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不愿意出来吗?”
夏昭谢,吕谢,还有其他两个从华国出来的画家正在跟白发在河边聚餐。
白发摇摇头,接过吕谢手里的酱汁:“不愿意,我怎么说都不愿意。”
同队画家老方说道:“唉,这小孩怎么心态这么差劲。”
另一个张叔推了推眼镜:“我觉得石探上一幅画挺不错的,就是……太抑郁,太迷茫了。”
白发摇头叹气:“唉,都怪凛冬,之前控制欲这么强,现在忽然一撒手,让这孩子怎么办呢?现在连饭都不吃了。”
白发眼里满是怜惜。
老张老方对白发和凛冬的梁子很清楚,没有说话。
吕谢只是低头喝汤。
h国风景很美,中间一条河穿过城中心,船在这里跟共享单车一样。
可惜美景没人有心情欣赏。
夏昭谢望着河流,把刀叉一扔,提起长长一条面包就走。
“欸,昭昭,你干什么?”
“让石探吃饭。”
白发傻眼了,起身就要跟上,吕谢连忙摁下她:“老师你休息,我去看她。”
酒店跟聚餐的地方不远,夏昭谢提着面包没两步就走到了石探房间。
她抬手敲了敲:“凛冬给我寄了点东西,还有一部分你的,他寄错了,你出来收一下。”
里面没有什么动静。
夏昭谢说谎从来不脸红。
夏昭谢又敲门:“你不出来那东西我给你放门口了,你记得取,不然就被人当垃圾扔了。”
夏昭谢走了,又没走。
她偷偷猫了回来。
等了一会,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
夏昭谢二话不说就起身挤了进去。
石探披头散发,也没有穿鞋,赤脚站在地上,神情萎靡,微微一惊。
“你?”
夏昭谢嘻嘻一笑,坐在沙发上:“你好。”
石探掀起眼皮看她:“你来干什么?”
她慢吞吞地坐到沙发和茶几之间,又蜷缩了回去,她脊背抵在沙发上,留一个印子深深了,显然她这几天都是这么度过的。
夏昭谢又扫了一圈房间,只有她手边有几个水瓶,剩下什么都没有了,连外卖盒子都没。
石探怯生生地问她:“老师寄了什么东西?”
夏昭谢没好气地晃了一下面包:“就这个。”
她自顾自地掰了一节面包,然后从兜里掏出来一瓶老干妈,蘸了一下,随后丢进嘴里,看着石探嚼。
石探不知道她怎么能这么自如:“你……你骗我?”
“……吧唧吧唧……”
夏昭谢吃的很香,石探不知道这是什么乱七八糟吃法,看得她眉头紧锁,心里冒出一股气。
“你还敢骗我!”
夏昭谢认真地说:“这面包就是凛冬寄的,h国特产。”
石探抢下她的面包:“那你别吃了,这是我的!”
夏昭谢又不知死活地从她手里揪了一块扔进嘴里。
石探也是饿昏了头,看着夏昭谢吃的这么香,忍不住抢过面包开始往自己嘴里塞,也学着她去蘸老干妈。
但她根本吃不了辣,吃得满脸通红。
夏昭谢对石探这种状态很清楚,很像班里第二看着班里第一不服气,然后人家做什么习题,她也买来做,结果发现根本不合适。
夏昭谢一边吃一边笑,又从兜里掏出来一瓶果酱,一瓶黄豆酱:“我这有咸口的和甜口的,你看你要哪个?”
石探看着夏昭谢吃辣的样子,忽然就很委屈。
“为什么?我怎么样都比不过你。”
石探绝望地说:“你跟老师真的好像,你们有一样的卷发,还有一样的口味。”
夏昭谢很无语:“我一个人能把整条面包吃完,还能一口气吃两碗饭,凛冬能吗?”
石探一愣,凛冬确实没有这么大饭量。
“凛冬可以抛妻弃女,我不会。”
“凛冬画不出来的东西,我能画。”
“凛冬会退赛,我不会。”
“凛冬会成为画坛副主席,我不会。”
夏昭谢耐心地细数自己和凛冬的差别:
“石探,要是说像,你不觉得你才像他吗?你们一样的偏执,敏感,你会像他的孩子一样听他话,可我不会,因为我从他跟我妈妈离婚后我就没有当他是父亲了。”
石探抱着面包,眼圈悄悄红了。
夏昭谢问:“你喜欢画画吗?”
