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墨在玩具王国的废墟中艰难地爬行着，周围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破碎的玩具和残垣断壁。
她的身上沾满了灰尘和泥土，但她的手却紧紧地握着那枚锡制印章，仿佛这是她在这片废墟中唯一的希望。
她盯着上面模糊的刻痕，突然觉得童话世界的法律体系比现实还离谱——《玩具治安管理法》《资本家童话法》，下一步是不是该出台《反派角色再就业保障条例》了？
她正胡思乱想，突然被一阵刺耳的“嘎嘎”声打断。
抬头一看，十几只灰扑扑的鸭子正围着一个水洼，中间站着一只羽毛凌乱、体型稍大的丑鸭子，它正被啄得东倒西歪。
“滚出池塘！你这丑八怪！”领头的鸭子一脚把它踹进水洼。
丑鸭子扑腾着翅膀，水花溅了沈惊墨一脸。
她抹了把脸，幽幽道：“……你们鸭霸行为还挺熟练啊？”
被救下的丑鸭子自称“阿丑”，是鸭群里的异类——它比别的鸭子大一圈，叫声嘶哑，羽毛像被炸过似的支棱着。
“它们说我污染了池塘的颜值平均值。”阿丑垂着头，“可我只是……长得慢了点。”
林啾蹲下来，戳了戳它的羽毛：“你这毛……是天然卷？”
阿丑：“这是被雷劈的。”
众人：“……”
跟着阿丑，他们来到禽类王国的“颜值法庭”——
法官是只戴假发的孔雀，陪审团是一排毛色油亮的锦鸡，而原告席上站着那群霸凌鸭。
“证据确凿！”领头鸭举起一块镜子，“请看被告的尊容——完全不符合《禽类美丽标准法》第5章第3条！”
镜子里，阿丑的倒影赫然是只羽毛黯淡的丑小鸭。
沈惊墨冷笑：“你们这法律……是美容院赞助的吧？”
法庭宣判阿丑有罪，罪名是“危害群体审美”，惩罚是被流放到“沼泽反省区”。
夜里，众人偷偷溜进反省区，却发现阿丑不见了。
沼泽中央只剩下一堆脱落的灰色羽毛，和一枚巨大的蛋壳。
“它不会是……化蛹成蝶了吧？”
林啾刚说完，就被宋时砚敲了脑袋：“鸭子和昆虫的变态发育能一样吗！”
突然，水面泛起波纹——
一只雪白的天鹅从月光下游来，脖颈修长，羽翼如云。
它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倒影，又看了看众人，迟疑道：“……你们谁啊？”
禽类王国炸了锅。
昨天还被唾弃的丑八怪，今天就成了天鹅贵族。
那群霸凌鸭连夜修改了《美丽标准法》，新增条款：“凡天鹅族，自动获得颜值豁免权。”
阿丑——现在该叫它白天鹅了——站在池塘边，看着昔日同伴谄媚的笑脸，突然说：“其实……我还是更喜欢当鸭子。”
沈惊墨挑眉：“为啥？现在你可是阶级跃迁了。”
它用翅膀指了指远处：“你看，那群鸭子虽然嘴贱，但抢食时总会给我留条鱼尾巴。”
顿了顿，又小声道：“……而且天鹅不能嘎嘎叫，憋死我了。”
（第二十三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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