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见他都安排好了,哪还有什么不好的,点头答应了,他知道,萧霖就喜欢打猎。
楚言纳闷道,“怎地这就变成段兄了?”
萧霖笑着没说话,过了一会儿见楚言还含笑看着他,只好说道,“阿言。”
回应他的是楚言的笑声。
一夜好眠,第二日一大早,段珵璟便吩咐手下人动了起来,毕竟待会儿要去郊外山上,所携带的东西一定要齐全。
昨天段珵璟也知道了楚言有了身孕,怕一路颠簸不好,将自己的马车拿出来用,还嘱咐人在马车里多垫了几床被子。
又见楚言身边就跟着个十来岁的小哥儿和一个护卫,便喊了一位嬷嬷跟着了,这位嬷嬷是从前他母亲身边的,后来他单独立了院,便跟着他了。
段珵璟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剩下的那位嬷嬷便也明白了,自然不会怠慢楚言。
于是等楚言收拾完出来的时候,就看一辆超豪华的马车,比自己之前坐着来的那一辆宽敞多了,简直是豪华版房车了。
马车前还站着一位嬷嬷,那位嬷嬷见到楚言,笑着上前说道,“这位便是萧夫郎吧,奴婢姓魏,你叫我魏嬷嬷便好,是我家公子让奴婢来照顾你的。”
楚言闻言看了一眼萧霖,见萧霖点头,便喊道,“魏嬷嬷。”
魏嬷嬷将人扶过来,“萧夫郎,来,小心脚下,就不在冷风口站着了,我家公子说了,夫郎出来,便让你去车里等。”
待楚言上车之后,这才发现,里面居然连脚踏都铺了地垫。
魏嬷嬷就坐在左边,柳思也跟着上来坐在了右边,十二则是骑马跟在马车旁边。
楚言说道,“这是段公子的马车?”
魏嬷嬷便给楚言倒水边说道,“是公子的,来,夫郎,喝点水吧,”
楚言接过,“多谢。”
魏嬷嬷见他喝着水暗自打量着马车,神色还变换来变化去的,主动说道,“这些地垫和被褥都是早上公子吩咐的,这一路颠簸,就怕萧夫郎有什么不妥,”
这话一出来,楚言便明白了,心想,肯定是萧霖说的,不过这位段公子还真是心细。
等了一刻钟左右,队伍便启程了。
魏嬷嬷很是健谈,一路上都在说话,把楚言和柳思逗笑了好几次,时不时的就从马车上传出笑声。
魏嬷嬷是真的喜欢楚言,觉得他很是平易近人,不管她说什么话,都能接上。
而且虽然看着娇气,可和娇气一点也不沾边,若不是已经成婚了,她都想说给自家公子了。
想着想着又发愁,自家公子今年都二十有五了,可是偏偏不想成亲,又常年在外,家主和主母也鞭长莫及,想管也管不了,哎。
楚言见魏嬷嬷不知怎地,叹起气来,便问道,“嬷嬷,怎么了?”
魏嬷嬷摇摇头,“没事。不过是看着你和萧公子成双成对的,忧愁我家公子罢了。”
楚言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笑着劝道,“段公子人中龙凤,风度翩翩,何愁没有另一半呢,再说了,我看段公子年纪也不大,倒是不用着急。等来日遇到心仪之人,怕是不用你催,他自己便急了。”
魏嬷嬷一听这话,真是觉得畅快,这样想来,倒是真不用着急,“夫郎真是说到奴婢心坎上了啊。”
这一路说说笑笑,一个时辰左右,终于到了目的地。
段珵璟带的人,不一会儿便搭了一个小帐篷,还升起了火,一切做的有条不紊,可见是做惯了的。
魏嬷嬷见准备的差不多了,才将楚言扶了下来,楚言看到这一情形,心想不愧是世家大族,这速度!
