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宝阁的朱红大门推开时，檀香混着古玉的温润气息扑面而来。门内是挑高的厅堂，两侧摆着玻璃展柜，里面陈列着青铜器、古瓷、字画，每一件都配着烫金的介绍牌，透着“贵”字。林砚攥着衣兜里的镇魔镜碎片，指尖微微出汗——这是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白衬衫的袖口被他下意识地卷了又放，生怕显得格格不入。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穿旗袍的接待员迎上来，笑容得体，目光却在林砚身上扫了一圈，带着不易察觉的打量。
“我……我想鉴定个东西。”林砚把碎片从衣兜里掏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掌心，“不知道这是什么，值多少钱。”
接待员看到碎片的瞬间，眼神亮了亮，立刻引着他往二楼走：“您这边请，我们的首席鉴定师张老正在里面，他最擅长鉴定特殊材质的物件。”
二楼的鉴定室更安静，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红木桌，桌上放着放大镜、光谱仪、测硬度的仪器。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戴着老花镜看一块玉佩，听到动静抬头，看到林砚手里的碎片，眉头先皱了皱：“又是来鉴定‘祖传宝贝’的？小伙子，先说好，要是现代仿品，可别浪费大家时间。”
林砚赶紧把碎片递过去：“张老，我这不是仿品，是……是捡来的，您看看。”
张老接过碎片，起初只是漫不经心地用放大镜看了看，可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最后干脆戴上手套，把碎片放在光谱仪下。仪器启动，淡蓝色的光扫过碎片表面，屏幕上瞬间跳出一串数据——材质：未知金属；硬度：远超钻石；含有的元素：铱、锇、钌，还有三种未在元素周期表上登记的稀有元素；能量波动：微弱但持续。
“嘶——”张老倒吸一口凉气，摘下老花镜，重新拿起碎片，用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符文，“小伙子，你这东西……从哪儿捡的？”
“就……就在郊外的山上。”林砚不敢说梦里的事，只能编了个借口。
张老没追问，只是盯着碎片，眼神里满是激动：“这材质，是天外陨铁！而且是最稀有的‘玄金陨铁’，地球上根本找不到！你看这符文，虽然看不懂，但刻痕里还残留着微弱的能量波动，说明这东西以前绝对不是普通物件，可能是……是古代的‘法器’！”
“法器？”林砚心里一动，“那它值多少钱？”
“值多少钱？”张老笑了，把碎片放在桌上，“这东西根本不能用‘钱’来衡量！玄金陨铁本身就有价无市，一克就能卖上万，你这碎片至少有两百克，再加上上面的符文和能量波动，对收藏家、科研机构来说，都是宝贝！要是拿去拍卖，价格绝对能翻好几倍！”
林砚的心脏“砰砰”直跳，两百克，一克上万，那就是两百万？还能翻好几倍？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一时间竟有些发懵。
“小伙子，我给你个建议。”张老看着他，语气认真，“我们聚宝阁下周末有场小型拍卖会，专门拍特殊材质的物件。你把这碎片交给我们拍卖，我们只收10%的佣金，最后成交价肯定比你自己找人卖高得多。”
林砚犹豫了一下，想到废品站老板说的“小心骗子”，又看了看张老真诚的眼神，点了点头：“好，我听您的。”
接下来的几天，林砚每天都在忐忑中度过。他给婶婶打了笔钱，说是“辞职后公司给的补偿金”，让婶婶别担心；又跟苏晓约了周末去公园看书，没提碎片的事，怕给她压力。直到拍卖会当天，他穿着借来的西装，站在聚宝阁的拍卖厅里，看着周围西装革履的人，手心还是直冒汗。
“下面这件拍品，编号37，玄金陨铁碎片，来自天外，含有稀有元素，表面刻有未知符文，起拍价200万，每次加价不少于10万！”拍卖师的声音响起，大屏幕上出现了碎片的高清照片，连符文的细节都拍得清清楚楚。
“210万！”
“250万！”
“300万！”
价格瞬间涨了起来，林砚坐在角落里，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他原本以为能卖500万就不错了，可没想到，几个收藏家跟疯了一样加价，很快就突破了800万。
“850万！”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举牌，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900万！”另一个戴眼镜的女人立刻跟上，眼神紧盯着屏幕。
