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噎得脸通红,旁边立刻有人帮腔:“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给人当童养媳的就是没规矩,连长辈都敢顶嘴动手!”
“小丫头年纪不大,气性倒挺大,难怪会被宋家退回来,果然是晦气的……”
“东村的就是没规矩,这样的破烂货还留在村里,幸好我们跟他们切割了……”
难怪个个恶意满满,原来都是西村的。
这些话像苍蝇似的嗡嗡响,慕知微却没再跟他们争执,只是缓缓抬起眼目光沉沉地盯着说话的人。
那眼神太锐利,带着股不罢休的狠劲,被她盯着的人先是梗着脖子对视,没一会儿就心虚地移开目光,不敢再跟她对视。
她就这么一个一个看过去,直到人群里再也没人敢出声,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孟老大和惠娘跌跌撞撞地跑进村子,远远看到大壮家门前的空地围了一堆人,心里咯噔一下,生怕慕知微和孩子们吃亏,脚下的步子越发急促。
“荞妹!六狗子!小狗子!你们咋样了?” 孟老大的声音带着急出来的沙哑,人还没挤进去,就先喊出了声。
慕知微听到爹娘的声音,知道他们肯定急坏了,连忙扬声回应:“爹娘,我没事!你们别慌!”
等孟老大和惠娘挤开人群冲进来,慕知微快步上前,一把扶住差点踉跄倒地的惠娘 —— 她跑得太急,胸口剧烈起伏,连话都说不完整。
慕知微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声音放得柔了些:“娘,您慢点喘,别着急。”
孟老大也喘着粗气,目光飞快扫过两个儿子,见六狗子脸上带伤、小狗子抱着胳膊哭,心一下子揪紧。
“爹娘,六狗子就是些皮外伤,没大事。” 慕知微快速说明情况:“就是小狗子,我刚才检查过,胳膊应该是骨折了,现在不能随便移动他,得等大夫来看。爹,您现在去村东头请大夫过来,越快越好。”
惠娘一听 “骨折” 两个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踉跄冲到两个儿子面前,想碰却又怕弄痛了儿子,蹲下来看着两个儿子伤痕累累的样子,心疼得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我的儿啊,疼不疼……”
孟老大也急得眼圈发红,却还分得清轻重缓急,他狠狠抹了把脸,转身就往村东头跑,脚步快得像一阵风,看都没看围观的村民。
慕知微蹲在惠娘身边扶住她,轻声安抚道:“娘…您越急,弟弟们会越害怕!有我在,弟弟会没事。咱们小狗子以后要读书科举,我不会让他有任何事。”
见惠娘的注意力都在小狗子身上,整个人脸色越来越惨白,忙开口:“娘,六狗子也吓坏了。”
惠娘猛地回神温柔地把六狗子抱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六狗子把头埋在娘的肩膀,眼泪疯狂地涌出。
“回来头一天就克得弟弟病倒,如今连胳膊都折了!真是个活生生的扫把星!得亏上回大牛家起新房没让孟老大搭手,要不然那新宅子怕是都得沾上晦气,往后还能有安生日子过?”
人群里不知是谁突然憋出一句酸话,声音不高,却像淬了毒的针尖,直直扎进每个人耳朵里。
这话一出,几个跟大牛家沾亲带故的村民纷纷附和,眼神里满是庆幸,仿佛避开了什么天大的灾祸。
慕知微心里猛地一沉 —— 难怪那天爹去帮忙盖房子,却大中午就灰头土脸地回来了,原来不是爹自己回来的,是被人用这种荒唐的理由赶回来的!
火气瞬间往上涌,她没发作只缓缓转头,目光像淬了毒似的,精准锁定了方才说话的那个尖脸女人。
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接着,她又用同样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所有或窃窃私语、或面露鄙夷的人,直到每个人都下意识避开她的视线,才缓缓开口。
“往后说话前,先摸摸自己的良心还在不在。舌头长在嘴里是用来好好说话的,不是用来造谣生事、嚼人舌根的,殊不知哪天自己说的话,最后都变成祸事,落到自家头上。”
慕知微没打算跟这些人讲什么大道理,更不指望他们能设身处地换位着想。
这些人背地里指不定把她和孟家议论成什么样了,她没兴趣当什么宽宏大量的圣人,只想划出底线,井水不犯河水。
说完,她没再看身后那些僵住的人,也没理会那些变得复杂又躲闪的目光,径直转过身,重新扶稳身旁脸色发白的惠娘,又低头用帕子轻轻擦去小狗子脸上的眼泪。
小狗子吸着鼻子,小肩膀一抽一抽的,却伸手攥住慕知微的衣角,小声劝:“大姐姐不要生气,小狗子…小狗子不痛!”
慕知微被他这可怜又委屈的模样戳得心里发软,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露出温柔的笑:“大姐姐没生气。”
又轻轻擦去他脸颊的泪痕,声音放得更柔,“痛了就哭,这是很正常的事,不用硬撑。”
“大姐姐,我好痛,我害怕,呜呜呜……” 小狗子的眼泪又涌了上来,含着泪的眼睛里满是恐惧,看得人心疼。
慕知微蹲下身与他平视,眼神格外认真:“小狗子,你相信大姐姐吗?”
小狗子用力点头,泪珠顺着小脸滚落,砸在衣襟上:“我信!”
“那你记住,” 慕知微轻轻握住他没受伤的那只手,语气坚定,“你的手一定能恢复得跟以前一样,大姐姐不会让你有任何事。现在你听话不要乱动,乱动会加重伤势。”
听了这话,小狗子眼里的恐惧渐渐散去,整个人缓缓平静下来,攥着慕知微衣角的手也松了些。
远处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众人下意识转头望去,只见一群人浩浩荡荡往这边来 —— 走在最前头的是村长和背着药箱的老大夫;后面跟着孟老爹和孟柳氏,李婶埋头走在后面,还有不少东村的村民,有几个大人手里还紧紧牵着自家孩子,正是方才参与打架的那几个。
这里是东村离西村地界最近的地方,方才围在院门口看热闹、嚼舌根的,全是西村人;如今赶来的这些面带急色的,才是跟孟家同住东村、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乡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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