“阿言,我和段兄去去就回,你在这里等我回来,好不好。”萧霖拿上弓箭,“十二守在这里吧,这样我也放心些,段兄说这一带还有狐狸呢,待我猎一只狐狸,给你做个披肩。”
楚言点点头,“那你们一路小心,早些回来。”
“好,”萧霖说道,“魏嬷嬷,劳烦你了。”
魏嬷嬷赶忙说道,“萧公子客气了。”
楚言看着段珵璟和萧霖一行人走远,在魏嬷嬷的催促下,这才进了帐篷。
*
萧政他们则是一路赶着回去,因着罗淮要去书铺,所以萧政便也和他同行,其余三人便先回去了。
贺子树将马车驾到一边等着,萧政和罗淮一起进了铺子。
罗淮是来取此次需要抄写的书籍,罗淮跟着掌柜去了二楼,萧政说让他去,他在楼下等着。
待罗淮将东西取好,萧政先将罗淮送回书院,这才回了家。
结果刚下马车,便遇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周伯这会儿正在赶客,“胡姑娘,我家夫郎真不在家,昨日便去了城外的庄子,估计得要些时日回来呢,胡姑娘请回吧。”
胡馨儿这才作罢,只好说道,“那,烦请等萧夫郎回来了,告诉他一声,就说馨儿前来拜访。”
“知道了。”周伯刚答应完,就见萧政回来了,忙迎上去,说道,“二公子回来啦。大公子和夫郎呢?”
萧政点点头,说道,“大哥和哥夫还要在城外住几日,周伯,这位是?”有外人在,还是要注意称呼的。
胡馨儿突然觉得萧政也很不错。
周伯说道,“是之前夫郎救的一位姑娘,此次是来和夫郎叙旧的。”
萧政也只是随口问问,说完就和贺子树回去了。
倒是连琴和连画,知道楚言还要多待几日,心里很是担心,心想下次楚言若是还要出去玩,自己可得跟着。
*
胡馨儿回去之后,便一直放不下此事,她觉得从楚言身上下手不太容易,便让丫鬟去打听了萧家二公子。
秋水回来说道,“小姐,萧家二公子今年院试考中了第二名呢,如今在泞州书院读书,而且听说他还和总兵家的公子,同知大人家的公子交好呢,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还没有娶妻,之前也有人想说亲,可萧家大公子说,此事由他弟弟自己做主,他不强求,所以也都歇了心思,
小姐,我也觉得这个萧家二公子更好,若是小姐真的能嫁给他,日后二公子在高中进士,保不齐还能给小姐你挣个诰命呢。”
胡馨儿也觉得此事更为靠谱,毕竟楚言长得那般貌美,想要萧霖移情,怕是难如登天,萧政则不同啊,至少他现在心里还没有人。
“秋水,你再去打听打听,萧家二公子平日里都去哪些地方,”胡馨儿吩咐道。
秋水说道,“放心吧,小姐,秋水这就去。”秋水也明白,此事迫在眉睫,
毕竟她刚刚去前院,就看到主母又在张罗给家里的几个女儿说亲,不用猜肯定都是一些寒门读书人家,自家小姐肯定看不上。
于是之后的几日,萧政总是会在各处看到那位姑娘,一开始他还觉得挺巧的,不过次数一多,不说他,就连贺子树都觉得奇怪。
“公子,要不要。”贺子树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惹得萧政白了他一眼,贺子树便不说话了。
胡馨儿一连偶遇了好几次,都没有上前搭话,只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想着多见几日,等楚言回来,到时候便可说上话了。
她也不是没想过攀附其他几位,可是她不敢,那几位可不是她能招惹的,罗淮她则是看不上,若是嫁给罗淮,那她还反抗嫡母干什么。
唯有萧家,是目前来说,对她来说,是最优的选择。
本来以为可以等到楚言回来再从长计议,没想到,胡馨儿的父亲竟然同意了她嫁给嫡母选的一位寒门子弟,是一位童生,若是娶了胡馨儿,日后读书的一应花销都由胡家出了。
眼看就要定亲了,胡馨儿没办法,只好让秋水去准备了些东西,又以自己父亲的名义,约了萧政出来。
萧政依照约定去赴约,那位胡掌柜之前他也见过,信上说的是,有事情要给萧霖说,只是萧霖不在,便想先和萧政商议,萧政之前有时也会帮萧霖处理一些铺子上的事情,便也没多想。
萧政到的时候,屋子里还没有人,不过倒是有一股怪异的熏香,萧政没多在意,可是等了半晌都没有人,这大冷天,也不知为何,自己倒是有些热。
