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的档案?”林深拿着信封去找王姐,王姐看到信封,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把夺过信封,塞进抽屉里,锁了起来:“别问了!以后别再找这个档案!”林深还想追问,可王姐的眼神里满是恐惧,她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可她心里的疑惑却越来越深。她趁王姐不注意,偷偷配了抽屉的钥匙。当天晚上,她又值夜班,等保安室的灯灭了,就拿着钥匙溜回负一层,打开了王姐的抽屉,拿出了那个牛皮纸信封。
信封里除了之前看到的纸和照片,还有一张医院的地基图,上面用红笔圈出了负二层的一个角落,旁边写着“白骨坑,1951年清理未净”。林深的心跳得更快了,她想起那个失踪的护士,想起梦里的女人,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她们是不是都在那个白骨坑里?
她拿着地基图,走到铁门旁边。锁还是那两把生锈的大锁,可这次,她看到锁芯旁边有个缝隙,像是被人撬过。她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从口袋里拿出之前配的钥匙——不是抽屉的钥匙,是她偷偷配的铁门钥匙,那天听到呼救声后,她就觉得早晚要用。
钥匙插进锁芯,转动时发出“嘎吱”的响声,在寂静的地下室里格外刺耳。两把锁都打开了,铁门推开时,一股浓烈的霉味和腥臭味扑面而来,差点让她吐出来。她打开手机手电筒,光线照进去,里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地面上积满了灰尘,散落着几根白骨,像是人的手指骨。
走廊的墙壁上有很多裂缝,有些裂缝里还嵌着骨头,白森森的,在手机光下泛着冷光。林深的腿在发抖,可她还是一步步往前走,手里的地基图被攥得皱巴巴的。走廊尽头的角落里,有个用木板封起来的洞口,地基图上的红圈,正好对着这里。
她走过去,用手推开木板——里面是个大坑,坑底堆满了白骨,层层叠叠,像是小山一样。有些骨头上还缠着破旧的衣服碎片,有旗袍的,有护士服的,还有工装的。坑边的墙上,用血写着几个字:“我在这里”,字迹已经发黑,却还是透着股阴森。
“你终于来了……”女人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林深猛地回头,看到那个穿旗袍的女人站在她身后,脸色惨白,眼睛是两个黑洞,手里攥着一根白骨,正是之前在梦里看到的样子。“帮我……把我挖出来……我的骨头,被压在最下面……”
林深吓得尖叫起来,转身就往门外跑,可刚跑两步,就被什么东西绊倒了。她低头一看,是一根长长的骨头,像是人的腿骨,上面还缠着护士服的碎片——是那个失踪的护士!
“别跑……”女人的声音越来越近,林深能感觉到她的气息,带着股腥臭味,吹在自己的后颈上。她想爬起来,可腿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怎么也动不了。她看到女人慢慢走过来,手里的白骨举了起来,像是要砸在她的头上。
就在这时,走廊里突然传来“咚咚”的敲打声,比之前听到的更响,更急。女人的动作停住了,脸色变得慌张,像是在害怕什么。林深趁机爬起来,往门外跑,可刚跑到门口,就看到一个黑影站在那里——是个男人,穿着工装,手里拿着一把铁锹,脸上全是血,眼睛通红,像是要吃人。
“你们……都别想跑……”男人的声音又粗又哑,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林深进退两难,一边是穿旗袍的女人,一边是拿铁锹的男人,她能感觉到周围的骨头都在动,像是有无数只手从地上伸出来,要抓住她的脚。
“1951年……你们把我埋在这里……现在,该你们陪我了……”男人举起铁锹,朝林深砍过来。林深闭上了眼睛,以为自己死定了。可就在这时,她听到女人的尖叫声:“别碰她!她是来帮我的!”
林深睁开眼睛,看到穿旗袍的女人扑在男人身上,两个人扭打在一起。男人的铁锹掉在地上,发出“当啷”一声响。林深趁机跑出铁门,反手把门锁上,靠在门上大口喘着气,心脏像是要跳出来。
她听到里面传来打斗声、尖叫声,还有骨头碰撞的声音,持续了很久,才慢慢停下来。她不敢再听,抓起桌上的档案盒,就往楼上跑,直到跑出医院大门,看到街上的路灯,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第二天,林深没去上班。她在家里待了一天,脑子里全是昨天晚上的画面,白骨坑、穿旗袍的女人、拿铁锹的男人,还有那些会动的骨头。她想辞职,可又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那个穿旗袍的女人,还在等着她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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