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楚月的野心与合作
沈寂步入“云顶”私人会所时，立刻明白了楚月选择此地的用意。
这里不对外开放，仅对少数家族传承会员开放，安保系统独立于市政网络，每个包厢都配备了最新的反监听设备。侍者引路时步伐轻盈，呼吸平稳，显然都受过专业训练——或许还有些特殊训练。
楚月坐在包厢最内侧，面前的红木茶几上除了一壶茶，还放着一个薄薄的文件夹。她今天穿着一身深蓝色定制套装，领口别着一枚精巧的翡翠胸针，与她耳垂上同系列的耳坠相呼应，典雅中透着不容忽视的份量。
“沈先生，感谢您拨冗前来。”楚月起身，姿态优雅无可挑剔，眼神却直接而锐利。
沈寂在她对面坐下，目光扫过文件夹：“楚小姐特意约见，应该不只是为了喝茶。”
楚月微笑，将文件夹推到他面前：“在谈正事之前，我想您会有兴趣看看这个。”
沈寂打开文件夹，里面是一份精简的评估报告，详细分析了“优化方案”在楚家三家不同产业中的试点效果。数据清晰得惊人——生产效率提升百分之四十二，错误率下降百分之六十七，员工满意度却意外上升。更令人注意的是最后几页，是对楚家现有权力结构和产业布局的深度剖析，直指几个关键弱点。
“您的‘优化术’让我叹为观止。”楚月的声音平稳，但眼中闪着无法掩饰的光芒，“仅仅三个试点，就达到了我们五年规划中的目标。我楚家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换取深入合作。”
沈寂合上文件夹，没有立即回应。他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龙井的清香在口中蔓延，但他的眼神始终冷静。
【目标提供的报告数据真实，分析精准。】小维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她对楚家的弱点认知清晰，野心极大。提议具有战略价值，合作意向真诚，但需警惕其未来可能因野心而失控。】
楚月见沈寂不语，继续道：“我知道，金钱和资源对你而言可能意义不大。”她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炬，“但我可以给你‘影响力’。楚家遍布全球的渠道、与各国高层的隐秘关系，这些都能为你省去很多麻烦。”
沈寂终于抬眼：“你想要什么？”
“我的目标，是借你之力，让楚家在我手中完成蜕变，成为一个真正的、不朽的商业帝国。”楚月的语气平静，但每个字都带着千钧重量，“而您，将是这个帝国的无冕之王。”
她说得诱惑，眼神却清明如镜，始终在冷静地评估沈寂的反应。这不是盲目的崇拜，而是顶级商人之间的博弈。
沈寂指尖轻敲桌面：“楚小姐对现状不满意？”
“楚家已经停滞太久了。”楚月直言不讳，“我父亲那一代满足于守成，但商业世界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表面上我们依然是顶级家族，实际上已经被新兴势力蚕食了不少市场份额。更不用说家族内部那些元老，思想僵化，宁可看着家族缓慢衰落，也不愿尝试任何可能威胁他们地位的变革。”
沈寂微微点头。他欣赏楚月的坦诚，也欣赏她的野心——这正是他需要的盟友特质。
“你的报告很详细，”沈寂将文件夹推回桌中，“但合作需要双方都拿出诚意。”
楚月眼神微亮：“您请讲。”
“第一，我要以技术入股楚家核心产业，不低于百分之二十的股权。”沈寂语气平淡，内容却如惊雷，“第二，楚家的情报网络对我完全开放。第三，所有经我优化的项目，我有最终决策权。”
条件苛刻得近乎侮辱，但楚月面不改色。她端起茶杯，轻轻转动：“沈先生，您要的不仅是合作，而是要楚家臣服。”
“我要的是效率。”沈寂直视她的眼睛，“你的报告已经证明，我的‘优化术’能带来什么。如果楚家不能完全配合，效果将大打折扣。而效果打折扣的合作，我不感兴趣。”
包厢内陷入短暂的沉默。楚月的目光在沈寂脸上停留良久，似乎在权衡什么，又像是在下某种决心。
【她在计算得失，但并非出于犹豫，而是在寻找最佳的合作切入点。】小维分析道，【她对您的条件有所准备。】
