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草长莺飞。
大溪村村口的河边上,几位婶子正在洗着自家的衣裳,边洗边说说笑笑的,正说着,就听见有人在旁边桥上问路。
“哎,这位大姐,你知道大溪村,萧猎户家住哪里吗?”是一位在坐在牛车上的妇人,面容姣好,头戴红花,身穿绸缎,双手还带着一双银镯子,刚刚就是她问的路。
虽说之前她也来过大溪村说亲,可这是第一次去萧家,车夫也不知晓路,只有先问问路。
蹲在边上的刘婶子转过身,一看,这人她认识呀:“哎哟,这不是张媒婆吗,你咋到我们大溪村来了呀,哦,对,你刚刚问萧猎户,是不是给他家说亲啊。”
毕竟自家还有三小子要娶亲呢,肯定要对媒婆热情些,以后总免不了求人家的地方。“你呀,往前走,走不了多远,靠北山脚下的第一家,青砖大瓦房,家里养狗的那家就是了,就是不知道萧霖那小子在不在家。”
张媒婆谢过之后就坐着牛车往萧猎户家走去。毕竟是给城里的小姐说亲,这次要是成了,那可不得能拿二两银子,边想边觉得这门亲,必须说成。
张媒婆走后,几位婶子对视了几秒,都笑了起来。
“这是这个月第几次了?”秀婶子笑着问。
“我见过的有三次了,”刘婶子回到,她心里想这见过的就有三回,没见过的岂不是还多着,乖乖,萧霖这小伙子可真是个香饽饽啊。
“可不一定能成呢,人家啊,眼光高着呢。”那边洗衣服的吴婶子阴阳怪气的说。
刘婶子一听这话,顿时不高兴了:“哎,这有些人呐,自家被拒绝之后啊,就到处说人家的不好,我看呐,这以后谁还敢和他家结亲。别到时候亲没结成,反惹一身腥。”
刘婶子家住的离萧霖家不远,自家二儿子有的时候还跟着萧霖去山上打猎,她知道萧霖这是看她前几年给他俩兄弟做衣服,有时还给做饭,可是人家每次都是给钱了的,她怎能容许有人说萧家俩兄弟不好的。
吴婶子被说的无地自容,三两下洗完衣服,白受了一肚子气回家去了。她上个月也是找了媒婆,想给自家的姐儿说亲,虽说女方提有点上赶着,可架不住人家日子过得好啊,
她女儿,不是她吹,洗衣做饭干农活,那都是一把好手,村里之前还有人来提亲她都拒绝了,没想到,却栽在了萧家身上。
*
车夫赶着牛车快走到萧家门口的时候,果然就听见门里有狗在叫,说道:“三姐,应该是这家吧,我听见里面狗在叫呢,你看这高墙,真气派啊!”
张媒婆在家排老三,熟一点的都叫她三姐,这车夫是她娘家族里的兄弟,也是为了帮衬一把,就让来赶车,每次一趟给十个铜板。
张媒婆也看到了,心想,果然是猎户,这房子建的,真宽敞!虽然不知道里面如何,但单看这外面,是个能干的,这门亲她张翠芳必须拿下!
张媒婆下了车,让车夫拿上东西,上前敲门。
“萧猎户在家吗?”张媒婆喊道。
门被打开,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身上穿着深色棉衣,胳膊绑着襻膊,脸上还有汗,应该刚刚在干活,“你是?”他看着眼前这妇人,确认了自己不认识,便问道。
张媒婆看门开了,边说边往里走,萧政拦都拦不住,“哎哟,你就是萧猎户的弟弟吧,果然是一表人才啊,我是城西的张媒婆,今天啊,特地的来给你大哥说亲呢,他在不在家啊,”张媒婆看着院子里的格局,越看越满意。
萧家的布局是中间是正堂和主屋,正堂是待客的地方,主屋萧霖在住,左边两间厢房,是萧政和他的书房,右边两间厢房是厨房和杂物间,放着萧霖打猎的东西,偶尔要是下大雨,
家里那只打猎的大狗也可以在杂物间休息,厨房边上有条小路,后边就是后院,里面种着各种时蔬菜类,还有牲口棚,家里后边现在只有头牛,但建房的时候猪圈啊,鸡舍啊都是建好了的,
萧母去世后,就没养过这些牲口了,后院还有一个小门,平时不开,只有用牛车时才开,这样牲口就不用走前院了,村子里很多都是直接走前院,没那么多讲究。
前院里晒着萧霖前几天采的各种菌子,晒干可以去城里卖,刚刚萧政就是在打理这些东西,他虽然是个读书人,但是他从来不会只读书,闲时他也会帮家里做杂事,下田。
萧政看着眼前这张媒婆,听到她说是来给大哥说亲的,他是想听听的,毕竟大哥年纪也大了,在村子里像他那个年纪,娃都满地跑了。
但是之前几个媒婆大哥都给打发出去了,他也不敢给大哥做决定,所以就准备打发走算了,免得等会大哥来,又把人给得罪了。刚想说的时候,萧霖就从后院出来了,得,也用不上他了。
