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
脆弱的衣料经不起这么多只手拉扯，发出刺耳的响声。
沈贞贞尖叫着抱住胸口，红着眼睛瞪他们，颤声道，“敢动我，我把你们的手指头都剁了！我让我哥弄死你们！”
男人不以为然，“沈大小姐脾气可真凶，你让我们对季晓瑜下手，一定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今天吧？”
他们还敢提季晓瑜？如果不是因为季晓瑜，她怎么会沦落到当下的困境！
沈贞贞呼吸急促，眼睛越来越红，目光凶狠，“滚开！别碰我！”
车窗外闪过黑影，她用尽全身力气推开男人，扑向车窗，大声哭喊，“救命！有人吗？救……”
她泪眼朦胧，隔着车窗，狼狈地和季晓瑜四目相对，求救声堵在喉咙里。
怎么是季晓瑜！
为什么偏偏是她！
沈贞贞眼底浮现出难堪和慌张，身后拉扯她的力道让她只来得及纠结半秒。
无论是谁，只要能救她！
她身体不受控制地被人向后拖去，惊慌失措，手指死死抠住车窗边缘，用力拍打车窗，“季晓瑜！救救我！救……唔唔！”
男人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她拽离。
男人后背挡住车窗外的视线，将沈贞贞死死压制在座位上，狠厉道，“住嘴！你觉得季晓瑜知道你想对她做的那些事，还可能帮你？别做梦了！引来人，信不信我先弄死你！”
沈贞贞一口咬在他虎口，男人吃痛，扬起手臂，巴掌还没落下，身后传来砸玻璃的巨响。
水管头部是铁质的，季晓瑜用尽全力砸了好几下，坚硬的玻璃终于碎裂。
沈贞贞哭喊道，“季晓瑜！救我！”
“贞贞，别怕！”
沈贞贞眼睛一瞬间红了，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
季晓瑜着急救人，来不及细想为什么沈贞贞忽然朝她道歉。
两个男人看到四周围聚过来的人，神色微变。
“老张，快去开车！我们先离开这！”
一个男人俯身向前排驾驶室爬去，另一个男人反剪沈贞贞双手，将她困在后排。
季晓瑜心急如焚，找到水管开关，对准车窗上砸出的洞，拧动开关。
她将水流调到最大，水流猛地冲出，巨大的后坐力推着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
季来娣及时跑过来扶住她的胳膊，才让她免于跌倒。
快要爬到前排的男人被水柱冲得睁不开眼，破口大骂，却被迫喝了一大口水，呛得直咳嗽。
后排男人见状，顾不得沈贞贞，面目狰狞地扑向季晓瑜。
季晓瑜吓一跳，连忙后退，远离车窗，调转水管方向。
男人被水柱喷个正着。
沈贞贞裹着残破的衣衫，红着眼睛坐起来。
车内积起水，她挣扎脱落的高跟鞋飘在水面上。
她拎起高跟鞋，用力砸向背对着她，正和水柱抗争的男人。
男人腹背受敌，拿季晓瑜没办法，忽然转身，捂着头，掐沈贞贞的脖子。
沈贞贞吓一跳，手里的高跟鞋挥舞地更加用力。
季晓瑜在车外看得着急，“贞贞，赶紧下车！”
沈贞贞一时不慎，被男人抓住手臂。
下一秒，高跟鞋落入男人手中。
男人目光狠厉，扬起胳膊。
沈贞贞向后缩去，颤声回应季晓瑜，“他们把车锁了，我打不开门，出不去！”
季晓瑜着急，看向周围几人，“你们快去把驾驶室的门弄开！”
眼看着男人手中的高跟鞋就要砸向沈贞贞，季晓瑜顾不得其它，手臂从车窗破洞伸进去，用力抓男人肩膀。
沈贞贞崩溃尖叫，季晓瑜揪住男人衣领，用力将他往后扯，“贞贞，别怕！”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她睁开泪眼，看到季晓瑜，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不停喊她的名字。
季来娣和找来的几个帮手跑到驾驶室。
几个男孩尝试挥拳，却怎么也砸不开车窗。
有人提议，“我去拿那个水管！水管头坚硬，能砸开车窗！”
“快一点！”
“不行啊！这水管不够长！”
“现在怎么办？”
季来娣急得团团转，余光看到不远处扛着男人走过来的程硕，急忙朝他大声呼喊，“程大哥！快过来！出事了！”
程硕快步跑过去，看到车里的情形，神色严肃，一把将昏迷的男人扔到脚边。
他拉着季来娣的手臂向后拽，“来娣，走远点。”
季来娣后退两步，程硕捏紧拳头，一拳打碎车窗，探身打开车门锁。
几个大学生哪里见过这场面，全部傻愣在原地。
季来娣心颤了一下，第一个反应过来，“快开车门！”
几人手忙脚乱地拉开车门，救沈贞贞出来。
沈贞贞衣冠不整，几乎瘫倒在地上。
周围善意担忧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再也忍不住，崩溃大哭。
有女孩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轻轻抱她一下，“别害怕，没事了。”
若是换做之前，沈贞贞定然不会穿这种廉价的外套，尤其里面还有劣质香精的气味。
但是现在，她如获至宝，抓紧外套，紧紧裹在身上，看向女孩的目光里充满感激。
季晓瑜看到沈贞贞得救，舒了口气。
她赶忙松开抓着男人的手，往回缩手臂。
车窗破洞边缘都是尖锐的碎玻璃，刚才情急，她顾不得那么多，现在放松下来，划破渗血的伤口泛起细密尖锐的疼痛。
季晓瑜忍着痛，小心翼翼往外挪手臂。
背对着他的男人看到程硕，自知碰上硬茬，立即转身，抓住季晓瑜还没缩回的手。
玻璃一瞬间扎到肉里，季晓瑜疼得眼前发黑，“啊！”
沈贞贞抖了一下，在周围人的搀扶下站起身。
她转身看向车里，差点被眼前的景象吓晕。
男人紧紧抓着季晓瑜的胳膊，拽着她往车里拖，季晓瑜手臂的血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外流，几乎染红了衣袖。
大哥平时怎么宝贝季晓瑜，沈贞贞看在眼里，嫉妒在心里。
如今因为她，季晓瑜竟然受这么重的伤，传到大哥耳朵里，她以后都别想再有好！
更何况，季晓瑜刚才还救了她！
男人忽然掰下一块碎玻璃，比划着就往季晓瑜脖子上划，沈贞贞四肢的血液一瞬间褪尽，“晓瑜！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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