全场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这两人，等着最后的出价。林砚攥紧了拳头，指甲都快嵌进肉里——900万，扣掉佣金，还剩810万，这已经是他想都不敢想的数字了。
就在这时，后排突然传来一个声音：“1000万！”
全场哗然。林砚猛地抬头，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举着牌，正是之前鉴定碎片的张老。张老也看到了他，对着他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笑意。
“1000万一次！1000万两次！1000万三次！成交！”拍卖师一锤定音，“恭喜这位先生，成功拍下玄金陨铁碎片！”
林砚瘫在椅子上，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干了，眼泪差点掉下来——不是难过，是激动，是不敢相信。他掏出手机，没过多久，银行发来短信：“您尾号xxx的银行卡入账元，余额.3元。”
九个零，900万。
他反复看着短信，看了不下十遍，才确定不是幻觉。以前他每个月挣8000块，要攒十年才能攒够80万，而现在，只是一块梦里带来的碎片，就卖了900万。这种不真实感，让他站在聚宝阁门口，连路都走不稳。
“小伙子，恭喜啊。”张老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那碎片是我帮一个老朋友拍的，他是做航天材料研究的，对你这碎片特别感兴趣。以后要是还有这种物件，记得先来找我。”
林砚连忙道谢，心里却在想：以后要是能从梦里带更多东西出来，比如魔元晶，那岂不是要发大财？可他很快又冷静下来——他连碎片怎么带出来的都不知道，不能太贪心，得一步一步来。
拿到钱的第一件事，林砚就是找公寓。他打开租房软件，筛选条件：靠近清溪花园（苏晓住的小区）、私人公寓、精装修、床要够大够舒服。很快，他就看到一套符合要求的公寓——在清溪花园旁边的“云溪府”，120平米，两室一厅，装修是现代简约风，主卧里放着一张2米宽的乳胶床垫，窗外就是小区的花园，租金每个月8000块，押一付三。
他立刻联系中介，当天就去看房。打开公寓门的瞬间，林砚就爱上了这里——客厅的落地窗采光极好，阳光洒在地板上，暖洋洋的；厨房是开放式的，家电都是新的；主卧的乳胶床垫摸起来软软的，躺上去能把人整个陷进去，比他出租屋的硬板床舒服一百倍。
“就这套了。”林砚当场拍板，付了租金和押金，签了合同。
搬家那天，他只带了几件衣服和那两本书，还有抽屉里的镇魔镜碎片（他留了一小块，没全卖掉）。看着空荡荡的新公寓，他突然觉得，生活真的不一样了——以前他连买一杯20块的咖啡都要犹豫，现在却能住上月租8000的公寓；以前他每天起早贪黑只为了生存，现在却能为了“好好入梦”而选一张舒服的床。
晚上，林砚躺在乳胶床垫上，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摸出那一小块镇魔镜碎片。碎片在灯光下泛着淡金色的光，符文里的能量波动比之前更明显了。他想起梦里的莫言之和叶凝霜，想起断云岭的决战，想起苏晓的笑脸，心里满是期待。
“到底是怎么把你带出来的呢？”林砚轻声问碎片，指尖轻轻划过符文，“下次入梦，一定要搞清楚。还有，能不能带点其他东西出来，比如……一颗能让人身体变好的丹药？给婶婶补补身体也好。”
他把碎片放在枕头边，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乳胶床垫的支撑感恰到好处，让他紧绷了很久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很快，他就进入了梦乡——这次，他没有立刻回到魔域世界，而是梦到了苏晓，梦到两人在清溪花园的湖边看书，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平静。
而枕头边的镇魔镜碎片，在他睡着后，再次爆发出微弱的金光，一缕淡淡的浩然气顺着他的眉心钻进去，与他体内的魔气（从梦里带来的）悄悄融合——两个世界的羁绊，正在他的身体里，以一种温和却坚定的方式，继续加深着。林砚不知道，他的这个决定（换舒服的床、靠近苏晓），不仅改变了他的现实生活，也将在不久的将来，为魔域世界带来新的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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