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娴说:那好,吃了午饭,你们就去干活。杨二麻子说:那我们在外面等着。安子娴说:你们没吃饭吧?一块吃。杨二麻子说:我们都还没干活,怎好意思吃饭。安子娴说:一人一碗菜糊,一个煎饼。杨二麻子几个感动得都快哭了,油汪汪的煎饼,他们过年都吃不上。
安子娴让安子玉和安子欣给众人端菜糊糊,分菜饼子。几个人端了碗拿了菜饼,都识趣的离桌子远远的。安子娴也不管他们,一家人坐在桌边吃午饭。
安子良挨在安子娴身边:姐,油饼真好吃。安子娴笑道:这菜饼子不算好吃。安子欣问:那什么才算好吃呢?安子娴道:面条,包子,馄饨,饺子,大米饭,鸡鸭鱼肉等等。好吃的东西多着呢。
安子欣道:姐说的这些东西,子欣一样都没见过。安子娴感觉自己说漏嘴了。忙补救:姐也只是听人说过。但以后我们一定会吃到的。安子欣抬起一张小油嘴,坚定的点头:子欣相信姐姐。
因为凭空多出五个人吃饭,安子娴和子玉,子怡和朱氏。吃了一碗菜糊就停下了碗,把锅里剩下的半碗给了余氏,回为有个菜饼子撑着,子娴到有了六分饱。
吃完饭,安子山说:姐,池塘要挖多大?,你要不要去看看?那些帮闲要他们做什么?安子娴道:好,我和你们去看看。这些人大有用途,我会千方百计的想法赚钱,然后找更多的人来帮我们干活。
众人来到沼泽地,一眼望不到边的沼泽,加上茂盛的水草,他们这一群十几个人,犹如十几只蚂蚁。安子娴选好地址说:从这往西一字排开先挖十个池塘。大哥,你领着他们开挖。众人先吃饭,后干活,人人心怀感激,个个跃跃欲试。
安子山把铁锹分给大家:现在只有三把铁锹,大家轮换着使用。安子超说:兄弟们,使用铁锹千万小心,弄坏了赔不起。上次我看到工头用铁锹挖泥很是称手,心中好奇,趁他没在用,偷偷拿来试了一试。谁知被他发现了,打一顿不说,还把我赶了出来。要不是五舅舅发现我,我可能饿死在外面了。
安子山说:这是我们自家买的,大家放心使用,铁匠师傅说坏了包修不要钱。安子超惊喜道:真的,那可太好了。安子山把铁锹递给他:试试看好不好使?
安子超接过铁锹,铁锹往泥里一个斜插,用脚朝铁锹跟部上用力一踩,半个铁锹陷入泥中。把铁锹柄往下按,在用力往上一抬。一大块泥土被挖了起来,地上露出一个小坑。安子超一连挖了五铲才停下,憨憨的笑说:这铁锹挖泥好使,有它到外面打工都能多挣一文钱。
安子山看着被挖掘出来的泥块,切割面完整光滑。不似用锄头挖泥,泥土细碎不说,泥还容易沾在锄头上。他想起安子娴的话:工欲善其技,必先利其器。安子超笑得见牙不见眼:太好使了,用铁锹挖泥,我一个人一天都能挖一个池塘出来。安子山也挖了几铁锹,确实称手称心。
安子山问:姐,你挖这些池塘做什么?安子娴说:养泥鳅。安子山接着又问:姐,你真要在这沼泽里开荒种田?安子娴说:那肯定的。安子山说:孙大户家祖孙三代开荒都没成功过,孙大户不死心,七八年前还来开过一次。我那时十六七岁,天天跑到这里看热闹。你看那些高出来的土坎,就是开荒围起的土埂。当时堆得比我人还高。可等洪水一来,冲得影子都没了。
安子娴道:孙大户的方法不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适合谋略,不适合开荒造田。土是永远挡不住洪流的。洪流能把一座山都冲垮,一个个小小的人工土堆岂能把洪水拦住。三人边说边朝沼泽地深处走去。
安子娴眺望远处,偌大的一块沼泽地上,飘浮着袅袅雾气,水面上杂草丛生,有白鹭和水鸟飞来又飞去。夹在两山之间的莲花湖,犹如镶嵌在山谷里的一面小镜子,那里有洪水猛兽的影子。
安子山和安子恒两人面对眼前的万古荒芜,根本没法和吃饭想在一起。安子娴却已经想到风吹稻浪,饭菜飘香。只能佩服她心大。安子娴不管两人的脑子有没有转过弯来,继续说:子恒,你负责设计,一百丈开一条沟,深一米五,宽一米。五十丈开一条渠。深一米,宽八十公分。子山负责具体的实施和管理那帮干活的人。
看两人无精打采的样子,忙给他们加油打气:相信姐,姐一定带你们奔小康,过好日子。你们说泥鳅有毒不能吃,我们现在天天吃,不也什么事都没有。麻辣芋不仅能吃,口感还很好,对身体也有裨益。所以说眼前的沼泽是聚宝盆,是我们的福地,一定会变成鱼米之乡的。我们要抓住机会,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安子山点头说:我相信姐说的话,今后会认真做事。他与其说相信安子娴,倒不如相信她说的白胡子老爷爷。
安子娴安排交待完要做的事,就拉着安子欣回家了,小姑娘才七岁,因为营养不良,长得和五岁小孩差不多。她自己都不愿干活,让这个小丫头干活,有点于心不忍。至于安子良,一个八岁的小男孩,正是猫狗都嫌的年纪。玩水玩泥巴就当锻炼身体。
在路边大青树下,看到一个老头在低着头打瞌睡。安子娴脑中记忆告诉她,这是安家老太公安天佑。也就是安增寿和五叔公的父亲,安子娴要管他叫太公。安子欣小声说:姐,太公在睡觉,我们脚步轻些别打扰他。安子娴说:太公不能睡在路边,我们要叫醒他。安子娴叫了两声:太公。安天佑才睁开眼。
谁叫我呀,是不是吃饭啦?安天佑懵懵懂懂的问。安子娴道:太公,你怎么睡树下?当心地上有虫蚁。安天佑说:是小子娴啊。我到老大家吃饭,他们家正在吵架。我懒得听,就想走远些。走着走着走累了,想在树下歇歇,不想就睡着了。人老了,不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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