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夏天,林远和妻子苏雨晴在重庆市中心边缘的居民区买下了一套三居室。
房子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建的,外观有些陈旧,但内部刚翻新过,位置又离林远的新公司只有二十分钟车程,价格也合适,夫妻俩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签了合同。
搬家那天,重庆正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林远把最后一个箱子搬进客厅,擦了擦额头的汗,对苏雨晴笑道:“这下咱们总算在重庆安定下来了。”
苏雨晴却没回应,只是站在卧室门口,若有所思。
“怎么了?”林远走过去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房子有点...怪怪的。”苏雨晴摇了摇头,勉强笑了笑,“可能是我还没习惯吧。”
林远不以为然地搂住她的肩膀:“你就是太敏感了。”
“这房子虽然旧了点,但采光不错,通风也好。再说了,有我在这儿,有什么好怕的?”
苏雨晴点点头,但眼神中的不安并未完全散去。
林远是退伍军人,现在转业到一家安保公司做培训主管,向来不信邪。
而苏雨晴则在出版社做编辑,性格细腻敏感。两人性格迥异,却结婚六年一直恩爱有加。
最初的几天相安无事,直到第七天晚上,苏雨晴突然从睡梦中惊醒,推醒身边的林远。
“我又被压床了!”她声音颤抖地说,“这次我清楚地感觉到有个人站在床边看着我。”
林远打开床头灯,看到妻子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他拍拍她的背安慰道:“这只是睡眠瘫痪,脑子醒了身体还没醒,很正常,可能是最近搬家太累导致的。”
苏雨晴却摇头:“不,这次不一样,我甚至能感觉到它的呼吸。”
林远虽然心里有些不以为然,但还是温柔地安抚妻子,直到她重新入睡。
随后的几天,苏雨晴每晚都会经历类似的恐怖体验,形容也越来越具体,一个短发女人,看不清面容,总是从卧室的墙壁里浮现。
林远开始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但仍试图用科学解释。
直到那个周五的晚上,林远自己也经历了前所未有的恐怖。
那晚他睡得正熟,突然意识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全身无法动弹,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他拼命想睁开眼睛,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睁开右眼。
昏暗的卧室里,他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看见卧室门口站着一个身影,一个短发的女人,正一动不动地面向他们床的方向。
林远心中一惊,试图更清楚地看看那到底是谁,却无论如何都看不清对方的脸。
就在他困惑之际,那身影突然动了,不是走,而是飘,缓缓地向床边靠近。
恐惧瞬间攥住了林远的心脏,他拼命挣扎,想要叫醒身边的妻子,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身影已经飘到床边,慢慢俯下身来,林远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发丝扫过自己的脸颊,一股冰冷的寒意随之而来。
就在那张模糊的脸即将贴近他的脸时,林远猛地一挣,终于恢复了身体的控制权,一下子坐了起来,大口喘着气。
“怎么了?”苏雨晴被惊醒,打开床头灯,看到丈夫满头大汗的样子,立刻明白了,“你也遇到了,是不是?”
林远点点头,再也无法用“睡眠瘫痪”来解释这一切了。
第二天,林远带着苏雨晴去了南山的老君洞,道观里的张道士听完他们的讲述后,眉头紧锁,起了一卦。
“你们入宅时惊扰到某些存在了。”张道士面色凝重地说,“需要震慑一下。”
他取出一块桃木令牌和一张黄纸符咒,交代他们将令牌挂在卧室门上,符咒贴在门框上。
“这些能保你们不做噩梦,但要彻底解决问题,还需要后续做法。”
回家后,林远按照吩咐布置好。
果然,接下来两晚两人都睡得十分安稳,苏雨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看来真的有效。”
然而好景不长,第三天下午,林远下班回家,一进门就感觉不对劲,贴在卧室门框上的符咒不见了。
他立刻打电话给苏雨晴,她却对此一无所知。
挂断电话后,林远在家里仔细寻找,始终不见符咒的踪影。
最后他搬来椅子,站上去查看原来贴符咒的位置,发现那里有一片焦黑的痕迹,像是纸张燃烧后的残留,还隐约散发着一股焦糊味。
符咒怎么会自燃?
林远百思不得其解,赶紧联系了张道士。
令人意外的是,张道士接到电话后表示要亲自上门查看。
他带着一大堆法器前来,刚进门就皱起眉头:“这屋里的气息不对。”
张道士在客厅中央设下法坛,点燃三炷香,开始诵经做法。
然而就在仪式进行到一半时,三炷香突然同时熄灭。
“这...”张道士脸色大变,拿起香仔细查看,只见三炷香烧成了两短一长的样式。
他尝试重新点燃,但香就像受潮了一样,点着后立刻又灭。
“抱歉,二位,这事我无能为力了。”张道士收拾法器,面色苍白,“那东西不想善了,而且道行不浅。你们最好另请高明。”
“什么意思?什么东西?”林远急切地问。
张道士压低声音:“不是普通的鬼物,比那更凶。你们可能是惹上‘聻’了。”
“聻?什么是聻?”
“人死为鬼,鬼死为聻。那是连鬼都害怕的东西。”张道士匆匆走向门口,“我劝你们今晚别住这里,尽快找更厉害的人帮忙。”
送走张道士后,林远和苏雨晴面面相觑。
“我们现在怎么办?”苏雨晴声音颤抖。
“听道士的,今晚去酒店住。”林远果断决定。
他们简单收拾了行李,驱车前往市中心一家高档酒店。
办理入住时,前台小姐微笑着递过房卡:“祝二位入住愉快。”
酒店的二十层房间干净整洁,视野开阔,楼下是一个灯光昏暗的庭院花园。
苏雨晴终于放松了些:“这里应该安全了吧?”
然而那天晚上,林远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他站在一块长方形的草坪上,四周雾气弥漫,天空一片混沌,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正当他困惑时,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呼唤他的名字。
循声望去,他看见十几米外站着两个人影,一个是他们在卧室里见过的短发女子,另一个则是穿着黑袍、梳着道士发髻的男人。
那男人在女人身后手舞足蹈,像是在操控木偶一样操控着女人。
“林远,过来,快过来。”女人继续呼唤。
林远感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那对诡异的身影移动。
他心中警铃大作,拼命挣扎,终于在一阵剧烈的对抗中醒了过来。
醒来后的第一眼,他就发现身边的苏雨晴不见了。
环顾四周,他惊恐地看见妻子正站在窗前,一动不动地盯着楼下。
“雨晴?”他轻声呼唤,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悄悄下床,走近妻子,发现她正目光呆滞地盯着楼下的庭院,那里有一块长方形的草坪,与他梦中的场景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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