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战斗进入了白热化。
“定位!定位!对方还剩余四十三人!” 一个声音在咆哮。
“对方剩余二十七人!有一名狙击手未能定位!他已经干掉了我们十三个人!解决掉他!” 另一个声音声嘶力竭地回应。
双方一边对着对讲机咆哮,一边持续着疯狂的射击。手雷的爆炸声、掷弹筒的闷响、甚至偶尔还有肩扛式火箭炮的呼啸声!路明超蹭过不少兵器杂志,认得这些价格不菲的真家伙!横飞的子弹击碎了距离他不远处的一排窗户玻璃,哗啦啦的碎裂声再次彻底打碎了他内心深处“这只不过是一次逼真演习吧”的微弱幻想。
那些武器,至少有一部分,是货真价实的!会死人的!
路明非的心跳已经濒临每分钟180次的极限,那种叫做肾上腺素的玩意儿分泌得像是不要钱一样,让他四肢冰冷又微微颤抖。分分秒秒他都感觉死神在向他招手,但是他居然就一直没事……像是有某种诡异的幸运(或者说厄运)在庇护着他,子弹总是与他擦肩而过。他累得几乎虚脱,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地蹲在地上,双手托着下巴,像个看客一样,胆战心惊又忍不住好奇地往外眺望。
渐渐地,他倒也看出了点门道。身穿黑色作战服和身穿深红色作战服的两拨人显然是对立的。黑队的目标似乎是坚守刚才他们出来的那栋办公楼(黑队本部),而深红队的目标则是攻占草坪对面的教堂(深红队本部)。此刻的炮火焦点集中在双方阵地中央那片空旷的停车场,那里没有任何足够的隐蔽物,完全暴露在交叉火力之下,双方冲锋队都必须强行通过这片死亡地带,路明非粗略数了数,倒在那里的“尸体”已经有四十多具了,堪称绞肉机。
就在战局最焦灼的时刻,战场中央的形势突变!
两道身影,如同约定好了一般,从各自的阵营中越众而出,无视周围纷飞的子弹,朝着对方稳步走去。所过之处,激烈的交火都为之稍歇,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
金发的凯撒·加图索,手中握着一对造型华丽、线条流畅的猎刀“狄克推多”,阳光照在他身上,如同战神降临。黑发的楚子航,则反手握着他那柄修长冰冷的日本刀“村雨”,眼神锐利如刀,气势丝毫不落下风。
两人在停车场中央相遇,没有任何废话,瞬间化作两道模糊的影子,刀光如同闪电般交错碰撞!金属撞击声清脆刺耳,火星四溅!他们的动作快得超出了路明非的动态视觉捕捉能力,只能看到一道道凌厉的弧光和不断闪烁的人影。
短短十几秒内,不知交锋了多少回合。两人倏然分开。
楚子航后退几步,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嗡鸣不止的“村雨”,刀身上似乎出现了一丝极细微的卷刃。他平静地陈述:“跟‘狄克推多’比起来,‘村雨’还是有所不如。”
凯撒傲然一笑,没有回答,但眼神中的自信说明了一切。
两人静默对峙了一瞬,调整呼吸,眼看就要再次扑上,进行第二轮更加激烈的搏杀!
而就在这时——
路明非的身边,空气仿佛微微扭曲了一下。一个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旁,靠墙站着。
路明非下意识地扭头看去,然后整个人僵住了,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路明非”!不是那个十三四岁、穿着小夜礼服的男孩路鸣泽,而是一个看起来和他同龄、同样穿着卡塞尔学院校服的“路明非”!只是,这个“路明非”的眼神截然不同,那里面没有惶恐,没有怯懦,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玩味的笑意。更让路明非心悸的是,这个“自己”的眼眸深处,似乎也隐隐流动着一抹淡金色的光泽。
奇怪的是,窄道外激战正酣,却似乎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个突然多出来的人。富山雅史和古德里安教授依旧“昏迷”在地,对这个不速之客毫无反应。
这个“路明非”目光越过窄道的遮蔽,饶有兴致地看向停车场中央那两位绝世刀客的巅峰对决,不由得轻声感慨道,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欣赏:
“刀剑果然是男人的浪漫啊。”他顿了顿,侧头看向吓得几乎魂飞魄散的路明非本体,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在路明非看来)的弧度,
“需要支援不?我可以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天翔龙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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