馨!
这种被人关心,被人庇护的感觉真的很好!
若是放在今天以前,我可能立刻就会向他认错!可是今天在遭遇了李宏亮以后,我的想法变了!
小辫儿哥对我确实很好,有他的庇护,或许真的能够让我安心度过这三年中学生涯!
但是三年后呢?三年后我就会去县城读高中!我就能保证那里不会再出现王涛、王斌,甚至李宏亮?!
那个时候,难道我还要小辫儿像今天一样,带着人打到县城里去捞我?
不可以!而且李宏亮的那句威胁,至今仍在我的耳畔回响!
他有可能会对我的家人出手!我爸我妈在村子里,左邻右舍住着,或许还没什么危险!
但是我的姐姐却在县里读高中,他要是......
我不敢想象他会做出什么!总之,这种无力感让我讨厌!
我不想在做一个任人宰割的羔羊!我要变强!
当时的我并没有想过要强到什么地步!也许我那时的目标,就只是李宏亮这样的角色和地位吧!
又或者是将陈金龙作为了终极目标!
那个时候,我经常幻想着,若是有一天我能跟陈金龙平起平坐了,必须每天都去李宏亮面前晃一晃,听着他叫我一声“凡哥”!
只不过,我没想到的是,若干年后的今天,就算是陈金龙那样的角色,也早已经没有了站在我面前的资格!不过,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起码当时的我就觉得,只有我自己有能力抗衡李宏亮,才能保护我的家人!
所以,面对小辫儿的关心,我只能“不识好歹”一次!
“辫儿哥!您护不了我一辈子!”这话一出口,面包车突然顿了一下!
小辫儿是老司机了,这车他又经常开,所以,出现这种情况,说明我的话令他感觉意外!
“辫儿哥,对不起,我知道你拿我当兄弟!但是,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更不能事事都让你去帮我做!我...我想做个真正的男人!”
小辫儿没有说话,而是将车停到了路边!摇下车窗,点了一根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呼~我就知道,你呀,倔的要命!”
他又连抽了几口,随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将烟头弹飞,对我道:“那你就跟我混吧!以后,业余的时间我带你认识些人去!”
当年他就拒绝过我要跟他混的请求,只是让我好好读书!
如今虽然答应,但我也知道,他其实是迫不得已!既然我非混不可,他就想把我绑在身边,继续照顾我!
可这不是我想要的!“辫儿哥!我想自己混!”
“呵...这是看不起我了啊!”小辫儿沉声自嘲了一句!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辫儿哥!你的好意弟弟我心领了!而且你放心,我知道你希望二胖走正路,我不会再带着他混的!”
二胖闻言急道:“凡哥!你说什么呢?”
“闭嘴!”我跟小辫儿异口同声!
二胖心中不甘,但也只能通红着眼睛盯着我!
我没有去看他的目光!主要是不敢看!
小辫儿将香烟抽出,又塞了回去!“行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从今以后,咱们就各安天命了!好自为之吧!”
“嗯!”我应了一声,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杨力见状,也跟了下来!二胖刚要下车,小辫儿却骂道:“滚回去!没听人家都特么不爱搭理咱们兄弟了!跟老子回家!”
二胖死死抓着车门!咬牙切齿!“凡哥!你真不要我了?!”
这次小辫儿没说话,但我也没说话!头也不回地跟杨力一起离开了!
背后传来了二胖呜哇的哭嚎声!我却好像充耳不闻一般!但是身旁的杨力却清楚地看到,我的前襟早就已经被鼻涕和眼泪糊满了!
我不想让二胖他们察觉,所以都没有用胳膊去擦!
“m的!看你那副没有出息的样子!”小辫儿对着二胖骂了一句,就重新发动车子离开了!
当天夜里,我几乎彻夜未眠!心里想了很多,有陈雨墨,有李宏亮,有小辫儿,自然更多的是二胖!
泪水顺着眼角慢慢滑落,枕头都被洇湿了一片,可我却丝毫没有察觉!
那一夜,我学会了抽烟!
烟这个东西很奇怪,虽然我之前从来没有抽过,但是当我叼起它的时候,就像一个老烟民一般自然!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起床了!
到了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杨力给我散布一个消息出去——我,要在一中立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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