萧霖本来在后院种菜,他家种的品种多,吃不完的也可以拿到城里卖,他正种着呢,就听前院有声音,就往前院去看看是谁来了,结果一看是媒婆,这还不如不出来,让萧政处理好了,就后悔。
萧家俩兄弟长得都好,萧霖要高些也要壮些,就算穿着粗布衣也不像村里人。
这人已经进了家门,总不能直接赶人走,因为家里没有长辈,萧霖就直接没关大门,反正狗就拴在院子里的枣树底下,平时没栓,今天有人,估计是萧政栓的。
将人请到堂屋,萧霖就让萧政去厨房泡茶来。
萧霖坐在主位上,脸沉着,看着还是很骇人的,又听了一遍张媒婆的说辞。
“哎哟,萧猎户,你放心,今天我说的这户人家呀,是城里卖豆腐的,许大、的小女儿,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但胜在人口简单呀,他家之一双儿女,儿子前些年就娶妻了,家里就剩下这么个女儿,
人家前段时间在你摊子前买东西,就对你一见钟情了,这不,人家就拖着我来提亲了,人家可说了,只要你娶,可以不要礼金,还给十五俩银子呢,这还不算那姑娘的其他陪嫁呢,你看,你觉得怎么样呀。”
张媒婆说的口都干了,直接将萧政给端的茶一饮而尽,温度刚好,喝完就看着萧霖等着他答应,毕竟,在她看来,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傻子才不答应呢。
萧霖听她叽叽喳喳的说完,只觉得自己脑仁都要炸了,又不好发脾气,毕竟自家弟弟以后还得娶亲呢,最好别得罪媒婆。
于是他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和蔼的笑容,说道:“张媒婆,这件事,请恕晚辈不能答应。”张媒婆本来被那要笑不笑的脸吓得都不敢说话了,这一听,那不能够啊,刚准备说,
萧霖一抬手,“请听晚辈说完,我与许家娘子素未谋面,虽说她见过我,可我却并未有印象,这是其一;我家还在孝期,虽只有几个月,但礼不可废,此为其二;这最后嘛,我还是想找一个两情相悦的人共度余生。所以,此次实在抱歉,让您白跑一趟。”
萧霖说完直接站起身送客,张媒婆一看这架势,哪里还敢再说半个不啊,赶紧带着车夫就往门口走去。
萧霖跟在后面,拿上萧政包好的茶叶,一路送到门口,“张媒婆,今天辛苦您了,以后要是我要成亲,一定找您。”
张媒婆看着萧霖,虽然说话的时候还是冷着一张脸,但是这说话做事真没的说。罢了,亲事说不成,这趟自己也是赚的,万一以后成亲还得找自己,就拿上茶叶欢欢喜喜的走了。她不知道的,之前几个媒婆上门,萧霖说的都是一样的话。
萧霖看人走远,就将门关上。转身看着自己弟弟靠在堂屋门口,笑着看着自己。“笑什么呢,看你大哥吃瘪,你很高兴?”
“哪能啊,只是大哥,你刚刚还不如不笑呢,你没看见张媒婆就被你吓得第二碗茶都不喝了,哈哈哈哈哈。”萧政最后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来。
萧霖其实人长得很帅,冰冷系那一款,而且常年在山上打猎,身上就有一股子杀气,身边人熟悉些还好,就是一个村的,和他说话都发怵。
但是他在城里卖猎物,反而还好卖,毕竟都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实在卖不出去,他也有路子可以销出去。主要是人长得太高了,也太壮了,一般的哥儿和姐儿就算喜欢,也只敢老远看一眼,根本不敢去搭话。
萧霖自己也纳闷,他感觉自己还是很和蔼可亲的,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那么怕他,“别笑了,赶紧将菌子拿出来晒干,我过几天去城里卖。”说完也不管萧政,直接去了后院继续种菜。
忙了一天的俩兄弟晚上煮了点米饭,就着咸菜下饭,没办法,哥俩都不怎么会做饭。萧霖吃饭快,吃完看了一眼吃饭的萧政,说:“明天我去山上看看,你自己在家小心点,大黑我带走了。”说完也不管萧政的反应,起身去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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