石探摇头。
“不喜欢?”
“我不知道。”
因为凛冬把她带回来就教她画画,所以石探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
夏昭谢又有点心疼了,从一开始,她的画作全部都沾染了凛冬的气息,全部都是依托凛冬而成的。
这是一个很轻松的造神方法。
石探不用思考任何东西,只需要听凛冬的话。
一旦凛冬消失在石探的生活中,石探就会崩溃得彻底。
夏昭谢揪起桌上的纸,给她擦了嘴上的酱汁,然后又把乱七八糟的头发绑整齐了。
石探眼眶一热,刚被带到凛冬家里的时候,她就只敢坐在地上,不敢坐在沙发上,凛冬也是这样给她擦嘴,绑头发。
“那么,你自己好好想想,看看你到底喜欢什么?”
夏昭谢给她抹了两下果酱,放到手里。
“是画画开心,还是因为画画可以得到别人的关心,你真的喜欢画画吗?石探。”
这个问题的答案夏昭谢很清楚,但是她还要问,她要让石探自己想清楚。
石探抱着果酱瓶子,擦了擦眼泪:
“我……我不知道,可我什么都画不出来了,我让他失望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以前我是可以按照他的要去画的,可是后来……我没办法画出他要求的画了。”
夏昭谢摸摸她的头:“那是因为你长大了。”
被凛冬带回来的石探并没有真正长大,她只是换了一个地方被囚禁,而现在因为石探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她画不出凛冬的画。
因为她是石探。
如果石探真的不爱画,那么她可以完美按照凛冬的要求产出,她也不会痛苦了。
也正是因为爱画,她懂画,所以凛冬无法控制她,所以她痛苦。
夏昭谢没有多说,这些必须要石探自己想通。
石探抱着长长一条面包,啃了一会儿,又说:“不想吃了。”
她仰头看着夏昭谢:“吃不下了,我讨厌面包。”
夏昭谢笑了,她怎么跟小孩一样。
“那咋,要吃啥?”
石探吸吸鼻子:“我想吃面。”
“你有面吗?”
“没有。”
“那走吧,去我房间,就在对面,我有面。”
夏昭谢刚走出两步,又折回来拿走了酱。
夏昭谢在前面叽里呱啦地说着:“哎呀,这h国哪里都好,就是饭太差劲了。”
石探就这么狼狈地跟着她出门了。
两人在门口遇上了跟来的吕谢。
吕谢打量着两人,很好,应该不像是打起来的样子。
夏昭谢:“我下面,吃不吃。”
吕谢点头如捣蒜:“吃吃吃。”
h国的饭越来越难吃,而且她们一队人全部都是厨房白痴,也就是今年来了个夏昭谢。
这小师妹做饭是真有两手。
石探走进夏昭谢的房间,小小地惊讶了一下。
虽然来比赛要来这里住几个月,但是她从来没布置过这里,但夏昭谢把这里布置的得很好,连冰箱都塞满了。
居然还有一个不知道从哪找来的小铁锅。
石探想夏昭谢肯定饿不着自己,她经常饿着肚子画画。
夏昭谢搓搓手,带上围裙,绑起头发,飞快的炒鸡蛋,下西红柿,烧水下面。
吕谢已经见怪不怪,只是拿着碗等饭。
石探还去厨房观摩一下。
夏昭谢干得热火朝天:“你有福了,我早上刚擀的面,一人一碗,没有多余的啊。”
石探满脸震惊:“你还有时间自己做面?”
她们的考核任务时间很紧张,基本上老师出了题,随后就要选材料,选风格,找素材,然后开始画画,真没想到夏昭谢居然还有这种功夫。
“哎呀,吃不饱还画什么啊?快吃快吃。”
石探在夏昭谢这里,吃到了来比赛一个月以来第一顿正常饭,很热乎的西红柿鸡蛋面。
她在观察,吕谢和夏昭谢吃饭的时候都会聊些有的没的,偶尔说到画,也是说别人,跟比赛基本没什么关系。
石探觉得好新奇,她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
只要画画,她就算是吃饭洗澡脑子里也都是画。
吃完饭,石探暖洋洋地回到自己房间,她躺在沙发上,侧头看着桌上的果酱。
伸手摸着肚子,其实夏昭谢人挺好的,而且她做饭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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