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后汉使者催动手！柴荣设局反试探
城楼上的风裹挟着寒意，柴荣望着城外禁军搭建营寨的火光，又瞥向远处疾驰而来的骑兵，心跳不由得加快。郭威紧握着剑柄，指节泛白：“荣儿，你看那支骑兵……会是契丹的援军吗？”
“不好说。”柴荣眉头紧锁，“契丹使者虽承诺不趁机入侵，却没说会派兵支援。而且他们来得太巧，刚好在刘承佑的禁军抵达后出现，咱们得先稳住，别贸然暴露底细。”
他话音刚落，城楼下方传来一阵骚动——后汉禁军阵中，有一队人马朝着城门走来，为首的正是之前被抓又侥幸逃脱的后汉使者王公公。王公公隔着护城河，尖着嗓子喊：“郭将军！陛下念你是开国功臣，特意让咱家来劝你投降！只要你打开城门，交出柴荣那小子，陛下就饶你全家性命，还让你官复原职！”
郭威气得脸色铁青，刚要开口反驳，柴荣却拉住他，凑到他耳边低语：“父亲，别冲动。王公公是刘承佑的狗腿子，他来劝降肯定没安好心，咱们正好借这个机会，探探禁军的底细。”
说完，柴荣朝着城下喊道：“王公公，我父亲对陛下忠心耿耿，可陛下却听信谗言，滥杀无辜，还派禁军来攻打邺都，这让我父亲怎么相信你？你要是有诚意，就先让禁军后退三十里，再跟我父亲单独谈谈！”
王公公没想到柴荣会提出条件，愣了一下才回道：“你这小子倒会讨价还价！不过陛下有好生之德，咱家可以跟禁军将领商量商量。但你要是敢耍花样，咱家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王公公转身回到禁军阵中，没过多久就回来传话：“禁军将领同意后退十里，但只能让郭将军一个人出城谈判，不许带一兵一卒！”
“不行！”柴荣立刻拒绝，“我父亲是邺都主帅，怎么能单独出城？万一你们设下埋伏，怎么办？要么让我跟父亲一起去，要么免谈！”
他料定王公公不敢真的对郭威下手——刘承佑还想通过郭威震慑其他藩镇，不会轻易杀他。果然，王公公犹豫片刻，咬牙答应：“好！就允许你跟郭将军一起去，但只能带两个随从！”
郭威担心有危险，想拒绝，却被柴荣用眼神制止。两人带着赵匡胤和另一个心腹随从，打开城门，朝着禁军阵中的谈判点走去。路上，郭威小声说：“荣儿，等会儿要是有危险，你就先跑，我来挡住他们！”
“父亲放心，我有分寸。”柴荣拍了拍他的手，目光扫过周围的禁军——他发现禁军士兵大多面黄肌瘦，盔甲也破旧不堪，显然是长期被克扣军饷，士气低落。
到了谈判点，禁军将领李守贞坐在帐篷里，态度傲慢：“郭将军，你可知罪？陛下待你不薄，你却起兵谋反，要是识相，就赶紧投降，不然等我攻破邺都，定要诛你九族！”
郭威刚要争辩，柴荣先开口：“李将军，话可不能这么说。我父亲起兵是为了清君侧，不是谋反！倒是李将军，你克扣士兵军饷，让士兵们饿着肚子打仗，难道就不怕士兵们倒戈吗？”
李守贞脸色一变，没想到柴荣会知道这件事。他刚想发怒，就看到帐篷外的士兵们都露出了不满的神色，连忙强压怒火：“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克扣军饷了？郭将军，你别听这小子挑拨离间，赶紧投降！”
柴荣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是之前从流民里的禁军逃兵那里得到的军饷克扣清单，他把纸扔到李守贞面前：“这是你克扣军饷的证据，上面还有士兵的签名！你要是不信，可以问问你身后的士兵！”
李守贞的脸色彻底变了，身后的士兵们也开始议论纷纷，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愤怒。王公公见状，连忙打圆场：“咱们是来劝降的，不是来谈军饷的！郭将军，你到底降不降？”
“不降！”郭威终于开口，语气坚定，“我郭威一生忠君爱国，却被陛下逼到绝境，今日就算战死，也绝不会投降！”
李守贞见劝降不成，就要下令动手，却听到帐篷外传来一阵喊杀声——是之前那支骑兵！他们朝着禁军阵中冲来，速度极快，很快就打乱了禁军的阵型。
“是契丹骑兵！”赵匡胤大喊道，“他们是来帮咱们的！”
郭威和柴荣都愣住了，没想到契丹真的会派兵支援。李守贞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下令撤军，禁军士兵本就士气低落，又被契丹骑兵突袭，很快就溃不成军，朝着汴梁方向逃跑。
王公公想跟着逃跑，却被赵匡胤抓住，当场押了起来。柴荣看着逃跑的禁军，心里松了口气，可刚转身，就看到契丹骑兵的将领朝着他走来，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柴公子，咱们又见面了。”
柴荣心里一沉——这个将领，正是之前他在契丹使者身边见过的耶律休哥。耶律休哥突然率军来援，肯定不是单纯的友好，说不定是想趁机索要好处。他看着耶律休哥，勉强笑了笑：“多谢将军出手相助，改日我父亲定会登门道谢。”
耶律休哥却摆了摆手，语气带着一丝威胁：“道谢就不必了。不过，咱们契丹帮了你们这么大的忙，是不是该给咱们一些‘回报’？比如，割让几个州县，或者每年给咱们一些粮食和丝绸？”
郭威和柴荣都愣住了。契丹果然是趁火打劫！要是答应割让州县，以后肯定会得寸进尺；要是不答应，又会得罪契丹，说不定他们会转而帮助刘承佑。
柴荣看着耶律休哥傲慢的神色，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们刚击退禁军，还没来得及喘息，就又陷入了契丹的威胁。该怎么拒绝耶律休哥，又不破坏双方的关系？刘承佑会不会趁机卷土重来？
夜色中，契丹骑兵的马蹄声还在回荡，耶律休哥的目光紧紧盯着柴荣，等待着他的答复。柴荣知道，这个决定，将会影响邺都未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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