端起茶盏连喝了几杯,都压不下这股燥热。
萧政一手撑着桌子,站起身来,往外面走去,他想他可能是中招了。
而胡馨儿此时更是着急,她想着让人将贺子树劝走,来一招调虎离山,可是那人居然怎么都不上钩,他若不走,自己怎么进去啊。
本来那熏香要用些时候才会有效果,所以她便想着让萧政在里面待一会儿,自己再进去,不然萧政一推屋子,看到是自己,肯定转头就走。
可是现在又怎么办,贺子树根本不上当,不离开门口半步,真是气死她了,看来此事是完不成了,于是怒气冲冲的回了家。
贺子树正守在门口,没想到门突然从内打开,萧政直接倒进了他怀里,“公子?公子?怎么了?有刺客?”说完便想进屋里看看。
萧政拉住他,忍着说道,“屋里没人,送我回去。”
贺子树赶紧将人扶上马车,一路赶回家去。
萧政回来便泡进了浴桶,贺子树在门外守着,听着门内的声音,也觉得有些不忍。
萧政没想到这个熏香这般厉害,可是让他去找大夫,他又拉不下脸,可若是找人,他又不愿意,最后只好忍着。
水渐渐越来越凉,萧政的身体却越来越烫。
贺子树去熬了一碗姜汤,毕竟洗冷水澡,就怕得风寒,结果进去一看,屋里一片狼藉。
萧政这会儿已经去了床上,眼神迷离的看着床边坐着的人,他鬼使神差的伸手将人揽了过来。
第二天。
贺子树睁开眼睛,看到了就是熟悉的帐顶,从前也看过许多次,倒是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情况。
往旁边看了一眼,萧政还在睡着,于是他便先起来了,坐起身时,摸了摸肩膀,“咝,吗的,属狗的吧。”
贺子树穿好衣服便出去了,吩咐人去书院告了假。
还让人去查了昨日之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贺子林今日没去铺子,就等在旁边屋子里,“大哥,你,”贺子林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问了,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屋子里的动静不是假的。
赶紧趁着贺子木还没回来,先出去将人拦下再说,只等今日再来问。
贺子树说道,“想问什么就问,谁堵你嘴了?”
贺子林一听,“大哥,你昨天,真的把二公子给,那什么,了?”
贺子树喝了一口酒,说道,“等主子回来,我自会去请罪。”
贺子林叹了口气,“哎,我前些日子还听子木说,陆家的人帮忙,把我们从通缉令上清除掉了,
而且主子还说,年底了,就给我们放了身契,可是,”长叹一口气,伸手将头发都揉乱,趴在桌子上,“哎,大哥,你当真决定好了?”
贺子树说道,“我知道这条路难走,可是总得有人走吧,只不过我喜欢的人恰好和我是一样的罢了。”
贺子林没说别的,只说道,“那二公子呢?也是这样想的吗?昨日不是中招了吗?”
贺子树垂下眼眸,“待他醒来,我会亲自问他,他若是无意,我自然不会强求。”
贺子林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变大了,算了,不管了,随便怎么样吧。
贺子树独自在屋子里坐了许久,眼看快午时了,便起身往卧房而去。
原以为萧政还没醒,没想到已经醒了,此刻靠坐在床头,贺子树觉得此生都没有现在这样难熬,一路僵硬的走到床边。
“你,你没事吧。”
萧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怎么?敢做不敢当?”
贺子树连忙说道,“没,我,我,对不住,昨日,我,萧政,等主子回来,我会亲自去与他说清楚,我会对你负责的。”
萧政没说话,只低垂着眼睛。
贺子树急忙补充道,“昨日是我的不是,你要打要骂,悉听尊便,该如何处置,我都心甘情愿。”
萧政还是不说话。
贺子树伸手将人的脸捧起来,“祖宗,说句话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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