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园回家的路上,车厢内弥漫着一种宁静而满足的氛围。
曲松十坐在副驾驶,嘴角还噙着未散的笑意,偶尔侧过头看路回终专注开车的侧脸。
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给她清冷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暖金色的光边。
“姐姐,你累不累?”曲松十轻声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呵护。
她知道路回终平日里运动量有限,下午的骑行虽然强度不大,但对习惯伏案工作的她来说,可能也算是一种消耗。
路回终目光依旧看着前方,摇了摇头:“还好。”顿了顿,似乎觉得回答过于简略,又补充道,“比预想的要轻松。”
这倒是实话。
或许是心情放松的缘故,身体并未感到多少疲惫,反而有种舒展开的惬意。
曲松十放心下来,身体微微放松,靠在椅背上,开始细数今天的快乐:“那个下坡冲下去的时候,感觉真的太棒了!风呼呼的,好像什么烦恼都能吹走一样。还有那个坡顶,视野真好,下次我们带个相机去拍照吧?姐姐你刚才站在那里,背景是湖和天空,特别好看……”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声音轻快,像跳跃的音符。
路回终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只是在她提到“特别好看”时,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微微收紧了一下。
等红灯的间隙,路回终转过头,看向曲松十。
夕阳的光线正好落在她脸上,照亮了她鼻尖上细微的、因为兴奋而渗出的小汗珠,也照亮了她眼中毫不掩饰的、纯粹的爱慕与欢欣。
路回终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柔软得一塌糊涂。
她伸出手,不是去握她的手,而是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拂过曲松十的鼻尖,揩去了那一点湿润。
动作快得几乎像是一个错觉。
曲松十愣住了,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眼睛微微睁大,看着路回终已经若无其事收回手,重新握上方向盘,目光转向前方,只有耳根处似乎泛起一丝极淡的红晕,在夕阳的光线下看不太真切。
车流重新移动。
车厢内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寂静。刚才那一下短暂而突如其来的接触,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漾开了一圈圈无声的涟漪。
曲松十感觉自己的鼻尖被触碰过的地方,仿佛还残留着路回终指尖微凉的、干燥的触感。
那感觉细微却清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昵。
她偷偷用余光打量路回终,见她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个带着点怜爱意味的小动作只是自己的幻觉。
但她知道不是。路回终就是这样,她的温柔和在意,总是藏在这样不经意的、细小的举动里,需要用心去捕捉,去体会。
而每一次发现,都让曲松十的心像泡在温水里一样,柔软而熨帖。
她没有再继续之前兴奋的喋喋不休,只是安静地坐着,感受着这份无声的、在归途车厢里静静流淌的温情。
一种“我们之间不需要太多言语也能懂得”的默契感,在沉默中悄然生长。
回到公寓,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城市的灯火替代了夕阳,透过窗户洒进些许微光。
“我先去冲个澡。”曲松十换下鞋子,感觉身上还带着户外活动的尘嚣和薄汗。
“嗯。”路回终应了一声,走向厨房,打开了冰箱,“晚上想吃什么?”
曲松十停下脚步,有些意外地回头。
“都可以,简单点就好。”曲松十笑着回答,“姐姐你决定吧,你做什么我都爱吃。”
她说完,便哼着歌钻进了浴室。
路回终站在冰箱前,看着里面被曲松十塞得满满当当、琳琅满目的食材,有些无从下手。
如果曲松十指定菜式的话,她可能还会有明确的目标,能自己做或者是搜教程,可是现在厨房的“生杀予夺大权”掌握在她手里,他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最终,她拿出了一包面条,几个鸡蛋,一小把青菜,还有冰箱里常备的、曲松十自己熬的肉酱。
这大概是她能做出的、最不容易出错的组合了。
当曲松十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出来时,就闻到厨房里飘出的、属于家常食物的朴素香气。
她走到厨房门口,看到路回终正站在灶台前,用一双长筷不太熟练地搅动着锅里的面条。
她的背影在厨房温暖的灯光下,少了几分职场的锐利,多了几分居家的柔和。
曲松十没有出声,就那样静静地看着。
她觉得此刻的路回终,比在公园里、在阳光下,更让她心动。
这种褪去所有光环,只为她洗手作羹汤的平凡瞬间,充满了实实在在的、触手可及的幸福。
路回终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回过头,看到倚在门框上、眼神柔软的曲松十。
“快好了。”她说道,语气是一贯的平静,但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清冷疏离。
“嗯。”曲松十走过去,从后面轻轻抱住路回终的腰,把还带着湿气的脸颊贴在她微凉的后背上,“姐姐,你好棒呀。”
也非常感谢你的陪伴
谢谢你的陪伴,谢谢你愿意走进我的世界,也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如此像“家”的归宿。
路回终的身体在她抱上来时微微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她没有说什么,只是空出一只手,轻轻覆在了环在自己腰间的手上。
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地沸腾着,白色的水汽氤氲上升,模糊了玻璃锅盖,也柔和了灯光下相拥的剪影。
一碗简单的肉酱面,两个人,在安静的夜晚对坐而食。没有过多的言语,偶尔的眼神交汇,便已诉尽千言万语。
这份爱,在日常的烟火气里,沉淀得愈发深邃而坚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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