果然，楚月放下茶杯，眼中闪过决断：“可以。但我需要你承诺，在楚家面临‘非商业’层面的危机时，你会出手。”
沈寂挑眉：“比如？”
“比如某些不愿看到楚家壮大的势力，可能会采取非常规手段。”楚月意味深长地说，“我父亲一直告诫我，商业的尽头是政治，而政治的尽头是暴力。楚家有自己的安保力量，但面对真正强大的敌人，我们需要更可靠的保障。”
沈寂想起黑豹统一地下世界过程中发现的那些线索——确实有几股不明势力在暗中活动，似乎对几大商业家族都抱有浓厚兴趣。
“合理的请求。”沈寂点头，“我可以承诺，在合作期间，楚家的安全由我负责。”
楚月轻轻舒了口气，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几乎难以察觉，但沈寂还是捕捉到了。这意味着，楚月比他想象的更需要这份安全保障。
“那么，合作愉快。”楚月伸出手。
沈寂握住她的手，感觉到她指尖的微凉和坚定。两人的手在空中停留片刻，如同两位帝王在划分疆土。
“下周楚家将召开董事会，我会正式提出合作议案。”楚月收回手，语气回归商业精英的干练，“可能会有一些反对声音。”
“我相信你能处理。”沈寂站起身，“如果需要‘说服’，我可以提供帮助。”
楚月微笑：“暂时不用。家族内部的阻力，我还能应付。不过...”她顿了顿，“有一件事我想您应该提前知道。陈家的长子陈立，上周从国外回来了。”
沈寂眼神微动。陈立是陈氏家族原定的继承人，在家族倒台前一直在海外拓展业务。林家吞并陈氏产业时，他奇迹般地置身事外。
“他联系你了？”
“昨天。”楚月点头，“他希望能与我见面，谈论‘共同利益’。我拒绝了，但他似乎没有放弃的打算。”
“有意思。”沈寂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丧家之犬不找个角落躲起来，反而想卷土重来。”
“陈立不同于他父亲和弟弟，他在海外建立了自己的网络。”楚月提醒道，“不可小觑。”
沈寂走向门口，停顿片刻：“谢谢你的情报。这也是合作的一部分，不是吗？”
离开云顶会所，沈寂坐进等候的轿车。林见雪发来消息，询问见面情况。他简单回复“合作达成”，便闭上眼睛。
【楚月的合作将极大扩展我们的影响力。】小维的声音响起，【但陈立的回归值得警惕。根据现有数据，他在海外期间与多个国际财团往来密切。】
“猎物自己回来，省得我们去找他。”沈寂淡淡道。
【您认为他会采取什么行动？】
沈寂望向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失败者最常见的错误，就是以为凭借外部力量就能挽回败局。如果他聪明，应该拿着剩下的钱远走高飞。既然他选择回来...”
沈寂没有说完，但小维已经明白。
车驶入市区，经过一栋正在重新装修的大楼。那是原陈氏集团总部，现在已归属林氏，正在按照林见雪的喜好重新设计。
大厦外墙上悬挂着巨幅广告牌，上面是林氏集团的新口号——“创新未来，重塑卓越”。广告牌的一角，有一个几乎看不见的标记——沈寂设计的特殊符号，代表经他优化的项目。
权力版图正在重新绘制，而他是那个执笔的人。
“通知黑豹，加强对楚家主要成员的保护。”沈寂吩咐道，“同时，我要陈立回国后的全部行踪。”
【已经在安排。】小维回应，【还有一件事，楚月提供的通道权限已经开通，初步浏览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信息。关于...宿主联盟。】
沈寂睁开眼睛：“宿主联盟？”
【一个神秘组织，似乎在全球范围内网罗和培养宿主。楚家曾与他们有过接触，但拒绝了合作。资料不多，但足够引起重视。】
沈寂若有所思。城市的统一只是开始，更大的棋盘正在缓缓展开。楚月的合作带来了新的资源和情报，也带来了新的挑战。
但这就是权力的游戏——永远不会有终点，只有不断扩大的疆域和接踵而至的对手。
“回家。”沈寂对司机说，然后再次闭上眼睛。
车窗外，城市的灯光连成一片璀璨的星河，而在这片星河之下，无数野心正在黑暗中悄然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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