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城的码头在晨雾中忙碌起来，数十艘大小船只正在装卸物资，帆布的抽打声、工匠的号子声和蒸汽机的轰鸣交织成一片热闹景象。李彻站在“镇海号”的甲板上，看着水手们将最后一批压缩饼干搬上船，系统面板上的“远洋筹备进度”终于跳到了90%。
“将军，船员都已到位，共两百三十人，其中有三十个是从高丽买来的老海狗。”王海拿着名册汇报，他身上的鳞甲被晨露打湿，泛着冷光，“但有几个老渔民说这时候出海不吉利，昨天夜里偷偷跑了。”
李彻接过名册，上面用朱砂标注着每个人的专长：“跑了就跑了，这种胆小鬼留着也是累赘。”他指着码头边一群穿着皮甲的汉子，“阿依古丽带来的草原猎手补上，他们熟悉风向，比那些只会看老黄历的渔民好用。”
阿依古丽正指挥皮匠们往船上搬运橡胶救生筏，听到这话笑着喊道：“将军放心！俺们草原汉子水性或许不如渔民，但箭术准得很，遇到海盗正好当弓箭手！”她腰间的银匕首在阳光下闪着光，身后的猎手们齐声呼喝，引得码头上的百姓阵阵喝彩。
这时，负责天文观测的老秀才匆匆跑来，手里捧着个铜制仪器：“将军，这‘六分仪’俺们按图纸做出来了，但测出来的纬度总差着数里地。”他花白的胡子上沾着铜屑，“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李彻接过六分仪，这是他根据系统面板提示改良的导航仪器。他对着太阳校准角度，系统面板立刻弹出数据：“当前纬度41.2°N，误差±0.1°。”他指着仪器上的游标：“刻度线太粗，读数时容易偏差。让铁匠用能量核心的碎片做个游标，精度能提高十倍。”
老秀才看着系统面板上跳动的数字，惊叹道：“将军这宝贝面板真是神了！连天上的星星都能算得这么准。”他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俺们夜观天象，发现海图上标注的新大陆方向，有颗从未见过的亮星，是不是凶兆啊？”
“那是南十字星，导航的好帮手。”李彻笑着解释，“等过了赤道就能看到，有了它就不会在海上迷路。”他对老秀才吩咐，“把星图按系统面板上的坐标重新绘制，特别标注关键星座的位置。”
工坊里，工匠们正在赶制新的航海设备。用橡胶制成的防水海图筒取代了传统的木盒，蒸汽驱动的测深仪能快速测量海水深度，而能量核心供电的信号灯更是让水手们啧啧称奇——这玩意儿不用火石就能发光，在雾中也能看清信号。
“将军，罗刹国的使者又来了，说要参观咱们的航海设备。”文书官匆匆跑来，手里拿着份礼单，“送了十箱伏特加和五张白熊皮，说是伊凡大公的心意。”
“让他参观，但核心技术区不准进。”李彻冷笑，“告诉使者，想合作航海可以，得用西伯利亚的海图来换。否则就别想知道新大陆的消息。”他知道罗刹国一直觊觎远东的航线，正好用这个吊着他们。
当天下午，李彻在商会召开远洋贸易动员会。数十个商人挤在会馆里，看到系统面板投射出的新大陆全息影像时，全都倒吸一口凉气——影像上黄金矿山闪闪发光，香料植物郁郁葱葱，还有从未见过的珍禽异兽。
“这就是传说中的黄金大陆！”一个胖商人激动地站起来，“将军，俺愿意出五千两白银入股，要占多少股份都行！”
“股份按出资比例分配，但决策权在黑石城。”李彻拿出早已拟好的章程，“第一批船队主要探查航线和资源，明年春天就能带回第一批货物。想发财的，现在就可以签合约。”
商人们立刻争抢着签约，连一直观望的高丽商人也忍不住签下名字。李彻看着热闹的场面，对王海低声说：“让暗卫盯紧这些高丽商人，他们肯定会给国内传消息。咱们正好借他们的船探路，看看高丽海域有没有暗礁。”
夜幕降临时，码头突然传来争吵声。原来是几个老渔民在劝阻年轻人上船，说远洋航行会被海神收走魂魄。李彻走过去，发现为首的是个瞎眼老渔婆，正拿着桃木剑在船边跳大神。
“海神要是真有灵，怎么会让黑风海盗横行？”李彻夺过桃木剑扔进海里，“咱们的船有铁甲护身，有星星指路，还有蒸汽动力，比海神靠谱多了！”他指着“镇海号”的探照灯，“看好了！”
随着电流接通，强光瞬间照亮海面，连远处的岛屿都清晰可见。老渔婆吓得瘫坐在地上，年轻人则发出阵阵欢呼。李彻趁机喊道：“愿意跟着我出海闯荡的，每月工钱加倍，还能分贸易红利！怕海神的，现在就回家抱孩子去！”
年轻人们立刻涌过来报名，连几个刚才犹豫的渔民也红着脸加入队伍。王海笑着清点人数：“将军这招真高，比讲大道理管用多了。”
李彻望着星空，系统面板上的星图正缓慢旋转，南十字星的位置格外明亮。他知道，远洋航行不仅需要先进的设备，更需要打破迷信的勇气。当第一缕阳光照亮海面时，“镇海号”将带着黑石城的希望，驶向未知的世界。而那些曾经被视为凶兆的星辰，终将成为指引航向的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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